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品勝打了三下,證明了三件事情,第一個是品勝沒想殺他;第二個是吳畏很結實;第三個是異鐵戰甲確實厲害!
被品勝打了三下,異鐵戰甲只是稍稍變了形狀,沒有破碎。有了它的保護,仿生皮膚也是完好無損。
只是力量太大,吳畏身體吃不消。
初晨不願意和大漢軍人待在一起,抱起吳畏,抗起一堆東西,讓黑娃背上包裹,朝南面走去。
軍隊在打掃戰場,這一次損失巨大,五千多人減員近半,戰車損失六輛,戰機損失一架,子彈損失更是不計其數。
看着士兵們忙碌,也是看着初晨抱吳畏離開,韓生來想攔下來,到底還是沒有過去。
他是四一一師幾乎是打殘了一樣。
雖說戰爭就是這樣,雖說他們註定要和基因人硬拼,可是這種傷亡真的有必要麼?
韓生來覺得自己對不起戰死的士兵,想了好一會兒,忽然跪下。
他的正前方是戰場,有許多士兵戰死在那裏。
手下急忙過:「師長。」
韓生來看了他們一眼,慢慢起身。
他不需要解釋,他知道自己跪的是誰。
有手下報過來傷亡數字,聽過之後,韓生來閉上眼睛沉默好一會兒:「撤。」
在這個時候,他有點感謝吳畏。
如果不是吳畏阻攔,他一定會儘量滅殺掉那些狂戰士。到那個時候,自己手下還要死去多少人?
聽說撤軍,有人着急道:「不找老師了?」
韓生來嘆氣:「撤回去吧。」跟着問話:「聶將軍回來沒有?」
「還沒;已經去找了。」
韓生來點點頭:「收拾好東西就走。」
他們在打掃戰場,初晨抱着吳畏走出很遠才停下。
吳畏傷很重,連續受傷三次,從第一次開始就沒有好好治療,一直是硬撐。撐到現在這樣,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再拼了。
躺下以後笑着說話:「挖個坑,弄些樹葉把我蓋起來。」
初晨小聲詢問:「怎麼樣?」
吳畏說沒事。
初晨去外面轉了轉,回來又抱起他。
後方樹林中有兩棵大樹,初晨在樹上編個窩,把吳畏安置在裏面,再一一把包裹和黑娃也弄到大樹上面,她則是騎在一根大樹枝上休息。
這一休息就是一天,待天色黑下來之後,吳畏忽然說話:「有人來了。」
初晨面色一變,她沒有任何發現,輕輕跳到黑娃身邊:「看見了麼?」
黑娃的屏幕上是沒有兩個字。
初晨看了下吳畏,又看黑娃這裏,如此黑夜應該不會被發現。
大約五分鐘後,前面林中傳來響動。
竟然有很多人?初晨藏好了自己,根本不往下看。
大約十個人左右,散成一條弧線慢慢往前走,邊走邊左右看,好像在尋找什麼。
很快從他們藏身的大樹下面經過,可是沒多久又回來了。在這片地方轉了一圈,仰頭看向樹冠裏面。
從下面往上看肯定看不到人,只有糾纏在一起的樹枝。
一分鐘後,這些人離開,似乎是沒有任何發現。
初晨一直不往下看,吳畏也是躺着不動。如此堅持了一個多小時。
初晨終於探頭往下看,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
小心移動到吳畏身邊:「他們走了。」
聲音很小,吳畏小聲回話:「你也睡一會兒。」
初晨猶豫一下,回去黑娃那裏,靠着樹幹蜷縮在裏面睡覺。
這一夜就是這樣過去,等天光大亮,看着這片林子,竟然是格外充滿生機。
鳥兒飛舞鳴叫,小獸在地上在樹幹上尋找食物,地上開着很多野花,草葉上有露珠輝映光亮。
可惜吳畏只能看到頭頂上的世界,看着密密麻麻的樹枝樹葉,自然能看到藍天白雲、也有小鳥。
看了好一會兒,發現個大問題,經過一天休養,現在的傷勢竟然比昨天還重?
