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是一定的。只要看到這一幕,誰不吃驚?
吳畏一直在吃驚,開始時候是吃驚小萌狼的出現,接着吃驚小萌狼的修煉,現在,吃驚於小萌狼的消失。
月華一再減少,好像銀柱子一樣的月華變得稀薄起來,當銀亮光芒終於不再出現,變成上次一樣的白潔光亮,小萌狼不修煉了。
懶懶坐下,就那樣懸浮在吳畏的腦海裏面,坐了好一會兒,也許是覺得無聊了?起身在吳畏身體裏到處走上一遭,忽然張嘴打個呵欠,這是困了?
小萌狼就再仰頭叫了一聲。
那種強大氣息再次出現,鳥人和豹子正聊天呢,忽然被嚇到,瞪着大眼睛看着吳畏。
吳畏繼續吃驚,方才小萌狼的輕輕一叫,他身體裏面再次出現波浪推涌的力量,無聲地向四處流動,也是無聲的碾壓了許多東西,比如小矮子留在吳畏身體裏的好像鎖鏈一樣的東西。
那些東西無聲被碾碎,小萌狼再叫一聲,以它為中心,轟的一下爆開,當真是爆開,下一刻,小萌狼不見了。
吳畏一直在吃驚,現在更吃驚,小狼呢?怎麼都找不見,可是又感覺就在身體裏面。
科學這麼發達,早闢謠了元神一說。剛才那種情況用科學的方法解釋,應該是吳畏產生了第二人格,小萌狼其實就是他自己,小萌狼吸收到的力量就是他吸收到的力量。
吳畏試着找了一下小萌狼……跟着發現到眼前變化。
方才還掛在身上的鳥人和豹子已經被崩飛了,他好像是爆炸源,身周土地被炸飛,只剩下腳下這一塊,好像根柱子一樣杵在坑中。
跟着而來的是一種強大戰意從心底湧現,他想戰,想要殺戮。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遠處也傳來一種盎然戰意,吳畏嘿嘿一笑,正要跳過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光着身子?
鬱悶個天的,毛呢?伸出胳膊,已經變回原來樣子。
我去,不能打了!再厲害也不能光着屁股拼命啊!縱身跳開,往來路跑去。
兩個閃身,來到方才丟衣服的地方,趕忙撿起來,就這樣光着身子跑遠。
邊跑邊穿衣服,借着夜色偷摸回去三零六旅防禦的陣地。
而在方才那個地方,小矮子回來了,看着重傷吐血的兩個傢伙,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吧,好歹是戰將級別的高手……小矮子先是找尋一下吳畏蹤跡,沒有發現。回來問話:「怎麼回事?」
倆獸人高手趕忙回話,解釋了方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小矮子沉默片刻:「你們走吧。」
「多謝大人!」倆倒霉蛋轉身就跑,忍着傷痛也要馬上離開這裏。
小矮子蹲下來,撿起地上一根白毛:「脫毛?脫毛竟然搞出這麼大動靜?」
他之所以放過鳥人和豹子,是因為他留在吳畏身體裏的東西被滅掉,滅的乾乾淨淨一點不剩。
能做到這一點,鳥人和豹子肯定不是對手。
捻捻毛髮,跟自己的毛髮做比較,拿到鼻子前面使勁嗅了一下,隨手丟掉,待那根白色毛髮慢慢落到地上,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三零六旅駐地有點亂,吳畏憑空消失不見?找過陣地,又回營區找,都是沒有發現。
韓章、辛程幾個人被問了又問,攝像機也是看了又看,吳畏怎麼就沒了?是被人抓走了麼?
很多人看見一個白毛怪物到處跑,狙擊手都打不中。後來又來了很多獸人,反正亂打一氣,可是吳畏沒出現啊,怎麼就沒了?
