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喬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這個場景坑死。
她收回了之前形容這個手電物美價廉的話,直接把手電丟到下面砸中了某個不明的物體。
來不及打開面板尋找手電,阮喬抱着棍子屏住呼吸等待着怪物的攻擊。
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她覺得自己都快睡着了也沒見怪物上來攻擊她。
恩?
阮喬撓了撓腦袋,眯縫着眼睛朝上看了看又朝下看了看,黑漆漆的連個鬼影都看不清楚。
「餵?」
小聲的嘟囔了一聲,上下兩邊沒聲音。
「喂!」
一咬牙關大叫出聲,回神來來回回的撞擊着周圍幾乎要刺穿她的耳膜,上下兩處還是半點聲音都沒有。
阮喬心裏頓時明悟,她拉開面板重新兌換了手電,深吸一口氣朝着下方打開了燈。
原本一動不動的怪物立刻有了動靜,繼續順着樓梯往上爬,同時上面那隻肥碩的怪物也繼續朝她的方向移動過來。
立刻關閉了手電,阮喬側耳聽着兩邊的動靜,確定沒了聲音才吐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
她嘴裏咬着手電,摸着黑慢悠悠的開始繼續往上爬,大概爬了十幾步手上就摸到了黏糊糊的東西。
這個東西黏糊糊的還帶着熱量,她試探性的東摸摸西摸摸了兩下,還摸到了一口利齒,應該是怪物沒錯了。
只是在沒有光的情況下怪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動靜,哪怕被阮喬揪鼻子捏臉也一動不動的盡顯乖巧。
雖然有點嫌棄怪物身上黏答答的液體,阮喬還是不怎麼優雅的趴在了怪物身上,踩着它身上的褶皺往上爬。
手下的觸感令阮喬覺得這隻怪物大概和個毛毛蟲差不多,又長又軟軟,身上還一截一截的。
在怪物身上爬的感覺不比爬梯子多好,滑膩膩的一個不小心就往下掉,爬兩步滑一步。
偏偏這個怪物體型龐大,佔據了整個梯子,她想不爬都不行。
等她好不容易爬完這個怪物摸到梯子冰涼時差點喜極而泣。
可惜她還沒高興兩秒就發現頭頂上面好像還有一隻怪物。
阮喬:「」
她覺得這個場景就是來折騰人的。
一點任務的頭緒都沒有,她只能繼續認命的趴這一條路,畢竟下面的路被那些黑漆漆的怪物堵住了,她就是想回去都無能為力。
連着爬了兩隻怪物,她停下來喘了兩口氣,坐在第二隻怪物的屁股上休息。
抬手摸了摸上方,果然摸到了第三隻怪物。
無奈的擦了擦快要擋住眼睛的粘液,她往後靠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個圓柱狀的凸起。
回身摸向凸起的部位,她手中的觸感明確的告訴她這是一隻手,一隻人類的手。
順着這隻手往上摸去阮喬就摸到了一口獠牙。
這是個被吃掉的人?
她撇嘴,剛想收回手突然感覺手中的胳膊似乎動了一下,動作很輕但她本來精神就高度緊張很輕易的就注意到了。
難道說這個人還活着?
阮喬心裏說不上什麼感覺,她試着半跪在身下的怪物身上,直起身子摸向了胳膊末端,發現好像並沒有被怪物咬斷,怪物的嘴微張是是被半咬着的。
那她剛剛感覺到的動作就很可能不是肌肉的痙攣。
兩隻手一上一下的扳住了怪物的上下兩排牙,她順着胳膊一路摸了上去。
怪物在沒有光的情況下一動不動的和死物沒什麼區別,連嘴被扳開都沒什麼反應。
被吃到嘴裏的人在怪物嘴張開的同時從怪物的口腔中滑了出來,要不是阮喬扶着可能得一頭撞在牆壁上。
不過這個位置本來就狹窄,一個人這麼摺疊的落下來阮喬只能退後一些站在身下怪物的褶皺上,一手拉着梯子一手搖了搖身前的人低聲道:「還活着嗎?」
見這個人沒什麼反應,她試着去探探這人的呼吸卻不想他突然咳嗽了幾聲有了動靜。
阮喬淡定的收回了準備摸向人家胸口的手,趴在怪物身上等這人出聲。
這人咳嗽了好幾聲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處境,他環顧四周小聲的啜泣出聲。
阮喬:「那什麼」你先別急着哭。
後面的話還沒出口這人就尖叫出聲,嚇得阮喬差點從怪物身上栽下去。
穩住自己的身體,阮喬這才吸了口氣皺眉道:「閉嘴,別哭了。」
這人看樣子是被嚇怕了,聽到阮喬的聲音後先是愣了愣,接着還乖乖的不哭了。
「你叫什麼名字?」不指望他先開口,阮喬低聲問道。
「程言。」這人的聲音聽上去不大,感覺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見他還能說話阮喬才鬆了口氣,見自己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腳下不由往上邁了半步,「我叫阮喬。」
程言點點頭,小聲的「恩」了一聲。
這時候他已經坐了起來,阮喬也總算有了個可以坐的位置不用繼續掛着了。
「你還好嗎?」阮喬禮貌的關心了一句,黑漆漆的也看不到程言的樣子,只能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被咬的地方有沒有受傷?」
或許是阮喬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很是好聽,程言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有些靦腆的道,「受傷了。」
阮喬頷首,拿出了自己剩餘的繃帶,「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你坐好別動。」
程言立刻老老實實的坐着。
下一秒阮喬突然打開了手電照向了程言的胳膊,又在怪物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的時候關了手電。
程言似乎被嚇了一跳,渾身的肌肉都僵硬的緊繃着。
用手電確認了傷口的位置後阮喬下手就輕鬆多了,她擦去胳膊上的粘液熟練的上了藥,同時傾身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被吃掉?」
程言的胳膊再次繃緊,不過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他沉默的看着阮喬,好半天才動了動嘴唇嬌嬌弱弱的道:「我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裏了。」
阮喬的動作頓了頓,安靜的沒再出聲,兩個人就這麼安靜的坐着,一片死寂中繃帶被扯開的聲音尤其明顯。
「疼。」在阮喬將繃帶纏在程言胳膊上的時候他悶哼了一聲,小聲的控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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