心裏罵了一句品勝是個王八蛋。
初晨來到身邊:「餓了麼?」
吳畏苦笑着看她:「扶我起來,然後你去別的地方。」
「幹嘛?」
「尿尿。」
初晨瞪他一眼:「你自己起不來?」
吳畏點頭。
這是比昨天傷勢還要嚴重的意思,初晨竟然不懷疑,扶起來以後:「就這麼尿。」
吳畏說不好。
「我可以鬆手,萬一你摔下去怎麼辦?」
沒有辦法,吳畏只能站在高樹上撒尿,澆灌了這棵大樹、以及樹下的花花草草。
方便好了之後,重新躺回去樹枝編成的窩裏,初晨去拿吃的。
就這個時候,林中又響起腳步聲。
初晨和吳畏又不能動了。
腳步聲慢慢接近,是幾個身穿白甲的狂戰士。
走來大樹這裏停步,有人看着被吳畏澆灌過的地方,仰頭喊話:「是小姐麼?」
初晨沒動,也沒回話。
「我們沒有惡意。」
初晨還是不說話。
「你是不相信我們麼?」
初晨嘆了口氣:「不是。」
聽到她的聲音,下面幾個人馬上單腿跪倒:「見過小姐。」
初晨從樹上一躍而下:「為什麼找我?」
「昨天在戰場上,老樂說看見你了。」
初晨點頭。
「小姐,你為什麼回來?」
初晨沉默好一會兒:「沒有為什麼。」
一共是六個白甲狂戰士,並排站在初晨對面。最前面一人說話:「我們還剩下一百個人,其中十八個重傷號,小姐要見他們麼?」
初晨忽然笑了一下:「你們是在找我麼?」
六個狂戰士沒有人回話,其中一個人忽然仰頭看:「他是誰?」
「你想殺他?」
「恩,人類奸詐狡猾,小姐年齡還小,容易上當。」
「昨天是他說了話,大漢士兵才放過你們,沒有和你們硬拼。」
狂戰士又不說話了。
初晨仰頭看看:「你們以後怎麼辦?」
「我們想跟隨小姐。」
「跟着我?為什麼?」
「我們現在這樣,如果回去基地,一定還是派出來做炮灰,我們不想死的毫無價值,不想被人利用。」
「六百人,還剩下一百人,血叔都死了。」初晨低聲說話:「可是,沒有補給……」
「我們有手有腳,可以搶。」
初晨苦笑一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們可以去大峽谷。」
初晨搖頭:「不可能的。」
「就算是只有一成可能也要試一下。」
初晨苦笑道:「怎麼試啊?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是一百個人,還有十八個傷號,沒有藥,又不能做手術,不是等死麼?」
「我們寧願等死,也不要回去被一群王八蛋欺負。」
初晨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是好,如果人數很少,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也許能偷偷帶回去大漢?
可是也不行,萬一被發現一定會連累到吳畏……對了,四方城,可以把他們送去四方城,但是怎麼送啊?
初晨越想越覺得為難:「去四方城?」
那些人回話:「可是,我們是有軍籍在身的。」
躲在這片戰場中無所謂,可以都當作戰死了。可是去到四方城就坐實了逃兵的身份,到那個時候,只要被發現,他們不但會被更多人追殺,也是沒有了任何榮譽!
初晨想了又想:「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就在這片地方藏着,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好過給一群算計自己的人賣命!」
「吃穿武器怎麼辦?」
「剛才說了,搶。」
好吧,搶,這是佔山為王的節奏。
初晨搖下頭:「等我。」縱身跳起,很快來到吳畏身邊:「都聽見了?」
吳畏搖頭:「沒有。」
「是想讓我揍你麼?」
吳畏苦笑一下:「你看這樣呢?按你說的去四方城,但是不進城,可以躲在大漢國境內的山裏,或者是獸人境內,反正是躲起來,我還有點錢,起碼能建立個山寨什麼的,再準備一些食物、藥物什麼的,你看行不?」
初晨跳下去:「你們聽見了?」
「我們有一百人,還有十八個傷員,從這裏到四方城很遠,怎麼過去?最重要的,他的話可信麼?」
「可信,他的命是義父救的。」
聽到這句話,六命狂戰士的表情才稍稍好看了一點,不過,也還是有一些不放心。畢竟到處都有背信棄義的事情發生。
初晨又跳到樹上:「你聽見了?」
「先治傷,然後走過去。」吳畏說:「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只能走過去。」
「好!但是要麻煩公子和我們一起去。」下面有人說話。
吳畏說不行。
「為什麼?」下面人問道。
吳畏看着初晨沒說話。
初晨沉默片刻:「他們沒有錢。」
「我要找老師。」
每個人都有想做和要做的事。
初晨想要幫助狂戰士,吳畏想找老師。
可是有個問題,初晨問話:「你還受傷呢。」
「可以慢慢養……分給他們一些傷藥。」
「不夠。」
「能救一個是一個。」
初晨便是去拿了包裹,取出來兩小包藥劑,下去交給狂戰士:「先救人。」
「好。」分出兩人拿着藥劑回去,剩下四個人好像是擔心他們離開一樣,守在這裏。
大約過去半個小時,又跑來很多狂戰士。儘管很多人都想殺死吳畏,不過更在意初晨的個感受。
又等上半個小時,所有狂戰士都來了,包括傷兵。
真的傷很重,有好幾個人根本就是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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