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帶了多少人?」
女老闆面色凝重。
「一個!」
手下回答,一臉尷尬。
「什麼?」
女老闆愕然回頭:「你確定沒有說錯?」
「真……真的是一個!」
手下也很無奈,我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想相信,那傢伙殺人,比宰雞殺狗還要輕鬆。
「你們是廢物嗎?」
女老闆咒罵,本來打算抽部下幾個耳光,但沒動手,而是望向了走廊的拐角。
一個穿着黑西裝的青年,一邊整理着領帶,一邊進入了視野,他看到了這邊的人,但是完全不在意。
囂張!
除了這個詞彙,女老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
「吆,又見面了!」
孫默嘴角微撇:「你的酒吧,色彩太單調了,我給你上一些色!」
「殺了他!」
女老闆咆哮。
保安們立刻舉槍怒射!
砰!
孫默撞開右側的包廂,躲了進去。
一群保安蜂擁而上,站在門口,又是一陣掃射。
孫默反擊!
砰!砰!
兩個保安,立刻眉心中彈,倒在了地上。
「站在門口當靶子!你們是腦殘嗎?」
孫默譏諷。
「手雷!」
保安隊長低吼,只是剛喊完,身旁就發生了爆炸。
轟!
房門被炸爛了,木屑飛揚。
「你們就沒想到我會丟手雷嗎?」
孫默嘲弄。
他在剛才躲進來的時候,就順勢丟了一顆手雷到房門後面,於是炸個正着,戰果極大。
現在,孫默故技重施,趁着爆炸的餘波壓制住敵人,他沖了出來,直接打空了一個彈夾,同時左手抓了一顆煙霧彈,用牙齒咬掉保險栓,丟了出去。
嗤!
白色的煙霧立刻充滿了走廊。
「小心不要誤傷!」
喊叫,哀嚎,謾罵,響徹一片。
「撤!撤!撤!」
女老闆大吼,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中作戰,人再多,也展不開隊形,反而容易被誤傷,所以有利於人少的一方。
等到煙霧消散,女老闆發現,孫默人早就不在了。
「老闆,不好了,着火了!」
有人來報。
「愣着幹什麼?去滅火呀!」
女老闆催促,氣的肺都炸了,這可是日進斗金的產業,即便不被燒毀,就是耽誤幾天營業,也是巨大的損失。
「可是……」
有保安擔心女老闆的安全。
「老闆,讓他們滅火,我先保護您離開!」
保安隊長提議,見到老闆不想走,於是再勸:「那個黑西裝很厲害,僵持下去,對您不利!」
「該死的,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女老闆朝着牆壁重重地踹了兩腳,然後從後門撤離,只是剛出來,進入小巷,身前的兩個保安,就中彈倒下了。
「敵襲!」
保安隊長大喊:「保護老……」
砰!
隊長的喊聲,在一聲槍響後,戛然而止!
「你們真是蠢呀,就沒想過,我會埋伏你們嗎?」
黑暗中,是孫默的譏諷。
他放把火,就是為了把女老闆逼出來,至於對方逃命,肯定從後門離開,這個後門的位置,孫默已經拷問過一個明顯是頭目的保安了。
還剩下的三個保安,頭皮發麻,心膽俱裂,有一個,更是罵了出來。
「你他麼是神經病吧?」
什麼叫埋伏?
至少也是一群人埋伏一群人,結果你倒好,一個人埋伏我們這麼多?你的腦子才不正常吧?
最氣人的是,人家居然成功了。
「趕緊退回去!」
女老闆催促。
砰!砰!砰!
又是三槍,三個保安,全部當場斃命。
「雜種,你有本事出來,和我單挑!」
女老闆咆哮,朝着四周胡亂的開槍,她已經氣瘋了。
「抱歉,我不打女人!」
孫默致歉。
女老闆心頭一喜,難道事情還有轉機,可是下一刻,她的左胸口,就中了一槍。
「希望你下輩子,做個好人!」
孫默是不親手揍女人,但是他會殺!
