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發生的怪事夠多了,結果還有更怪的事。
本想着雖然搬到理大教師宿舍但不能因此偷懶,正準備跟往常一樣出去轉轉,巡邏到2點左右再回去睡覺,黃瑩不僅沒找藉口先過去,反而讓等待。
她從後門跑進後院,應該去了蘇主任辦公室,再次出來時搖身一變為女特勤,黑色制服簡直為她量身定做的,頭頂便帽,腰間居然繫着多功能腰帶,大包小包里鼓鼓的,也不知道裏面裝了些什麼。
「朝陽,欣宜,怎麼樣?」
「英姿颯爽,我差點沒認出來。」韓朝陽倍感意外,同時也意識到她為什麼穿這身行頭,心中一陣悸動。
正準備下班的鄭欣宜噗嗤一笑:「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不過感覺還缺點什麼。」
「缺什麼?」黃瑩下意識掀開接警台蓋板,走出來把玻璃門當鏡子照了起來。
「把執法記錄儀和對講機戴上才像,別動,我幫你戴。」鄭欣宜打開抽屜取出一個執法記錄儀,又順手拿起正在充電的對講機,跑出來幫她佩戴起裝備。
黃瑩一邊照着鏡子,一邊嘻笑道:「什麼叫才像,我就是巡邏隊員,花名冊上有,只是不拿工資罷了。」
「還可以不花錢看演唱會!」
「別這麼說,我也幫你們巡邏好不好。」
「一邊巡邏一邊跟韓大談戀愛,我說瑩瑩,這麼搞下去我們警務室快成你們的夫妻店了。」
「欣宜,連張貝貝都能當巡邏隊員,怎麼到我這兒就這麼多事?」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有事,你能加入巡邏隊我們歡迎還來不及呢,好啦,這樣才正式呢,警棍就不用帶了,你這麼一大美女拿警棍不好看。」鄭欣宜把對講機塞進腰包里,又幫她整整制服。
「謝謝。」黃瑩又不無得意地轉身照照鏡子,旋即嫣然一笑:「韓警官,開始巡邏吧。」
以前一起出門真不方便,顧及影響不得不保持一定距離。
她換上這身就不一樣了,韓朝陽禁不住笑道:「行,開始巡邏,先去六院。」
「等等,站好了,讓我先拍個照。」
「好吧,快點,幫我拍好看點。」
「我的拍照技術你放心,好咧,再來一張。」明天更新公眾號時又有內容了,鄭欣宜說拍一張結果一連拍了五六張。
拍完照,開始巡邏。
第一站市六院急診中心,不管在哪個單位新人都一樣要多干點,盧丫頭今晚又值班。
她本想着上來打個招呼,看清最帥警察身邊的居然是黃瑩,乾脆裝作沒看見。
當着女朋友面韓朝陽也不敢跟往常一樣喊「盧妹妹」,走到服務台邊笑問道:「盧護士,今晚病人多不多?」
「多不多自己看,大廳里這麼多家屬呢。」
「有沒有情況比較特殊的?」
「不知道,想知道去問俞主任。」
這丫頭,吃火藥了!
黃瑩豈能不知道六院的這些護士對她有看法甚至強烈不滿,不動聲色提議道:「朝陽,我們去血液科病房看看小彬彬吧。」
「我先在大廳轉轉,轉完再上樓。」
「好的。」
看着他倆像模像樣的在大廳巡視,盧佳希越想越鬱悶,忍不住對着他倆的背影做了個極其醜陋的鬼臉,結果被一直通過前面的玻璃門留意她的黃瑩看見了。
巡視完大廳,走進電梯,黃瑩便伸手掐了一把。
「疼!」冷不丁挨了一下,韓朝陽疼得齜牙咧嘴。
「知道疼了,讓你沾花惹草!」
「我早改邪歸正了,怎麼就沾花惹草了。」
「剛才那個小護士對你有意思,還偷偷沖我做鬼臉。」
「這又關我什麼事,要說有意思,對你有意思的人更多,剛才在大廳多少人偷看你,我總不能挨個跟他們急,更不能跟你急。」
正說着,電梯到了2樓。
二人不再打情罵俏,又跟在大廳時一樣雙手扶着腰帶,很認真很嚴肅地開始巡邏。
「韓警官,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萬鑫正站在無菌艙門口,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見韓朝陽便迎了上來。
「過來看看,嫂子呢?」
「在裏面,」萬鑫是打心眼裏感激燕陽的警察和朝陽社區居委會的幹部,陪着二人來到玻璃前,拿起可以跟裏面對講的電話,提醒道:「雨青,韓警官來了。」
「嫂子,別起來,我就是隨便看看。」
「韓警官好,韓警官,這位是……」
「我女朋友黃瑩。」
「黃警官好。」
項雨青剃了光頭,穿着一身病號服,可能在無菌艙里呆得時間太長,皮膚越來越白,臉色甚至有些蒼白,搞不清楚的真以為她也患上了白血病。
可憐天下父母心,黃瑩接過電話,看看她,再探頭看看剛睡着的小彬彬,故作輕鬆地笑道:「嫂子,我是義務巡邏隊員,不是警察,叫我黃瑩就行。」
「黃小姐真漂亮,韓警官真有福氣。」
