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青丘狐道:「你知道最大弱點是什麼嗎?」
我不等蘇子墨回答就直接說道:「我既然想要探索九尾禁區,自然得先好好研究一下你這頭狐狸。你最大的特點就是疑心太重,做事永遠都要留下後手。」
「你想算計本體,卻又覺得自己未必是它的對手。所以,你肯定要留下自己一部分神識,保證自己不會被完全吞噬,就像你自己所說那樣,你故意分出自己三成血脈,創立青丘古國,實際上,也是為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蘇子墨聽到這裏,收起了自己故作驚駭的表情:「然後呢?你想到了什麼?」
我沉聲道:「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會想找機會吃掉本體,就得確保自己不敗。所以,你在遺忘山谷外面弄出來的那頭白狐,根本就不是什麼葉尋化狐,而是你的本體。在地宮中跟我說話的人,才是你複製出來的假體,我說的對麼?」
「因為,只有你自己出現在遺忘山谷,才能九尾本體給引出來。一個葉尋化成的狐狸,似乎還不夠讓九尾出世。還有……」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道:「你太過迷戀自己,白狐指揮黑狐衛連續兩次突破遺忘山谷之後,你顯得異常興奮,差點把那隻白狐誇成了一朵花兒。一場正常的指揮,換成任何一個將帥都能做到,你沒必要把葉尋驚為天人,你那番舉動其實就是在夸自己而已。」
我冷眼看向對方:「這麼多破綻,我得傻到什麼程度,才能不懷疑你?」
事實上說,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說不定真看不出青丘狐的破綻。
青丘狐天生妖媚,就算她不去刻意控制,也會自然而然的對人產生魅惑。無論是誰在被妖狐迷惑時,都不可能隨時保持清醒,十成智謀能發揮五成就已經到了極限。
我相信,有人能算過青丘狐;卻不相信,這世上有誰能只用一半腦子就輕易碾壓千古妖狐。
我能看穿對方的算計,是因為我有刑天之意。
蘇子墨冷笑道:「那我問你,九尾狐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我複製體比我自己還強麼?」
我平靜道:「我掐算過時間,從我離開地宮,跑進這條密道,前後還不到十分鐘。如果,你和九尾狐都是縱橫江湖的刀客,劍士,或許還會在幾息之間立判生死。」
「可惜,你們都是惜命的狐狸。絕不會一出手就用上致命殺招。沒有幾個小時,你們之間勝負能見分曉麼?況且,你要掩護塗山撤退,就更不能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
我話鋒一轉道:「你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分出勝負,肯定是你用了什麼足以讓你們同歸於盡的秘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把自己那個複製體給炸得血肉橫飛了吧?」
「九尾狐被你重創,卻又沒法吞噬掉你,用來恢復元氣。所以吞噬塗山狐的心,就會變得異常迫切。那時,哪怕他對塗山有所懷疑,也得把她給吃下去,否則,他別想在探神手重兵圍困之下,殺出血路,逃出升天。」
「而你,真正用來對付九尾的東西,就藏在了塗山狐的身上,九尾不吃塗山也就算了。一旦吃下塗山,它死期也就不遠了。」
我緊盯蘇子墨的眼睛道:「我為了讓九尾更快的上鈎,故意幫你了一把。暗河中間打穿了她的雙腿。九尾如果不想去吃一具菁華散盡的屍體,就得儘快吞掉塗山。」
「我逼着九尾吃了塗山,剩下的就是你出來吃九尾。然後,我對那隻白狐動了手。但是,我不相信,你全部的神識都在白狐身上。你肯定還要分出一部分神識來以防萬一。」
我聲音一頓:「我們這些人里,夏輕盈一直都跟在我身邊,它不會是你的傀儡。那就只剩下了後來加入我們的魑魅雙驕。」
「我一直都在觀察魑魅雙驕。他們兩個沒有人任何破綻,所以,他們不是複製體。而是,你用了神識,你的神識不在蘇子墨身上,就在蘇子萱身上。又或者,兩者兼有。我說的對麼?」
「精彩!」蘇子墨挑起了拇指道:「我真的有點喜歡你了,如果,你也是上古神明,或許我會考慮嫁給你,畢竟依附一位神明,才是九尾狐應該去做的事情。可惜,你只是一個凡人。」
蘇子墨說話之間,一把冰冷的長劍已經貼在我的脖子上,從我背後伸了出來,三指寬的箭鋒一直越過了我的肩頭半尺,才停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盤郢!
