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會問,不過也正常,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不問才是不正常。
謝玲玲抬頭看着許宏亮,緊握着手機愁眉苦臉地說:「他是在燕陽,其實我現在這份工作就是他幫着找的。雖然離得挺近,但想見着他人真不容易,也不知道警察怎麼會忙成那樣,前段時間去大西北學習交流,回來沒兩天又被抽調進了什麼專案組,有什麼保密紀律,連手機都打不通。」
「沒想到他會改行,更沒想到他會當警察。」
「我也沒想到。」
「不說他了,還是說說你,玲玲,不出國不知道在國外有多寂寞,你不知道在國外這兩年我有多想你們。你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話,我想明天去燕陽看看你。」
有沒有搞錯,居然真要來!
謝玲玲頭大了,又不能拒絕,只能苦笑道:「行啊,我也想你了,打算怎麼過來,坐飛機還是坐動車,我好去接你啊。」
……
電話打完,許宏亮也猜到怎麼回事了,忍不住笑問道:「朝陽欠下的風流債?」
「嗯,就是出國深造的那位。」
「我去,這下熱鬧了。」
「誰說不是呢,這一關他不好過,我太了解灩雯了,來燕陽絕對不是找我敘舊那麼簡單,而且他們當時都算不上分手。」
「算不上分手,什麼意思?」
「灩雯是我們班上最漂亮也是最時尚的女生,煽情一點說,能讓我們意識到春天來了的,最懂得打扮自己,三天兩頭換衣服,質地、顏色、樣式,無一不隨着季節每天發生着薄厚和深淺的變化。我們這些女生以為美寶蓮是很高檔的化妝品,省吃儉用買點用用覺得美滋滋的時候,人家都開始用蘿蔔丁了。」
謝玲玲輕嘆口氣,喃喃地說:「就因為太漂亮太時髦,在學校都沒幾個男生敢追,擔心高攀不上。朝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結果真讓他追上了。可追上之後才發現差距有多大,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後來灩雯想出國,朝陽主動提出分,可又沒足夠的理由,就說什麼先分開一段時間,利用時間和空間考驗感情。」
比謝玲玲更漂亮的女生,而且很會打扮很時尚,據說家境也非常好。
許宏亮能感受到韓朝陽的壓力,不禁笑道:「這麼說是朝陽沒經受住考驗,是朝陽當了陳世美,人家這是要來興師問罪。」
「誰會想到她會回國。」
「現在怎麼辦?」
「我哪兒知道,反正麻煩大了,瑩瑩人多好,現在我就覺得特對不起瑩瑩,灩雯明天來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瑩瑩解釋。」
「朝陽知不知道?」
「知道,早上我給他打過電話。」
「他怎麼說?」
「他什麼都沒說,可能說話也不方便。」
「他被抽調進專案組,按規定連電話都不能接的。」
「不能接也要給他打,他惹下的麻煩必須他自己解決!」
「我先打電話問問。」許宏亮無限同情好兄弟,掏出手機撥打起電話,結果對方已關機,再撥打警務通,對方依然關機,只能聳聳肩。
謝玲玲急得團團轉,氣呼呼地說:「他肯定是怕了,敢做不敢當,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應該是專案組領導讓他們關機的。」
「吳偉不是跟他一起嗎,給吳偉打。」
「行,我試試。」
許宏亮再次撥打起吳偉的手機,結果一樣打不通。
謝玲玲沒轍了,緊挽着他胳膊問:「現在怎麼辦,現在瞞着瑩瑩容易,但這事瞞得住嗎,等瑩瑩知道了再問起,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
「多大點事,別這麼緊張。」
「灩雯明天就到了,她打着找我的幌子來的,不解釋清楚瑩瑩真會以為是我在使壞,你說我能不緊張嗎?」
一邊是同學,一邊是好友,許宏亮能理解女友此時此刻的心情,輕拍着她的香肩勸慰道:「放心吧,朝陽鬼着呢,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早給黃瑩打過預防針,要麼黃瑩能整天把花心大蘿蔔掛在嘴邊?」
「知道他之前跟別人有過一段是一回事,被人家找上門是另一回事。」
「這倒是,確實比較麻煩,他這一關是不太好過,這種事我們也幫不上忙,他只能自求多福。」
「他能不能過關是他的事,現在說得是我的事!」
「他都跟黃瑩坦白了,你有什麼好幫他隱瞞的,跟黃瑩實話實說,幫他隱瞞搞得神神秘秘反而不好。」
「只能這樣了。」
謝玲玲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忐忑不安地撥通了黃瑩的手機。
黃瑩的反應讓她很意思,似乎沒生氣,竟然開起玩笑:「他的前任要來?」
「嗯,明天上午點到,不管怎麼說也是同學,在學校時關係還挺好的,我打算跟宏亮一起去機場接,本來想着幫她在書香園訂個房間,不過她可能不需要,她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出門都住五星級的。」
「他前任來得真不巧,他被抽調進專案組,怎麼盡地主之誼。」
「瑩瑩,別生氣,灩雯是來找我的,而且他們早分了。」
「你是她同學,韓朝陽就不是她同學,況且他倆不只是同學那麼簡單,避而不見可不好,這樣吧,明天上午我請一個小時假,提前下班跟你們一起去機場接,中午我請客,給盛小姐接風洗塵!」
黃瑩不是不生氣,而是非常非常生氣。
一個楚楚可憐的張貝貝就很讓人不放心了,明天要來的那位讓人更不放心,看電影《前任》時當作笑話,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鬼知道他們會不會舊情復燃。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黃瑩追悔莫及,一個勁埋怨自己怎麼那麼輕易就被他騙了,怎麼就那麼輕易地讓他得逞了。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受,淚水滾滾而流,就這麼默默流了一會兒淚,擦乾淚水拿起手機撥打起花心大蘿蔔的電話,結果三個手機一個都沒打通。
「蘇姐,我被欺負了。」
「你是准警嫂,朝陽是警察,誰敢欺負你?」蘇嫻正在朝陽村拆除工地,舉着手機看着一堵牆被轟隆一聲推倒。
「就是他欺負我!」
「他疼你愛你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欺負你,別開玩笑了,我正忙着呢。」
「我沒開玩笑,我真被欺負了,」黃瑩關上辦公室門,哽咽地說:「他以前跟人家談過,不光談過還同居了,現在人家找上門,搞得我像第三者,這不是欺負是什麼。蘇姐,你說我怎麼就那麼糊塗,怎麼就那麼好騙,我當時真是瞎了眼!」
這個問題是比較嚴重,不管這個問題是不是歷史遺留的。
蘇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暗罵了一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嘴上卻勸慰道:「什麼第三者,別說傻話了。要說談過,結婚前談過的人多了,同居過的也不少,你看現在那些大學生,不都這樣嘛,關鍵是看他現在和以後的表現。瑩瑩,說出來你千萬別不信,我身邊的朋友離婚再婚的不少,再婚的那些過得都挺幸福的,人啊,尤其男人,只有失去過才知道珍惜,真的。」
「這是兩碼事,再說我黃瑩至於找個二婚的嗎?」
「我知道是兩碼事,我只是打個比方。」
「反正我受不了這委屈。」
「放心,我百分之百站在你這一邊,我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我牽線搭橋的,他如果做對不起你的事,他如果真敢欺負你,我跟他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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