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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也可以說是個江湖,爭鬥再說難免。能進重刑犯監獄的人,說不定是什麼樣的出身,有身手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有身手卻不代表別人制不住他,「五指山」就其中一種。
「五指山」在各個地方的叫法不同,方法卻相同,就是趁着身手好的犯人睡着了,監號里的人一擁而上,疊羅漢一樣往人身上壓,被壓在最低下的人少說也要承受上千斤的重量,身手再好也人也不可能在躺着的情況下的把人推開,就只能認人宰割。
監獄裏老犯兒,把這招叫「五指山」,被壓的人叫猴崽子。但是,並非所有人能被「五指山」壓住,換成我和葉尋這樣內家高手,足能把人給振飛出去。
「五指山」壓不住范崇義,至少可以證明他的已經是個內勁高手了。可是范崇義的資料上從來都沒記載過他學過武。內力跟不是一朝一夕的可以練成的東西,范崇義究竟是什麼身份?
老刁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自顧自的說道:「范崇義打過幾次架之後,就沒人敢惹他,但是他也不和別人接觸。對着殘字天書,一看就是十多年。我一直覺得范崇義身上的道道兒來自殘字天書。就像……就像小說里說的武功秘籍一樣。」
老刁說道這兒的時候,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哦,對了!范崇義一直懷疑,我們不是第一個進入天書石窟的人,那些畫上的天女不是沒有腦袋,而是讓人把腦袋給揭下去了。他覺得天女腦袋被運到了國外的某個地方。」
我轉頭看向白博士時,後者微微點頭道:「莫高窟曾經受到過幾次劫掠,丟失的文物多達數萬件,有人甚至因此成名。那些恬不知恥的小偷,強盜搖身一變就成了敦煌文化研究的開創者,真是可笑。」
白博士說道:「光緒二十六年道士王圓籙發現了莫高窟的藏經洞,洞內藏有寫經、文書和文物四萬多件。此後各路打着探險家,藝術家,考古學家的幌子的無恥強盜便蜂擁而至。」
「1907、1914年yg的斯坦因兩次掠走遺書、文物一萬多件。」
「1908年fg人伯希和從藏經洞中揀選文書中的精品,掠走約5000件。」
「1911年rb人橘瑞超和吉川小一郎從王道士處,掠走約600件經卷。」
「1914年eg人奧爾登堡又從敦煌拿走一批經卷寫本,並進行洞窟測繪,還盜走了第263窟的壁畫。」
「1924年mg人華爾納用特製的化學膠液,粘揭盜走莫高窟壁畫26塊。」
「敦煌莫高窟的很多藝術精品都在國外博物館,或者私人手中!」白博士說到這時,雙拳不自覺的握在了一起。
我深吸一口氣道:「范崇義有沒有說過,壁畫的最終去向?」
「沒有!」老刁搖頭道:「當年劫掠莫高窟文物的盜賊。不是來自於一國,盜走的文物也去向極為分散,誰也確定不了文物的最終去向。
我微微點了點頭:如果,老刁一口道出仙女頭像的去向,我也肯定不會相信。
我淡淡說道:「范崇義在逃獄之間,跟你說過什麼?」
老刁道:「范崇義在逃走之前,悄悄拿回來很多紙,一直在那寫寫算算,誰也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范崇義好像是變了很多……」
老刁頓了一下才說道:「我覺得,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人了!」
我頓時來了興趣:「這話怎麼說?」
老刁道:「你知道,人體變異吧?就像……就像蜘蛛俠那樣。范崇義雖然沒變成蜘蛛俠,但是他身上肯定有些地方不一樣了。整天都穿着厚衣服,從來都不脫,就算管教讓他換衣服,他都不換。還有……」
老刁說道:「范崇義的力氣變得越來越大了,他考慮問題的時候,喜歡拿手往地上摳,他那手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樣,輕輕一下就能把水泥地給摳出一個窟窿了。他臨走之前,連招呼都沒跟誰打過一聲。就從屋裏出去了。」
我低下頭看向老刁的眼睛:「他真的沒跟誰打過招呼,也沒留下什麼東西?」
「沒有,真沒有!」老刁連連搖頭:「我發誓,要是說半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我臉色忽然一沉:「那范崇義連續過了四道牢門都沒人發現,是怎麼回事兒?」
老刁頓時喊起了冤枉:「長官,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你可不能因為我是無鬼宗的人,就往我身上懷疑啊!」
老刁正在喊冤叫屈的時候,我的電話忽然響了,我接起電話,監獄長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了過來:「王組長,我們搜遍了整個的監獄,真讓你說對了,我們抓着了一個無鬼宗的空門弟子。還有……」
