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女人也覺得不對勁兒了。
可是遷墳畢竟是一件大事。孩子雖然走的時候還小,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再者,在他們家那邊有一個習慣,就是夭折的孩子的墓不宜大動。
所以哪怕是委屈了女兒,也只有一座小土堆,還不能立碑。現在這一大一小兩個神婆告訴自己要給孩子遷墳。這件事情可就難辦了。
蘇挽月好像是知道這女人的難處似的。「你把這符帶着,晚上睡覺的時候千萬不要拿下來,最好放在枕頭下面。」
女人雖然不解,可是還是把這張符接了過來,「明天老地方,到這裏來找我們。」
她還沒問,蘇挽月就說道,女人這才感激的離開了。黃仙姑傻眼了,「師父,她沒給錢呢?」
「放心,沒人敢賴我的債。」蘇挽月這麼一說,黃仙姑想想好像是這樣,誰敢賴這位大佬的?這不是不要命了嗎?
隨即就不說話了,她們攤位前依然沒什麼人,等一天結束之後,蘇挽月已經碰到了好幾撥同學了,好在她的那些同班同學很多都不是縣裏的人。
就是為了孩子讀書平時都住在縣裏,現在都要過年了,基本上都回老家去了。到現在還留在縣城的基本上都是本地人。
或是準備留在縣城過年的。
「蘇挽月,你跟你師父出來擺攤算命嗎?」
小孩子的世界總是格外的單純,並沒有因為這個而輕視蘇挽月,畢竟蘇挽月在學校里大小算是一個名人。說話的是一個高挑的小姑娘,她有一雙細長的眼睛,此時眼睛微微發光,亮亮的望着蘇挽月。
「是啊,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
「你是蘇挽月的師父嗎?我們都聽蘇挽月說了,說你很厲害的。」黃仙姑渾身一顫,心下心虛,可是又覺得不能給自己的小師父丟臉,就故作矜持的點了點頭。
那小姑娘的媽媽有些尷尬的把女兒拉走了,「你不是要買新衣服嗎?快走吧。」說着尷尬的對蘇挽月和黃仙姑笑了笑。
她是堅定的無神論者,覺得女兒的同學竟然是一個小神棍,覺得帶壞了自己的女兒,不由趕緊把女兒拉進了,一邊還不忘教育女兒。「你以後少跟這位同學來往,媽媽不是限制你交朋友,但是你那個同學有這樣的一個師父,跟你不是一個路子。」
「媽,為什麼啊,什麼不是一個路子,她有師父跟我有什麼關係?」
小姑娘一臉不解。「媽,你是不知道,蘇挽月很厲害的,她可是全縣第一哦,而且她的力氣非常大,就連我們班男生都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小姑娘這麼說的時候眼睛特別亮。她媽媽一聽,頓時一愣,沒想到那個漂亮的小姑娘的學習成績那麼好。
「那隨便你吧,不過媽不管其他人,你也管好你自己,你可以跟她一起探討學習,可不要學那一套。」
她媽媽對迷信的那一套不僅不喜歡,似乎還有一些反感。「我知道了。」小姑娘嘟起嘴唇來有些不滿,被她媽媽拉進了一家服裝店……
這個年代縣城的服裝店不是很多。
但是也開始逐漸向着那些大城市靠近了,特別是過年這段時間的生意特別好做,就連蘇家的裁衣店也開始做各種男女裝的成品掛出來賣。
畢竟過年的衣服誰也沒有耐心定做,恨不得立即買回家等過年的時候穿才好。
蘇挽月的耳力極好,那對母女的對話也都聽到了,黃仙姑倒不是聽得很清楚,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小師父。
也覺得很委屈,雖然說她是一個神婆吧,但是她又沒騙人,就算是以前,她也的確是能看到那些東西啊。
神婆憑啥就受到歧視?而且歧視她就算了,憑什麼歧視她家小姑娘,哦不,她家大佬呢?
不過蘇挽月沒說什麼,黃仙姑自然不好安慰她,沒準人家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蘇挽月的確是沒放在心上,兩輩子加起來能被她放在心上的人本來就不多。這輩子多了家人,蘇挽月一直覺得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就好像她分明跟霍鈞一起肉身被攪碎在時空亂流之中。
可是這個地方卻有一具跟她契合度極高的身體沒人使用,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
女人回去之後一時有心事,不知道該不該跟家裏人說,就算說了,這種事情家裏人不一樣會相信。婆婆年紀大了不能嚇到了她。
可是誰知道她剛回家就見她婆婆神神秘秘拉了她的手,「春霞,我夢到囡囡了!」
老太太很兒媳婦兒的感情一直很好,其實她有兩個兒子,胡春霞是她的小兒媳,老太太願意跟着小兒子和小媳婦兒住,大兒子和大兒媳心裏還高興呢……
當初胡春霞的大女兒幾乎是老太太一手帶的,感情格外深厚。不過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孩子離開之後,他們一家一直都沒有夢到過她。除了這半個月,她夜裏夜夜都做夢夢到她。
這會兒聽到婆婆也夢到長女了,胡春霞嚇了一跳。「那她咋說?是不是在下面過得不好?」
「你也這麼覺得?哎喲,哭得聲音就跟貓叫似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媽!您也聽到她在哭了?」胡春霞猛不丁的說道,立即想起自己今天在街上那兩位大師說的話,難不成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她的囡囡一個人在老家真的被欺負了?
老太太看兒媳婦兒這個反應立即就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同尋常,老太太這個年紀,對這些事情是相信的。
「要不,咱們找個神婆做做法?」
老太太提議說道。胡春霞立即就把今天在街上,兩位大師跟自己說的話跟婆婆說了一遍,宋老太太聽到這話,頓時就沉默了。
「可是這大過年的……」
那孩子從小就是老太太帶的,她也心疼,不過大過年的弄這些東西不免就有些不太好。
自家的孩子倒不是晦氣什麼的,總是覺得不吉利。
胡春霞還是把那枚符籙的事情暫時隱瞞了下來……
當天晚上,胡春霞的丈夫回來了,一家人吃了飯,胡春霞又給小兒子餵了飯洗了碗,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晚才能睡着。誰知道頭剛沾到枕頭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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