少了他一個,在查找無果的情況下,所有士兵加強警戒。
這個時候,吳畏回來了,他是想了又想,覺得被人發現比自己回去要好一些。
一路潛伏回去三零六旅防禦區域,再潛伏去到獸人陣地那個方向,繼續往裏深入一些,躺下來睡覺。
沒多久天就亮了,吳畏很快被人發現,不但是自己人看見一個穿着迷彩服的小光頭,獸人士兵也發現到,於是槍聲大作。
吳畏倉促跑回來……
回來以後就是三堂會審,旅長大人、馬長陽、衣平,圍在一起詢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吳畏想了又想:「不知道,反正早上一睜眼就在對面那裏。」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知道。」
旅長有些生氣:「這裏是戰場,你是軍人,不能由着性子胡來!你做任何事情,就是拉屎也要經過我同意才行!」
吳畏大喊:「報告。」
「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廁所。」
「趕緊滾!」旅長很生氣。
等吳畏出門,旅長問馬長陽:「你說怎麼辦吧?」
馬長陽搖頭,過了會兒小聲問道:「要不,不記這件事?」
戰場上每天都要做戰地記錄,比如人員傷亡、戰備損耗什麼的。
旅長皺眉道:「什麼都沒問,你就先放棄了?」
馬長陽搖頭:「問不出來的,他要是不想說,你問一天都沒用。」
「就是說他一定有問題?」
馬長陽趕忙搖頭:「我可沒這麼說過。」
「你怕什麼?」
「我不是怕,是根本就沒說過,對吧?」馬長陽詢問衣平。
衣平想了一下:「吳畏能夠提前發現敵人,這次事情很可能也是這樣,只是……為什麼跑去獸人陣地?」
旅長想了好一會兒:「不行,這件事情必須要弄清楚。」
「那你弄吧,我們倆回去了。」馬長陽和衣平出門。
又一會兒,吳畏回來,旅長大人開始盤問,可惜問來問去,吳畏都是說不知道。
這是個沒法解釋的事情,越解釋越亂,謊話一開始,後面的一切就都變了。與其費盡腦細胞琢磨如何撒謊,不如索性假裝不知道。
旅長問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把自己問怒了,扯着吳畏去訓練場,旅長脫了外套:「來,別說我欺負你,讓你一隻手。」
吳畏認真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大喊:「旅長打人了!旅長打人了!」
旅長大人更生氣了,衝過來就是一拳,砰的一聲打個結實,吳畏被打飛了,在空中還大喊:「旅長打人了嗎,啊!好痛!」
沖這兩句喊,只要是正常人就知道他一定沒事。
問題是這裏是軍營,有軍紀糾察兵。
管紀律的都這樣,一切以事實以證據為基礎,儘管知道吳畏有八成可能是在作假,但還是出面阻攔旅長:「那旅長。」
那旅長瞪了他一眼:「沒事。」大步離開。
吳畏向兩名糾察道謝,不想人家看都不看他,轉身就走。
吳畏在訓練場站了好一會兒,琢磨着這場災難是不是挺過去了?
看看時間,吳畏很自覺的去吃午飯,飯後更是很自覺的回去陣地。
戰壕里的三個人趕忙問話:「昨天晚上去哪了?」
「不知道。」
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吳畏不肯說,他們也就不問了,辛程多囑咐兩句:「要小心,千萬別亂來。」
根本就是找錯了對象,吳畏不想亂來,可是獸人一再吃癟,基本上處於惱羞成怒狀態中,在這天晚上又來了。
十二個鳥人在天上懸着,停在狙擊槍射程之外;地面上站着十個穿着鎧甲、戴頭盔的獸人。
暗哨發現到他們,拍照後傳回來圖像,大家就吃驚了:「這是咱們的重甲?」
十副,是被繳獲的還是賣出去的?
不管是如何到了獸人手裏,可以肯定的是這十個獸人一定非常強大。
重鎧是為了應付高能武器研發出來的東西,看着不是特別厚重,其實非常沉。能夠穿上重鎧的士兵,每一個都可以算是兵王。
可是在獸人軍隊中,大力士隨處可見。只要有足夠多的重鎧,他們能弄出一支多達十萬人的重鎧部隊。
現在,天上鳥人,地上重鎧戰士,兩支很強悍的隊伍都是安靜停着,不知道在等什麼。
吳畏有點不好的感覺,馬上沖通話器大喊:「請求支援,請求支援!必須派高手和大部隊過來!」
通過影像,那旅長已經把全部兵力投入到陣地中,同時向隔壁兩支隊伍發出警報,又向上級軍隊要援兵。
三零六旅是獨立旅,直接歸軍級將官調遣。
聽說來了十名重鎧戰士,軍長大人也有些迷糊,小青山這裏有什麼?獸人為什麼派來這麼多高手?
十名重鎧戰士……不知道是什麼型號的重鎧,也不知道功能如何。
重鎧很結實,可是打仗未必一定要轟破鎧甲和盾牌,只要能打倒敵人,方法不重要。
麻煩的是,配合重鎧戰士的一定有快速攻擊部隊,相輔相成還能保護重鎧戰士。
重鎧部隊是城牆,吸引火力,給友軍製造機會。
敵人一直沒動,眼看着三零六旅全員壓上,那些獸人戰士還只是看着。
時間一點點流逝,高天上還是圓月,就在如洗月色中,重鎧戰士前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個子、長着全身白毛的傢伙。
今天和昨天不同,上半身套件黑色背心,下半身是黑色大短褲,腳下多雙戰靴。
右手握着根鐵鏈,下面拴着個鐵滾子。
小矮子歪着頭朝前面看了一會兒,也沒說話,忽然邁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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