監獄長的話只說到一半兒,老刁的臉色就徹底變了:「你們……你們……」
「我們就是在耍你!」我聲音一沉,手中槍已經頂在了對方的腦袋上:「你的人也該來了吧?」
從我在監獄裏看見一個無鬼宗高手,就覺得對方是在圖謀范崇義。
所以,我在吩咐任天晴給他下藥的時候,就做好了暫時離開監獄的準備。我帶人離開之後,監獄長馬上會帶武*警對監獄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所以,老刁在給我講故事拖延時間的時候,我也一樣在拖延。
他在等援軍,我在等結果;
他在準備脫身,我在等着部隊合圍。
我們兩個拖延到現在,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這次搜查會釣到這麼大的一條魚。
我槍管點着老刁的腦袋道:「你是個懂得潛伏,也善於潛伏的人,否則,你也不會中規中矩的在做了小半輩子的好人。你說自己說被逼進了監獄,我倒更覺得你故意潛入范崇義身邊的可能性比較大。你想從他手裏得到什麼?」
老刁冷笑道:「你們不是抓到我的同門了麼?還問我做什麼?」
我冷笑道:「你的同門只不過是在接貨,你才是關鍵。你不僅在套取范崇義的秘密,也在驗證秘密的真假。范崇義是你故意送走吧?最起碼他連過四道牢門就是出自你的手筆。但是,范崇義並不是傻瓜,他把自己的秘密留在了監獄裏,否則,你不會讓他活着出去。」
我聲音一沉道:「范崇義離開監獄的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尋找他留下的秘密。如果,我沒過來,你應該已經走了。但是,我來了,所以你走不了了。」
老刁雙眼茫然道:「長官,我從來就沒想走啊!」
我冷笑道:「沒想走。你為什麼一直都在關注外面的情況,你知道,魔門,探神手在大漠裏打出了真火。也知道,我們代表的官方也參了進來。否則,你這個無鬼宗高人,怎麼會關注我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老刁又裝起傻來:「長官,你又在冤枉我。你們神鬼雙刀可不是身無名之輩,就連無名宗的秦白衣都折在了你們手裏,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再說,我一個無鬼宗的小人物,哪能佈局那麼長遠。你說對吧?」
我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頭,老刁在無鬼宗里的身份,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但是,我也弄不清他究竟是誰。僅憑這點,我就沒法在短時間內打破他的心理防線。
我正在皺眉之間,任天晴忽然開口道:「套用你的一句話,你可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無鬼宗地門三大盜之一的『火眼鬼雕』溫夏陽,對麼?」
老刁的臉色微微一變之後瞬間恢復如常:「沒想到,我這麼多年不出江湖,還有後輩能記得我,不錯,不錯。」
從任天晴叫破老刁的身份,我就猜到,當年的老刁肯定確有其人,只不過,他逃出去之後,並不是藏了七天而是返回了無鬼宗。現在的溫夏陽換掉了那個老刁,潛入了范崇文的身邊。這樣一來,范崇文入獄的經過怕是就耐人尋味了。
老刁淡淡笑道:「果然是後生可畏啊!沒想到,我只不過是十多年不出江湖,江湖上就多出了你們這麼一群高手,好好……看來我老雕栽得不怨。」
我淡淡說道:「你現在還沒栽,或者說,是你還沒栽透。等你回去,說不定就栽到底了。」
老雕臉色頓時劇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卻緩緩說道:「你說,我是應該繼續護着你呢?還是應該跟你打上一場,揭揭你的底兒呢?」
我正在說話之間,一直看着窗口的葉尋忽然開口道:「人來了!」
我轉頭向窗外看過去時,卻看見無數道宛如靈鼠在地下潛行帶起的沙丘,正從四面八方往囚車附近飛馳而來,這回出來的人,全都是頂尖高手。無鬼宗算是下了血本了。
我伸手在車窗上拍了兩下:「你們在車裏藏好,無論發生什麼都別下來。」
負責開車的兩個獄警早就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當他們看見外面沙土飛揚的情景時,也愣在了當場。他們畢竟只是普通人,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只有在電影裏才能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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