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蘇挽月覺得自己的確是沒有摻和的必要了。
這個林謙的眼神,不像是一個心智還不成熟的小孩子,或許也跟自己一樣……但是他的魂魄和身體十分契合,甚至魂魄格外凝實。
蘇挽月不由想起,或許他機緣巧合之下獲取了一段成年後的記憶,她看了一眼兩個人,兩人從面相上來看的確十分契合,並且這么小就有了夫妻相。
這是好友的正緣分……
「我們打算去挽月家的廠,你要一起去嗎?」
丁夢妮年紀還小,當然不明白林謙眼底的熾熱意味着什麼,不過小姑娘還在因為多交了一個朋友而感到高興。並沒有覺得自己的邀請有什麼不對。
「去去!我也去看看,你要把這個兔子印出來嗎?我聽說你最喜歡兔子了,正好我也很喜歡兔子……」
「真的嗎?」丁夢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小孩子的想法其實十分純粹。誰的愛好跟她一樣,她就跟誰好,誰愛吃的東西跟她一樣她就跟誰玩。
甚至就因為有人說了一句我喜歡的東西一句不好,他就跟那個人絕交。眼下,林謙跟丁夢妮的關係一下子就熱絡了起來。
原來蘇挽月和丁夢妮兩個人的小隊伍一下子就變成了三個人。因為林謙跟兩個小姑娘玩在一起,其他的小男孩兒嘲笑他,不願意跟他玩了。
但是林謙半點都不在意,只要能跟他的小姑娘在一起,那些乳臭未乾的臭小子算得了什麼?
反正長大後大家也是各奔東西,這世上長大後還跟小學同學保持聯繫的幾乎是鳳毛麟角。所以放棄了也不可惜。
就算王潔潔再次拿這件事情去跟老師告狀林謙也不怕,「胡老師,周老師,我跟丁夢妮還有蘇挽月是好朋友,我們在一起討論學習的事情,蘇挽月成績好,丁夢妮畫畫畫的好,我覺得他們很厲害,我要向他們學習。」
林謙是成年人,當然知道這個年代的老師最想聽的是什麼。
果然,不僅隔壁班主任胡老師,就連他們班班主任周老師也都笑眯眯的對他說:「好孩子。」
蘇挽月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目光微微閃了閃,然後只要聚在一起就拉着兩個人一起做習題,背古詩,結果一個月下來,不僅丁夢妮,就連林謙的成績也都提高了不少。
這下王潔潔就更加不能說什麼了。
兩個老師更是高興的不得了。做老師的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學生學習成績提高更加高興的呢?
大概是沒有了,除了發工資之外,就是這個了。
蘇家的布廠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謝春玲果然是一個金字招牌,她雖然保不住家裏的棉布廠,但是她是一個合格的管理員。
看在她或是她爸的面子上很多老員工都回來工作了。這個年頭工廠的工作還是比較吃香的。特別是除了織布之外還可以學做衣服,這是學手藝的好機會。
周麗萍做衣服的手藝不怕別人學去,因為就算別人學會了做衣服,也不可能學走她腦子裏的新款式。
而且縣城會做衣服的人真的很多,但是蘇家裁衣鋪還是闖出了一條血路,除了周麗萍的手藝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她的人品。
有些人做的衣服雖然質量好,但是被利益蒙蔽雙眼之後他們就喜歡以次充好,喜歡偷工減料。因為這樣可以減少成本,很大程度的增加收入。
人性都是貪婪的。
所以周麗萍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裁衣手藝當回事。當然,如果免費學了就走了,或是自立門戶,或是跑到別家去了,就是蘇家的損失。
蘇家也立了一個規矩,可以教你們做衣服,但是學會出師以後必須要在蘇家做滿三年。
三年之內不能離開。
也可以是五年,或是十年。熟練工人的重要性沒人比謝春玲更加清楚。
蘇家上下十分重視,所以就制定出了這樣的一個規定,並且會簽合同。簽了合同就有法律效應,如果學成之後擅自離開可以追究法律責任。
每一個人對這件事情都十分鄭重。
可是蘇家製衣廠還是遇到了一個麻煩,因為當初盯着謝春玲家廠的那個人聽說謝家的廠已經賣出去了,被氣個半死。
那個人當初就是想用很少的錢,把謝家的廠買到手。他是一個有眼光有手段的商人,謝家的那些機器,還有謝老爺子當初把生意做的有多大,布匹的質量有多好,他都十分清楚。
就是故意欺負謝春玲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不懂。
也因為對謝春玲的輕視,當初又快要過年了,所以他沒有找人盯着謝春玲,正常情況下,臨近年關的時候,所有人歸心似箭,都想回家,勞作了一年的人也想回到家裏好好的休息休息。
就連他們這樣的商人也不例外,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覺得肯定不會有人賣謝家的廠跟他搶。
謝家的廠在謝春玲還有朱勇兩個蠢貨的手裏那麼多年。在外人看來裏面早就已經爛透了,不再用什麼好東西了,早就不值錢了。
可是他沒想到,等他騰出手來,謝家的廠已經被人買走了,而且竟然已經開始運作三個多月了。
把男人氣得不行。
「老闆,現在怎麼辦?」
「先找人盯着那個廠,我倒要看看,他們生產出來的布是什麼樣子的,就算是提前為我試驗那些機器。」
楚利安一臉陰狠的說道,身邊那人面無表情,背脊就有些發涼,他跟了老闆十多年,當然知道他溫和的外表下來藏着一顆怎麼樣的心。作為商人,他絕對是成功的。
「是。我這就去。」
楚利安的臉上這才露出了幾分笑容。
……
「我就說不要生產那麼多布匹,你們非不聽,咱們生產極少量的布自己還能用得到,現在可怎麼辦?倉庫裏面還堆着那麼多布,根本就賣不出去,賣不出去就是廢物,辦什麼廠,我當初就說了,你們好好的做衣服開店。還真以為辦廠是那麼容易的?」
陳青蓮尖銳的聲音充斥着整個房間,她為人刻薄,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讓人聽着格外難受。
可是現在的確是找不到銷路。所以除了蘇湖平讓她少說兩句之外,其他人還真的是一句話都沒說。
「我怎麼少說兩句,這個廠我們投的錢雖然少,可是我們也有份。要是做不起來就趁早把錢還給我們。反正我們不會跟着一起賠錢的。」
陳青蓮雙手叉腰,一臉兇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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