儘管殺了三十多個人,不過孫默宛若飯後散步似的,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他掏出了一粒口香糖,丟進了嘴巴里,無聊的咀嚼着。
……
三天後,艾瑪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是在餐廳當侍應生,偶爾還要送一下外賣,雖然辛苦,但是勝在安穩,只要努力,就能填飽肚子。
「艾瑪,收拾一下五號桌!」
老闆吩咐。
「好的!」
艾瑪很聰明,除了剛開始的時候,不習慣,摔過幾次盤子後,現在已經很熟練了。
而且因為容貌漂亮,也在無形中,為店鋪招攬了不少生意。
「我好想愛上他了!」
廚師空閒的時候,就喜歡望着艾瑪發呆,欣賞她的一顰一笑。
「那你可能要失戀了,她好像有男朋友!」
老闆這幾天下班,都能看到一個青年站在路邊,等艾瑪一起回家。
「我不怕競爭!」
廚師很自信。
老闆看了看廚師已經有些禿頂的腦門,拍了拍他的肩膀:「祝你好運!」
餐廳的工作很忙碌,艾瑪剛剛收拾完一張桌子,老闆的吩咐又到了。
「你去白塔送一趟餐!」
「好的!」
艾瑪任勞任怨,把食盒放在摩托車上後,便加速了,開始在人群中穿梭。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不會堵車!
艾瑪喝着小曲,看着街上的行人,只覺得人生從來沒有這麼滿足過。
在家裏時,她的座駕有三輛,都是最頂級的跑車,能把老闆的小飯店買下來一千個,但是她卻一年都開不了一次。
可是現在,她最喜歡騎着這輛破舊的小摩托,在城市中穿梭。
這座城市儘管不夠整潔,不夠漂亮,甚至連陽光都見不到多少,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這裏有孫默,希望便在!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
它讓我遠離煩惱和憂傷,
它帶我重新回到自由天堂!
……
夜晚降臨,十點了。
「老闆,我走了!」
將飯店打掃乾淨後,艾瑪朝着老闆鞠了一躬,旋即邁着輕快的步伐,出了大門。
「艾瑪!」
廚師拿着一捧花,追了出來。
「怎麼了?」
艾瑪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中,滿是純真。
「我……」
廚師剛說完,就看到大街對面,一個黑西裝的青年,正靠着一輛越野摩托,冷漠地盯着自己。
那一瞬間,廚師感覺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
對方的目光太可怕了,宛若一尊上古凶獸。
「嗯?」
艾瑪偏頭,瓜子臉上,掛滿了不解,一縷頭髮,也垂了下來。
這幅可愛的表情,讓廚師再一次堅定了信心。
我喜歡她!
我要告白!
就在廚師正要開口的時候,幾輛摩托車,轟鳴着,疾馳而來,停在了那個青年四周。
然後,一場廝殺開始。
那個黑西裝青年,靠着一雙鐵拳,轟翻了十幾個人,自己卻是一點傷勢都沒有。
然後,他騎上摩托,開了過來。
「艾瑪,走了!」
孫默把頭盔拋了過來。
「嗯!」
艾瑪接過頭盔,戴上,然後坐上了後座,一點也不避嫌,直接抱住了孫默的腰。
「大叔,我先走了,明天見!」
艾瑪道別。
轟隆隆!
發動機嚎叫中,孫默載着艾瑪,飛速的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大叔?」
廚師一臉難過。
自己沒機會贏的,因為那個青年,長得高高大大,而且帥氣無比,自己這種老白菜梆子和人家沒法比的。
我的愛情還沒開始,就死了!
……
孫默回家的路上,還順便買了幾樣小菜和幾罐瓶酒。
他們兩個,現在住在一個出租屋。
「艾瑪姐姐,你下班啦!」
樓梯口,有一對姐弟坐在那裏,一邊做作業,一邊等着母親下班。
「嗯!」
艾瑪從口袋裏,掏出幾枚糖果,遞給了姐弟兩個:「進屋子裏等着吧?」
「謝謝姐姐!」
姐弟兩個道謝後,又拒絕了艾瑪的好意,因為媽媽說過,不要麻煩別人。
「喏,三明治買太多了,吃不掉會壞,給你們幾個!」
孫默隨手從膠袋裏拿出幾個三明治,塞到了姐弟手中,也不等他們拒絕,就拉着艾瑪進了屋,關上了門。
艾瑪側着頭,看着孫默換鞋。
「怎麼了?」
孫默皺眉。
「你是個好人!」
艾瑪微微一笑,她知道,孫默是特地多買了幾個三明治,給那對姐弟的,至於不邀請他們進來,是知道他們會拒絕。
「不要給我發好人卡!」
孫默摁了一下艾瑪的腦袋,推着她去衛生間:「快去洗漱,要吃飯了!」
很快,換了居家服的兩個人,坐在了小客廳中。
「乾杯!」
艾瑪歡呼一聲,便是一口氣的豪飲。
飯菜不精緻,但是管飽,而且最重要的,是看和誰一起吃!
