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走眼了?
不能夠呀!
孫默雖然不主修心理學,但是當年為了帶好班級,也買過不少這類的書籍研究過。
楊士占這個人的性格,明顯是那種犯了錯,首先找自己問題的人,他會把一切過錯歸結在自己身上,然後鑽牛角尖。
說簡單些,這種人對自己太嚴苛,對別人太寬容。
而且自己教給他不死玄功後,也就過了六個月,這就練成了?
「誰跑了?」
余林一擼袖子:「我幫你們去抓!」
「你給我滾回牢裏去!」
姬寒瞪了余林一眼。
「採取應對措施了嗎?」
孫默蹙眉:「當務之急,是封閉整個大監獄,不能讓任何人離開!」
「已經做了!」
姬寒這點能力還是有的:「而且還展開了大搜查,但是沒有找到他,所以監獄長讓我來你幫忙。」
「是楊士占跑了嗎?」
孫默有點擔心,那傢伙實力很強,要是跑了,一旦加入黑暗黎明,會對九州造成極大的破壞。
「楊亞聖?」
姬寒愕然:「他都變成人彘了,連手腳都沒有,怎麼跑?」
「我知道了,是孔玉信對不對?」
余林啪的一拍手,露出一副『沒錯,絕對是他』的表情。
姬寒抬腳便踹了過去,獰笑一聲:「我看你就是他的同謀,走,去禁閉室!」
「姬老大,我錯了,我閉嘴!」
余林說完,用力閉上了嘴巴,還用手做拿針縫合的動作。
「孔玉信?」
孫默想了一下:「我好像沒見過這個人?」
算起來,孫默來到絕境大監獄也快兩年了,儘管升了一階,學到了很多東西,但是考核任務還沒有任何進展。
「他大多數時間都被關在禁閉室!」
姬寒陰着臉,提到這個囚犯,他就滿肚子的怒火。
「嗯?」
孫默知道大監獄的第六層有一個禁閉室,如果有囚犯犯了錯,就會被丟進去。
那是一個漆黑如墨的狗窩。
這不是形容,而是事實,那就是一個空間非常狹小的狗窩,成年人待在裏邊,只能站着,連捲縮着躺下都辦不到,因為地方不夠。
這種殘酷的懲戒,讓不少囚犯都很乖巧,儘量不犯錯。
可現在聽姬寒的意思,這位孔玉信一直在禁閉室待着?
「那傢伙屢教不改,頻繁逃走,作為懲罰,最長的一次,在禁閉室被關了兩年。」
余林爆料。
孔玉信在絕境大監獄,也算是一個名人了。
大家進了這裏,雖然也想過逃走,但是只要想想衝出了監獄,還要面對無邊無盡的大海,便放棄了,可是孔玉信沒有,他最厲害的一次,出了海三十里,要不是倒霉的遇上了暴風雨,說不定真能逃走。
「他為什麼要跑?有冤屈?」
孫默佩服了,這是在上演肖申克的救贖嗎?
「要說別人被冤枉,我信,但是孔玉信是活該!」
余林使勁啐了一口濃痰,神色間滿是鄙視:「他居然和他的親傳學生相愛了,這絕對是大違師德。」
「……」
孫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師和學生戀愛別說古代了,就是放在現代,也是禁忌,即便老師和學生是真愛,私底下結成了夫妻,但是明面上也要注意影響。
「孔玉信腦子有坑,你們真要相愛,跑去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生活,甚至是黑暗大陸不就行了?可是這傢伙不干,甚至公開宣佈,他愛他的學生,想娶她為妻,給她一生的幸福!」
余林八卦起來,比五百隻鴨子還聒噪:「他想讓他們的婚禮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他為了結婚,甚至宣佈放棄了名師身份。」
「這也是一個狠人!」
孫默服氣。
「然後他就被聖門拿下,丟到了大監獄。」
余林嘲笑:「他這種做法,簡直是在聖門的臉上左右開弓狠抽耳光,聖門的那些老古董能放過他才怪。」
「我根本不知道這傢伙在堅持什麼?」
姬寒也是一臉無奈。
這世界上有一些事情,就是只能做,不能說,人嘛,活着就是為了一張臉皮,可是孔玉信這傢伙非要舉行一場隆重的婚禮。
「他在這裏關了多少年了?」
孫默好奇:「他一共逃跑了多少次?」
「三十年了。」
姬寒算了下:「成功逃出監獄大門的次數,一共是三十六次,被發現後及時制止的次數那就更多了。」
「這是一年多就要逃一次呀?」
孫默驚了,這是一種什麼精神?
換成很多人,不停地逃跑失敗,估計早絕望了吧?
