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了多長時間,何術和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經過介紹,這是何術的媽媽,她看起來和普通的婦女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一身麻衣麻褲,看起來更加滄桑...
何阿姨一進屋就沒閒着,又是給我們倒水,又是給我們到後院摘李子,弄得我和林奇有些不好意思。
「來來來,吃飯吧。」隨着,何阿姨端上最後一道菜,開始招呼着我們。
「爹,我給你整起來。」
「不用,我自己行。」
何叔拒絕了何術,慢慢的坐了起來。
「俺家也沒什麼好東西,你們湊合着吃。」何阿姨很客氣的說道。
「沒有,沒有,您太客氣了,這挺些的。」
我禮貌的回了一句。
「小伙子們,整點呀。」
何叔一臉笑容的問道。
「孩子們喝點得了,你就別喝了。」
何阿姨有點不願意。
「這不小術同學來了麼,我不是高興麼,你吃你的飯。」何叔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回道,何阿姨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在說話。
「行,叔,我們陪您喝點,但就喝一點,我們這量不行。」我一看此情況,連忙說道。
「好好好,小術,把酒拿來去。」
老式的塑料方形杯子,除了何阿姨,一人一杯。
雖然這頓飯就一道肉菜,但吃的舒適,我們喝到一半的時候,何阿姨就吃飽了,出去收拾黃豆芥子,何叔一見何阿姨出去了,也放開了酒量,一會兩杯白酒就下了肚。
「來,咱整一口。」
何術舉起了杯子。
我碰了碰吃得滿嘴是油的林奇,他這才抹了抹嘴巴,舉起杯子,問道「叔,這雞咋燉的,這麼好吃呢?」
「喝了一口,告訴你。」何叔買了個關子。
「阿。」
一口白酒喝了下去,說不出辛辣。
「跟燉的沒有關係,只要是家禽就不能圈着養,只有讓它多跑多動,肉質才能勁道,鮮美?」何術笑呵呵說道。
「這個雞....不會就是外面那隻吧。」
林奇剛要說話,突然想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問道。
「不說這個,來來來,吃菜,好吃就多吃點。」何叔沒有答話。
我突然看到這滿滿一盆的雞肉,不知道從哪裏下筷了,可能這隻雞是何術家唯一的家禽,沒事何術能吃個雞蛋,也可能將雞蛋攢下來,去村子裏賣點錢.....
兩杯白酒下肚,我腦袋昏昏沉沉的,但見何叔這麼熱情,只能硬着頭皮坐在桌子上,旁邊的林奇也是一樣。
「叔,我問句話,你別生氣了。」
喝了點酒,好奇心就起來了,我一直想知道何叔的腿是怎麼弄的。
「你想問我這腿吧。」何叔沒有一絲避諱,敲了敲麻木的雙腿說道。
「嗯。」
「年輕的時候,總想出去闖闖,但一個農村人人生地不熟的到了城市裏,能做什麼?就是出大力唄,我在工地上幹了三年,但那個時候農民工的工資沒有這麼高,而且完工的時候經常要不出來錢。」
「所以,我那幾年也沒攢下什麼錢,只能幹兩個人的活,白天在出力,晚上就去工地上巡夜,但沒想到,那個工程的老闆為了偷工減料,用的全是殘次的材料,工地上剛來的高樓直接塌了,我被鋼筋炸斷了腿,幸好也只是在樓外,要是樓里,也就埋裏面了。」
何叔眼神閃爍,腦子裏不停回憶着當時的畫面。
「老闆咋沒給你治呢。」林奇一臉認真的問道。
「呵呵,那個老闆在一出事的時候就跑了,當時坍塌的樓里還有好多弟兄呢。」
「那也得治呀,這樣下去,始終不是辦法。」
「治我這雙腿,已經花光了家裏的錢,而且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我現在最對不起的就是小術和她媽,什麼都沒給他們,而且現在還是個累贅。」
「爹,你說什麼呢。」
何術喝了兩杯白酒,好像一點事沒有,一聽何叔這麼說,立刻反駁道。
「哎。」何術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們今天來,叔叔真的挺高興,小術從小就被村裏的孩子欺負,更被提什麼朋友,這次,是第一次往家裏領同學,所以叔叔真的高興。」
何叔越說越激動,渾濁的雙眼漸漸濕潤了。
「爹,別說了,我扶你上炕睡覺。」何術也是眼睛通紅。
「嗯,你們小哥幾個再吃點。」何叔沒有拒絕,被何術抱上了抗,沒一會就打起了鼾。
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我竟然想起了老辰,他雖然不像何術的父親雙腿不能行動,但到了暮年,他會不會病魔纏身,能不能也像現在這樣,我做錯了事再給我幾腳,再罵我幾句。
我腦子裏浮現出老辰暮年的模樣,我怕,我真的害怕了.....