她喜歡現在這種生活!
感覺有了孫默,就擁有了世界!
席地而坐的孫默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後,望着窗外的霓虹燈,通關條件,到底是什麼呢?
深夜,艾瑪爬進了孫默的被子,但是孫默,什麼都沒有做。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
孫默以為艾瑪會膩,吃不了這種苦,但是她卻樂此不疲。
「孫默,我的外賣被偷了!」
「孫默,我的小錢錢錢和小摩托被搶走了!」
「孫默,我搶到了一張遊樂園的半價票,咱們一去玩呀?」
總體上來說,生活中的麻煩和苦難,是大於幸福的,但是艾瑪卻每天樂呵呵的,哪怕被幾個青年搶了心愛的小摩托。
「沒關係,我會攢錢,買一輛新的!」
艾瑪安慰孫默,不要為這種事生氣,去打架。
因為她害怕孫默受傷。
孫默覺得,如此善良的女孩,就該有好報!
於是,第72街區的幫派們,都遭了殃。
一個穿黑西裝的青年,把這條街區的黑暗據點,都給蹂躪了一遍。
「我真不知道是誰幹的?」
一位小刀幫的老大哭訴。
「我不管,你找不到人,我就當你是你乾的,時限三天,到時候,我見不到摩托,我會殺你全家!」
孫默丟下狠話,離開了。
老大氣得要死之餘,只能趕緊派人,托關係,四處尋找。
報復?
別開玩笑了。
知道藍鳥酒吧怎麼沒的嗎?
在地下世界,只有狠人,才能活的瀟灑,而孫默,無疑就是最狠的那一個。
……
深夜,碼頭,江水奔流。
「你他麼敢信,我好歹也是一個百人大幫派的老大,結果就因為這麼一輛五百塊都賣不出來的破摩托,丟了一隻耳朵!」
「你算好的了,我的弟弟都沒了!」
「你只是弟弟沒了,紅幫的老大因為不服氣,現在人都沒了。」
十幾位老大,圍着一輛破摩托,罵罵咧咧,那個黑西裝,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給一大筆錢都他麼不要!
非要這輛破摩托!
這摩托是你爹呀?
很快,眾人就不罵了,因為孫默來了。
他依舊是黑西裝,白襯衣,淺紅色的領帶,戴着一個綠色的頭盔,騎着一輛重型摩托,宛若都市的幽靈一般,破開黑夜,疾馳而來。
嘎吱!
摩托停下了,孫默單腳撐着地面,摘下了頭盔,當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幫派大佬的時候,他們的心臟,不爭氣的跳動了幾下。
這感覺,就像是被最兇猛的獵食者盯上了。
「做的不錯!」
孫默稱讚。
「就是這幾個人幹的!」
一位老大指了指被打的鼻青臉腫,丟在一旁的幾個青年。
「把摩托送給原主人,就說你們改邪歸正了!」
孫默吩咐。
幾個青年忙不迭的點頭。
媽媽,我想回家,我以後再也不敢坑蒙拐騙了。
孫默來得快,去的也快,沒有半句廢話。
等到他的尾燈消失在視野中,一位老大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剛才應該幹掉他!」
唰!
四周的老大們,立刻遠離了他,仿佛遇到了瘟神一般。
下一刻,這位口出狂言的老大,就慌了,帶着尷尬的笑容解釋:「你們聽錯了,我說的是請他吃飯!」
晚上,孫默回到了家,發現桌子上多了一個小蛋糕。
「這是……」
孫默蹙眉:「你生日?」
「不是,是隔壁的姐姐送的,她在感謝咱們這幾天對她那對兒女的照顧!」
艾瑪嘆氣:「我不想要的,可是她非要給!」
「那就收下吧!」
孫默明白,那種人,不喜歡欠人情的:「對了,你生日什麼時候?」
「不告訴你!」
艾瑪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然後壓低了聲音:「那個女人,可能是個仿生人!」
「仿生人怎麼會有孩子?」
孫默樂了:「你不要瞎說!」
「我推理的!」
艾瑪看到孫默對這件事沒興趣,就換了話題:「我今天被一位導演看上了,他邀請我拍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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