「謝謝,嫂子,彬彬今天鬧不鬧?」
「今天挺好,沒哭沒鬧,中午還跟我吱吱呀呀說話,說着說着還笑了。」
項雨青這幾個月像坐過山車一樣,她們這個家庭既不幸又幸運,既幸運又不幸,本以為有那麼多好心人幫助,醫藥費暫時不用擔心,葉阿姨前天來時甚至說骨髓移植的費用想想辦法都能解決,結果兩口子的骨髓都沒能配上型,醫生說骨髓庫里也沒有。
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等,等骨髓庫里有合適的配型;二是等小彬彬病情穩定下來,她可以離開無菌艙,看能不能懷上,給小彬彬生個弟弟或妹妹,看小彬彬的弟弟或妹妹的骨髓能不能配上。
但這兩個辦法都需要時間,並且具有太多不確定性。
更讓人揪心的是,誰也不知道小彬彬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天,醫生說得很清楚,從小彬彬現在的情況看,最多堅持一年,除非發生奇蹟。
項雨青的精神快崩潰了,吟着淚水哽咽地說:「韓警官,我……我跟萬鑫剛才商量過,人家的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這麼下去不是事,我們……我們打算等彬彬病情穩定下來就出院,回老家保守治療。你們的恩,我們這輩子可能都報不上,只能下輩子……」
說着說着,她說不下去了,放下電話趴在床上抱着孩子痛哭起來。
萬鑫心如刀絞,用手緊捂着嘴無聲的流淚。
韓朝陽能理解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也同樣覺得這麼「燒錢」不是辦法,事實上葉阿姨前天說得是安慰他們的話,朝陽社區扶危濟困基金會已經挖掘了一切能挖掘的「潛力」,如果現在做骨髓移植勉強能幫着解決醫藥費,但拖下去肯定不行。
想到「保守治療」就意味着放棄,韓朝陽心中一酸,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女人比男人感性,看着這對悲痛欲絕的夫婦,黃瑩感同身受,熱淚情不自禁涌了出來,緊摟着韓朝陽胳膊陪萬鑫夫婦一起流淚。
二人很想再勸勸他們,可涉及到極可能上百萬的醫療費用,並且不知道這上百萬花下去管不管用,只能無奈地選擇沉默。
懷着沉重的心情離開六院,沿中山路來到理大南門。
確認大門口沒什麼情況,正準備繼續往西走,準備去小吃一條街轉轉,一個戴眼鏡的女孩突然跑了出來,遠遠地喊道:「韓警官,韓警官!」
「您好,什麼事?」
「韓警官,我手機被黑客劫持了,能不能報案,你們公安管不管?」
「手機被劫持了?」韓朝陽覺得不可思議,乾脆指指門衛室,讓她進去說。
黃瑩也覺得奇怪,跟進門衛室跟保安微微笑了笑,靜靜地站在一邊看倒大霉怎麼辦案。
韓朝陽坐到辦公桌前,從腰包里掏出小本子和筆,示意女孩兒坐下,接過她遞來的蘋果手機,一臉不解地問:「打不開,不能用?」
「密碼被黑客改了,開不了機,我把卡拔出來插到舊手機里,一開機就收到這條短訊,讓我往這個賬號存800塊錢,他就告訴我密碼。韓警官,這不就是劫持我的手機,勒索我嗎!」
「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
「裴曉珍,今年大三。」
「哪個學院?」
「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這是我身份證,這是學生證。」
蘋果不是什麼封閉的系統,不是很安全嗎?
就算安卓系統,想遠程破解並篡改一部手機的開機密碼也不容易,真要是有這本事早去高科技公司賺大錢,怎麼可能幹這種事勒索這點小錢。
韓朝陽覺得這件事有些荒唐,看看她舊手機里收到的短訊,用警務通拍了個照,隨即關掉舊手機,把卡取出來插進被黑客劫持的新手機,試着開機,結果果然要輸入密碼。
「什麼時候發生的?」
「今天中午,」裴曉珍愁眉苦臉地說:「中午在食堂吃飯時手機莫名其妙黑屏重啟,重啟之後,就顯示要輸入賬號和密碼。密碼我記得清清楚楚,輸入很多次都顯示錯誤,然後把卡插進舊手機,就收到勒索的短訊。」
「這應該可以登陸官網找回密碼吧?」
「登陸過,還打過客服的電話,人家說不行,說我手機處於丟失狀態,在重新獲得密碼之前無法使用。這是我的手機,根本沒丟,下午又去找過專賣店,專賣店的人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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