「關鍵是三十年都過去了,他們一次面沒見過,什麼愛情也都枯萎了吧?」
余林覺得孔玉信其實已經瘋了。
「別管枯不枯萎,先把人找到再說!」
姬寒很緊張,絕境大監獄自從建立之初,就沒有任何人逃出去過,要是孔玉信成功了,那姬寒的名字就要成為名師界的笑柄了。
「孫師,還請你出手!」
姬寒放下了面子,虛心懇求。
沒辦法,孔玉信的逃跑記錄實在太恐怖了,而且有成功逃出孤島的戰績,所以他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面子了。
「他逃走前,住在哪個牢房?」
孫默加快了腳步:「帶我去!」
……
孔玉信儘管是四星名師,星級不高,但是因為屢次逃跑,所以被關押在了第五層。
囚禁他的監牢中,陳設簡單,除了一張石床,一些乾枯的茅草,甚至連一床被褥都沒有。
監牢是厚重的鐵門打造,上面有靈紋鎖,這種鎖頭是特製的,如果沒有鑰匙,只要接觸它五秒鐘,就會發出刺耳的警報。
現在鎖頭被破壞了。
「孔玉信肯定有內應,看看這開鎖技術,至少有個靈紋宗師幫助他。」
孫默剛到,就聽到了一個男人在大放闕詞。
對方長相普通,是丟在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種,但是臉上的神態,是一副自信自傲老子天下第一的欠揍模樣,讓人很想給他兩拳。
孫默知道這位,叫張慶民,是一位四星名師,因為研究禁術,被聖門發現,繼而關押在了這裏。
孫默之前找過他,結果被噴了一頓。
總之一句話,這是一個目中無人的傢伙,而且自以為是,認為別人都是蠢貨。
「大監獄關押的囚犯中,靈紋大師有十幾位,但是宗師就不可能。」
姬寒反駁。
「老姬,你這人腦筋太死板了。」
張慶民伸手點了點他自己的太陽穴,教訓姬寒:「人家被關押的這些年,就不能繼續鑽研學問了?」
這口氣,很是討打,但是姬寒忍了下來,畢竟這貨的智商是真的不低,如果孫默不行,就只能靠他了。
「對了,這不是還有一位九州最年輕的靈紋大宗師麼,也可能是他幫助了孔玉信逃亡!」
張慶民瞥向了孫默,語氣中,火藥味十足。
他自認是絕世天才,哪怕做禁術實驗,也是為了蒼生,而不是私慾,可是聖門卻不聽自己的解釋,把自己給鎮壓了。
真是豈有此理!
九州的名師們,包括門主蘇太青在內,都是一群井底之蛙,一群不可語冰的夏蟲。
張慶民望着年輕到過分的孫默,心中充斥着嫉妒和怒火,如果不是狗屁的聖門多事,我的研究已經完成了,我現在也是赫赫有名的靈紋大宗師了。
「張慶民,不得胡說。」
姬寒呵斥。
「哼,不只是他,整個監獄的人,都有嫌疑!」
張慶民的目光,掃過了在場的眾人:「監牢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除了內應,你告訴我還有什麼辦法?」
「去吧,把所有的囚犯和獄卒召集起來,我要訓話!」
張慶民頤指氣使。
姬寒沒動,而是看向了孫默。
「我需要張慶民的一切資料,還有他每次都是怎麼逃獄的,你們應該有記錄吧?也拿來!」
孫默吩咐。
「呵呵,等你看完,人家都回到九州去了。」
張慶民譏諷。
「不會,對方才離開監獄兩天,時間不夠。」
孫默搖頭。
「呃!」
張慶民被噎了一下,我是在譏諷你,你這麼老實的回答是怎麼回事?
情商不夠?
「為什麼是兩天?」
余林詢問,他也厚着臉皮跟來了,因為是個神偷,懂得東西多,姬寒覺得他可能幫得上忙。
「因為這枚靈紋鎖是前天被打開的。」
說到這裏,張慶民瞄了孫默一眼,這小子有幾把刷子呀,能看出這一點,必須要對靈紋有着深刻的了解。
「張師,你難道沒懷疑過,孔玉信早就逃走了,故意留下靈紋鎖的痕跡,是在時間上誘導咱們?」
孫默反問:「孔玉信能逃走那麼多次,智商上肯定沒問題吧?」
「……」
孔玉信臉色一沉,因為這個可能性基本上石錘了。
「那要如何準確判斷孔玉信準確逃走的[海棠書屋 ]時間?」
余林好奇。
「不是逃走,是離開監獄的時間!」
孫默打量四周:「他說不定還沒離開監獄呢!」
「這種猜測誰不知道?重要的是證據!」
張慶民挑釁地看着孫默:「你有嗎?」
唰!
眾人的視線盯在了孫默的身上。
孫默聳了聳肩膀。
「我還真有!」
孫默說着話,咬破了食指,施展通靈術,召喚出了聖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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