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你總是慶幸有這樣一個好爸爸,你爸爸最大的閃光點便是不重男輕女,為此,就算你媽如何偏心你弟,你一點不羨慕。一筆閣 www.yibige.com每當秦星朝你炫耀你媽給他買的禮物時,你總會驕傲的想,這算什麼,好東西爸爸也會給我買。你認為人生是公平的,你和弟弟,將爸爸媽媽分攤了,一個擁有媽媽的愛,一個擁有爸爸的愛,對誰都是公平的。可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無論是你的爸爸還是媽媽,永遠愛的只有你弟弟。你,永遠是被忽略的那個。」
「不信麼?那就回想一下,從小到大收到的所有禮物中,有哪個與學習無關?」這點兒秦玥門兒清,那些禮物有衣服,有鞋子,但是更多的是書籍和資料,以及學習用品。
後面的不多說了,那些衣服、鞋子也都是在原主考試出彩後得到的,與關愛之類的無關。
「是的,我每一次獲得的禮物,都和學習分不開。所以這些年,唯有學習是的動力,也是我的驕傲,更是唯一。」原主抽泣一聲,苦笑。可憐她,從前不是沒有疑惑過,可是每當那抹疑慮來襲,她總是悄悄的將這些念頭壓下去。
話匣子一打開,不等秦玥數出,她自己說了起來,「而弟弟呢?看似每一次要東西要禮物都要受到訓斥,可是每一次他都得了,每一次都和學習無關。衣服,他穿牌子的,就算考到最差,他也能穿,而我,就算考第一名,也只能穿普通的。鞋子,他能穿兩百的,而我,長到十八歲,最貴的一雙鞋子也只有五十塊……」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也數不清,她已經不想再扯下去了。
倆人沉默良久,原主又開口道:「十二歲那年,我便有個願望,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擁有一個可愛的毛絨玩具熊,別管大小,我都喜歡。每一年,媽媽都會答應我給我買熊,可是每一年,都因為昂貴的價格而食言。昂貴嗎?一個熊還沒有弟弟的一雙鞋貴,只是不捨得罷了。有一年,我記得特別清楚,媽媽終於答應給我買熊了,她走進了店裏,我興致勃勃的跟進去,後來,她什麼都沒買便走了出來,我問她為什麼,她說沒想到一隻半大的熊那麼貴。瞧見沒,還是因為貴,而就在這之前,她剛給弟弟買了一個價值五十多塊的籃球。籃球不貴嗎?不貴!只要是弟弟喜歡的,都不貴。弟弟的喜歡是無價的,而我,什麼都是有價的。如果我需要,我得拿優異的成績去換!可惜,自打上了高中,我便力不從心,我再沒有換取的資本。」
「一年又一年,我畢業了,工作了,手裏有了錢……發工資第一個月,我給自己買了一個超大號的熊,可是當初那種感覺再也找不回來了。當天晚上,我抱着熊狠狠的哭一場,第二天,我把熊扔進了垃圾桶,這輩子,我再也不需要熊了。」
秦玥聽的無比心酸。
被至親忽略、輕視的感覺,她比誰都懂。第一世,她在父母面前也是個隱形人,姐姐比她能說會道討人喜歡,弟弟是男孩兒,可愛又討喜,中間的她,永遠是默默無聞的那個。而她,長的沒姐姐好看,沒有姐姐嘴甜,腦袋瓜更沒有姐姐聰明。
曾經有一次,她偷偷聽見媽媽對爸爸感嘆,她這個老二壓根不像他倆的孩子,甚至有不知情的說,她是她爸媽領養的呢。
第二世,她拼着自己的努力,借着無邊的光輝抹掉姐姐的存在,也沒有讓弟弟出生,所以,她獲得了父母全部的愛,並為此滿足。她不敢想若是姐姐、弟弟也在,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
還好知足常樂是她的優點,沒有發生的事情,她不願多想。
不知過了多久,倆人結束話題。
秦玥繼續抱着兩個月大的奶娃子和傻叉丈夫過日子,卻許久沒有和原主的父母聯絡。
曾經原主和父母聯繫最勤快的,勤快到都有些打擾對方的生活了。這就是,越得不到父母關注的孩子,越是拼命朝他們靠近。好像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將自己忽略,輕視。
大約兩周後,柴雲打來電話,問她日子怎麼樣。
秦玥照實說,為了孩子繼續過,就那樣唄,大家的日子都這樣。感覺到對方被噎了一下,秦玥藉口孩子醒了便掛掉電話。第二天,是秦山的電話,他一如既往的說教,過不下去就趕緊分開,把孩子一扔,對方不是覺得很能耐麼,看他帶着個奶娃子如何蹦躂?!
那老妖婆不是自以為了不起麼,看看她能否再活二十年把孩子養大。
對方發泄一通,秦玥隨聲附和,最後掛掉電話。
按照原主的心愿,孩子就是她的命,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女兒的撫養權的。
照秦山那般做法,好似能懲罰不要臉的婆家人一場,可是她最終輸掉了孩子,那是在拿孩子的一生做賭注。原主委委屈屈的長大,怎麼能接受自己的女兒受委屈,還是在那么小的時候?
那時候,她已經下了決心,就算是出去討飯,也要帶着女兒。
秦玥故意疏離娘家人,大約兩個月後,秦山、柴雲終於意識到了。倆人一個勁兒的催促她回娘家住一段,順便他們能幫着照看孩子,秦玥委婉的拒絕了。原主始終記着父親的一句話,那個家,是她弟弟的。
所以,你一個出嫁的女兒老住兄弟家算怎麼回事兒?
所以,儘管柴雲一再強調,這就是你的家,永遠是你的後路,秦玥只是表面上點頭應和。因為,發生這諸多的事情之後,原主已經將自己看做外人了。說來也搞笑,既然是自己的家,為什麼秦山只抱孫女不抱外孫女?難得抱一次還整的跟多隆重似的,在他眼中,孫女是自己的,外孫女之所以叫外孫女,是因為她姓別人家的姓。
那一刻,原主便意識到,從來不重男輕女的父親,實際上是最重男輕女的那個。在他眼裏,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再回去,只是個客人了。
所以,萬事面子為先,萬事規矩在前,什麼骨肉血親,什麼父女情分,在沒有曾經的交換利益前提下,分文不值。
回憶完這一切,秦玥無比感嘆。
這些其實原主都明白啊,可是,她卻故意裝作不懂。故意強迫自己不去分析,不去探索真相。
與其說這是一種麻痹,不如說這是一種自我折磨。所以,在後來的日子裏,無論她如何幸福歡笑,內心深處永遠有一抹傷痛,她不願揭開,也不願拋棄的傷痛。
「這又是何苦呢?」
感覺到手機震動,秦玥掏出來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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