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蘭陰故事(5)
我不會喜歡您,當然也不會愛您。
棘白凝這樣平靜說道。
軒軼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其實他身邊就有着這樣一位愛而不可得的孩子,所以對於棘白凝他更加的憐惜而且敬重。
雖然說軒軼從來都不是處處留情的選手,但是男女的接觸,情感上生出漣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少年也有些苦惱,並且無計可施。
所以當棘白凝這樣開口的時候,少年準確來講,是有點開心的。
他點了點頭:「城主大人隨我一起出去?」
棘白凝看着軒軼,最終說道:「好的。」
……
……
在蘭陰城的城牆外,在那邊被緋紅染就的天空上,蘭七正在那裏駐足,並且凝望着眼前的城市。
然後在他開口沒有超過五分鐘,就看到一個有着一對紅色羽翼的少年從城中飛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軒軼?」在少年開口之前,蘭七這樣問道。
蘭七看起來很是年輕,頂多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身形頎長,青色的長髮披散中有着一對藍色的眼睛,五官精緻而堅毅,整個人散發着強大威嚴的氣息。
一切都很好也很正常。
但是軒軼看向他的時候,卻清楚感到他比自己最初所想的要強一點。
「是的。」軒軼點頭回答道:「請問您為什麼要來到這裏?」
蘭七輕輕笑出聲來:「這個問題,軒軼閣下為何要問我?」
「您身為奧斯行走,自然可以行走天下而無礙。」他這樣說道。
行走當然意味着行走天下,意味着將會取得所有人的尊敬和畏懼。
但是有一種情況除外。
那就是站在你面前的是天境強者。
就算是當初的奧斯椒月,在面對星懷藥這個級別的強者也要保持足夠的尊敬,而現在軒軼面對蘭七也是這樣。
「但是我不該來這裏對吧。」軒軼笑着說道。
「是的,我聽說青安城很是混亂,您不應該在那裏繼續坐鎮嗎?」蘭七平靜說道:「閣下剛取代月公主成為星城行走,相信有非常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吧。」
「如果我說我處理完了呢?」少年笑道。
他正在和一個偉大的天境強者面對面交談,並且一旦話不投機就可能在這片天空下戰上一場。
這還是軒軼將要第一次和天境存在不取巧地平等大戰,並且這個蘭七軒軼確定要比普通的天境還要更強一點。
但是少年並沒有什麼畏懼。
「那麼,您為何要殺蘭行雲?」蘭七平靜說道。
並不為那個死去的男人感到憤怒或者悲傷,但是卻有着一種無形的追責意味在裏面。
畢竟蘭行雲是洞玄境的強者,是帝都蘭姓的嫡系,稱得上真正的高層,並且血脈與力量皆無可挑剔。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來到蘭陰城。
但是目前的情況是,他來了,然後他死了。
那麼蘭姓就會非常的憤怒。
然後嘗試給與懲罰。
「難道我沒有資格殺他嗎?」軒軼笑了笑說道:「有本事你來殺我啊。」
少年說的平靜,理所當然。
是的,以前的軒軼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有資格說出這種有種你來殺我這樣的紈絝語言。
可是這真成了現實的時候,也沒有感覺特別的酸爽。
這大概是因為軒軼即使不依靠奧斯行走的身份,也是一個傑出乃至於強大的少年吧,強大到蘭七他相殺都殺不掉的地步。
「所以說,您認為您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蘭七平靜說道,話語冰冷帶着輕微的慍怒。
畢竟天境便是半神,便是非人。
蘭七看起來年輕,但是他不可能真的愣頭青。
「在葉雅甦醒之前,我不會給你們任何的交代。」軒軼說道:「滿意嗎?」
「奧斯帝國想干涉蘭葉的內政?」蘭七看着軒軼,眼神越加的危險。
「不要扣好大的帽子給我。」軒軼盯着他,笑道:「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關心另外一個朋友罷了。」
「以及多說無益,打了再說。」
話音未落,少年便化作一束流光,在天空中飛向蘭七的青色身影。
在大地上向着天空眺望,那便是一顆流星划過。
天空中升起來一個劇烈的爆炸,就好像有第二輪太陽在那裏誕生,顏色赤紅透亮,爆炸傳到大地上就是風暴。
風暴吹着整個蘭陰城的招牌都在嘩啦啦作響,塵土也隨之飛起,帶着些許碎石。
在蘭陰棘家的庭院裏,棘白凝正坐在桌前仰望着天空,趙雪宜正在一旁給她倒酒。
風暴也想來這處庭院,但是卻連兩個女子的衣角都沾不上。
「謝恩情況怎麼樣?」棘白凝看着天空,但是開口說的話,卻是大地上的事情。
「情況還好,畢竟我們都知道軒軼是什麼水準的大夫。」趙雪宜淡淡說道:「不過蘭行雲下手有些陰毒,縱然有神醫相助,性命無礙修為無損,但是也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現在謝幫主正在休息。」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次會主動照顧他?」棘白凝問道。
「大概是因為不去照顧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的樣子吧。」趙雪宜淡淡笑着說道:「您也會關注這些八卦?」
「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棘白凝看着趙雪宜。
「我始終認為你們應該是合適的人。」她補充道。
「感情之間,彼此合適真的是最高的評價了呢。」趙雪宜點了點頭:「他準備今年年底向我求婚。」
他準備今年年底向我求婚。
這句話真如同平地一聲雷,瞬間把棘白凝給震了起來,手中的酒杯脫手而出,落在地上叮噹作響。
還好沒有碎。
畢竟真挺貴。
「這麼快嗎?」棘白凝看着趙雪宜。
「應該不是很快?」趙雪宜笑了笑:「畢竟他喜歡我那麼久了。」
「倒是城主大人的終身大事,您既然拒絕了蘭姓的求婚,那麼您是怎麼考慮的?」趙雪宜看着棘白凝:「畢竟您不可能真的終身不嫁。」
「終身不嫁又怎樣?」棘白凝笑着說道。
「終身不嫁就意味着棘家將會絕後。」趙雪宜平靜說道:「當然,您好像喜歡軒軼大夫?」
「那可真是一個沒有辦法去喜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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