從我身後出手的人是夏輕盈。
蘇子墨微微笑道:「你說的很對,我的確分出兩道神識藏在了魑魅雙驕的身上。但是,夏輕盈是我的血脈後裔,我想控制她易如反掌。你有機會贏我嗎?」
我也露出一絲冷笑:「為什麼沒有機會?我不僅能贏你,還能讓你乖乖把我送出去。」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道:「我從密道出來就在這裏放了點東西,你就不想想究竟是什麼麼?」
蘇子墨臉色微變之間,我已經沉聲說道:「不是有句話說的好麼?你把東西藏在別人找不到的地方,最好的辦法就是藏在他身上。你給我的那個所謂狐心,才是你的根本對麼?」
「別動!」我發覺身後夏輕盈想要移動長劍時,立刻喝止道:「你們出手再快,快不過,我準備好的刑天斬。只要,我意念一動,我藏在背包里的炸*藥,馬上就能把我炸得四分五裂。你狐心也就不存在了。」
蘇子墨臉色陰沉的道:「你想做什麼?」
我冷聲道:「把葉尋給我放回來,送我們離開九尾禁區,其它的事情,我可以一概不管。」
蘇子墨微微搖頭道:「我不知道葉尋在哪兒!」
我暴怒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要騙我?你是懷疑我不敢玩命兒,還是對你的狐心太有信心,覺得一包炸*藥對付不了這麼一顆小小的狐心。」
蘇子墨眼帶真誠的看向我道:「王歡,這一次,我沒有騙你。我真的不知道葉尋去了什麼地方?按照,我最初的計劃,我是想要把葉尋變成黑狐衛統領,讓他代替白狐的角色攻伐遺忘山谷。」
「可是,葉尋卻在即將化狐的時候,脫離了我掌控,從地宮裏消失了。如果,你能找到鐵情的話,他完全可以幫我作證?」
鐵情?
從地宮大戰爆發之後,我就在沒見過鐵情,那個傢伙是逃出去了,還是死在了地宮裏?
我緊盯着蘇子墨道:「鐵情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蘇子墨搖頭道:「我只知道,鐵情是最早發現九尾地宮的人,他到達九尾地宮的時間,比你們早了七八天左右,所以,他就成了我故布疑陣的工具。但是,我發覺,我沒法完全控制鐵情。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蘇子墨的話,讓我忍不住的連連皺眉,蘇子墨不像是再說假話,可我究竟該不該信她?
我正在思忖之間,站在我身後蘇子萱,夏輕盈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叫。
沒等我反應過來,蘇子萱,夏輕盈就同時從我身體兩側飛出數米,吐血倒地。
誰在動手?
九尾狐!
這三個字從我腦海當中一閃而逝的瞬間,四道雪白的狐尾同時從我身後飛射而出,越過我身前半米之後,才狐尾倒卷着反向而回。
四條護衛猶如四道鐵索,眨眼間,鎖住了我的四肢,將我拽上了半空。
我面向棚頂被狐尾鎖在半空的瞬間,隨之猛醒了過來。
我還是沒算過青丘狐。
她最後的殺招,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我的身上。先前的那些破綻,全部都是她故意露給我的線索。
青丘狐的目的,就是讓我自己揭破她的計劃,因為,她知道九尾本體,也在防備着她,不會那麼輕易上當。
當我覺得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主動跳出壓制青丘狐時,她真正的計劃才剛剛開始,一直偽裝昏迷的九尾狐,把我的話一直不漏聽進在耳里,自然會想到吞噬我身上的狐心。
青丘狐殺招就藏在狐心當中,九尾狐吃掉狐心之時,才是它真正喪命的時刻。
這些念頭在我腦中飛轉過後,我一個想到的就是開口喝止九尾,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被一道從我身下飛來狐尾死死的纏住了脖子,硬生生把我的話給憋了回去。
我還在拼命掙扎之間,五道狐尾已經同時收緊,好似鋼索般狐尾在一瞬之間封閉了我手腳的經脈,我原本攥成拳頭的雙手,綿軟無力伸展開來,攤在空中一動不動。
那時,唯一還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意識,可是我的刑天斬,卻只能從正面傷人,九尾狐故意把背向地面托在半空,絲毫不給我轉身的機會,就是在防備我的刑天斬。
青丘狐為了算計本體,可以說算無遺策,就連我會用刑天斬的信息,都被她巧妙的透露給了本體,否則九尾狐也不會這樣把我托在空中。
這是我最後想清楚的一個問題,這個念頭從我腦中閃過之後,我的意識就開始漸漸模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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