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縮了縮脖子,「快拿遠些,我可不想魂飛魄散。」
兩人一鬼在迷霧中穿行,從官道拐入野徑,穿過一段雜草叢生的野徑後,竟又拐入一條荒廢的官道。
「這裏怎麼還有一條官道?」鳳歌不解。
還從沒見過除京都城外的小城會有兩條官道的地方。
阿平嘆了一氣,道:「這條官道是三百年前修的,用了沒幾年便廢棄了。」
「為何?」鳳歌問。
「因為這條路臨着墳崗。」阿平幽聲道。
他還記得自己幼時的玩伴,有次出城去附近的山上給他爹娘送飯,為了快些去,便抄近路走了這條道,結果便再沒回去。
過了兩日他爹娘請了法師白日來尋,果然在墳崗找到那小子的屍體。
他沒親眼見過,但據說屍身殘破,像是被什麼凶獸撕咬過,體內的鮮血一滴不剩,且屍身僵化,有異變的跡象。
且他那時聽說,小夥伴身上被撕咬的牙印,分明是人的牙印。
他父母傷心之餘,唯恐兒子的屍身發生異變,便乾脆一把火將他燒成了灰。
走在這條路上被吞噬的人太多太多了,多到如今城裏的人提到這個地方便心驚肉跳。
「前面就是墳崗。」阿平指着前面的一片山包道,而腳下的官道,便緊挨着那些山包。
越靠近墳崗,鳳歌手中的誅邪劍便越亮。
這道紫芒,仿佛是這片天地間唯一的光,唯一能穿透這重重迷霧的光芒。
月公子往前走了兩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在鳳歌面前,以免有什麼東西突然撲出來。
他一面走,一面釋放着強大的妖魂之力,用以震懾那些藏身在暗處的妖獸。
若在外頭,他還真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使用妖魂之力,以免引來妖域之人。
可這裏,有一道結界,他無論在這裏做什麼,結界之外的人,都不可能感應到他的力量。
鳳歌抬眼看着身前的月公子道:「不過短短數日未見,你的實力似乎大有提升,可是有奇遇?」
月公子搖頭:「奇遇稱不上,只是拿回了一些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阿平一臉好奇:「什麼東西?一定是寶貝吧?」
月公子笑了笑,沒接話。
阿平嘀咕:「神秘兮兮的,當我真想知道麼,切——」
鳳歌目光如電的掃向東南方向,隨即從挎包里摸出一張符紙,朝阿平道:「你先避入符里,待安全了再出來。」
阿平感動的不得了,只見過攆着他打殺的法師,幾時見過像這樣護着他的法師呀!
鳳歌其實從前也不會這樣,只是自己死過一回,知道做遊魂野鬼的滋味。
阿平避身的符上沒加印,阿平可以看見和聽見外邊的動靜,外邊的人卻感覺不到他的存在,且他想出來便能隨時出來,無疑是最妙的避難所了。
當然,前提是這兩人能頂得住這墳崗里邪祟們的圍攻。
一雙雙綠幽幽的眼睛在迷霧中若隱若現。
那些藏在迷霧中不肯現身,卻始終盯着他們的,是厲鬼陰魂。
而那些正邁着沉重步伐朝他們一步步靠近的,是惡煞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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