同時,我也明白了,何術為什麼寧可挨打,也不還手。
是他小時候挨欺負挨習慣了麼?錯了,就憑何術的體格,不說同齡人,就是二十多歲的小伙子也未必能捂持過他。何術只是應了那句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從小就知道,別人打他可以,欺負他可以,但家裏的條件,不允許他去還手,更不允許他打壞別人!!!!!
然而我奉勸大家,無論是在社會上還是在學校里,不要去欺負老實人,你欺負有勢力的,他背後的人出來捅咕一頓,你欺負有錢的,他拿錢甩你一臉,你欺負橫的狠的,他能給你幾刀,你要是欺負老實人,他敢整死你。
因為他帶的不是這一次的怨恨,而是多年的委屈!!!
給大家將一個真實的事,就是在r縣六中的,但是我書里寫不到的,這事不變透漏出姓名,咱們暫且叫他小王。
小王比我小一屆,具體在哪個班級不知道,反正人是特別的老實,平常該交份子錢就交,班級里同學沒事拿話整他,他也不吭聲,也就是他的老實,吸引了一個別的班級的小姑娘,兩人男有情女有愛,處得火熱朝天。
而這小姑娘的前對象和她一個班級,天天看到自己的前女友,被小王上學送,放學接的,怨氣頗深,有事沒事就撩呲撩呲這個小王的對象。
小王的對象跟小王說了好幾次,小王都沒吱聲,只是哄着對象別生氣,別理他就行了。
突然有一天,小王的對象哭着跑到小王的班級,告訴他,她的前對象掀自己的裙子。
再老實的人也受不了對象的裙子被人掀開!這次,他生氣了!
小王回到寢室,拿起室友床鋪下藏的角鐵,就沖向了教學樓,目標就是他對象的班級。
「這位同學,你幹什麼?」
正在上課老師,看到突然闖進來,手裏還拎着角鐵的小王,有點不知所措的問道。
「操.你.媽,沒你事。」
小王指着老師的鼻子,破口大罵,隨即掃向班級座次,衝着小姑娘的前對象就走了過去。
「咋的..拿塊破鐵嚇唬誰呢,會用麼?」
前對象聽說過小王,誰欺負都吭聲的傢伙,他不相信小王能真給他兩下子,而且是在班級,眾目睽睽之下。
小王當時還真沒有動手,他有罵老師的膽子,但真沒有揮下去的勇氣,只是睜大眼睛死死的瞪着前對象。
「愁啥,來來,照這打。」前對象一看小王沒有吱聲,更加肆無忌憚道,將腦袋伸了出來,手指點了點。
「哐.哐.哐。」
聽完,小王真的怒了,雙眼通紅,面部抽動了幾下,照着前對象的腦袋就掄了三下,角鐵和腦瓜子發出撞擊的聲音。
「操.你.媽,讓你欺負我..我他媽整死你!」
前對象的腦袋一陣呲血,幾秒鐘後,開始躺在地上抽搐!
這小子命也大,按理說太陽穴干凹進去了,必死無疑,可是在醫院搶救了十多天,愣是活過來了,不過天天只能流哈喇子,比隔壁吳老二還要嚴重,三下干出來個植物人!!
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結果,就是賠錢,蹲笆籬子。按里說,沒判之前警察應該好好收拾小王一頓,什麼立正站好,隔山打牛的招式都得使出來。
但在警方了解案發經過,了解小王的為人,並沒有在小王候審的時候難為他!!!
這是為什麼,警察的行動已經充分的告訴我們兩點,第一,這種人就該揍,第二,雖然同情小王,但法律無情,誰也幫不上忙。
去年,小王的家裏託了關係,辦了個保外就醫,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但結婚的對象,卻不是當年那個被掀裙子女同學....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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