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一推門,一陣暖意就從客廳里襲來。
頭一抬,沙發上,葉佳期正托着頭在打盹,腿上放了一隻平板。
一聽到聲音,葉佳期立馬就醒了。
她已經洗過澡,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裙。
「你回來了。」她的語氣里是壓不住的興奮,似乎這樣的語氣十年如一日,一直都沒有變過。
她跑過去替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衣服冰涼冰涼的,不知道他剛從哪裏回來。
喬斯年沒做聲,一句話也沒有說,任由她把他的西裝和領帶拿走,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陪客戶喝酒了?」葉佳期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知道他喝了不少酒。
喬斯年依然沒說話,大手推了推她,一個人徑直往樓上的臥室走去。
葉佳期愣在原地。
目光循着他的背影看去,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不同於往日的迷人和從容,反倒是有幾分狼狽。
發生了什麼?
葉佳期沒敢追過去問,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眼底氤氳着一層茫然。
好一會兒後,她才丟下手裏的衣服,轉身就往客廳外走去。
喬斯年的司機正準備回家,葉佳期攔下他。
「葉小姐。」司機恭恭敬敬道。
「喬爺……晚上去了哪裏?」
「這……葉小姐,我不好說,你還是問喬爺吧。」司機的臉上有些為難,作為喬斯年的司機,一直秉持着最基本的原則,那就是不向任何人、任何媒體透露半句喬斯年的行蹤,這也是職業操守。
「你告訴我。」葉佳期攔下他,不依不饒。
「葉小姐,你不要為難我,我不好說。」
「出了事我擔着,你告訴我。」
司機還是油鹽不進,任由葉佳期怎麼懇求都不肯說。
葉佳期試探地問道:「他是不是去墓園了。」
司機愣了一下,沒想到葉佳期心思玲瓏,這就猜中了。司機點點頭,但沒有吭聲。
葉佳期終於側過身,讓司機離開喬宅,她的心裏頭卻猶如春風吹皺池水,不怎麼平靜。
司機走了,原地又只剩下葉佳期一個人。
外面很冷,月色也很清明。
葉佳期抱緊雙臂,靜默地站着,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
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晚風吹過,鑽心入骨的冷。
頭髮也凌亂了,但她就像感覺不到似的,在外頭站了很久很久。
燈光映照在她的身上,風裏的她顯得格外嬌小和瘦削。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葉佳期扶着牆壁,一步步又走回客廳。
樓上傳來水響聲,他大概是在洗澡。
葉佳期靜默地坐在沙發上,雙手無措地絞動着,眼底是傾瀉出來的茫然,茫然中帶着些不舍。
大概十分鐘後,樓上的水聲停止。
好幾次,葉佳期從沙發上站起來又坐了下去,坐下去又站起來。
躊躇半晌,她往樓上走去。
喬斯年穿了一件灰色睡袍,正從抽屜里翻煙盒。
洗過澡的他身上沒有太多酒氣,只是他的眼睛裏還帶着濃濃的酒意,領口處的肌膚若隱若現,臉部線條緊繃着,側臉上依然是肅冷、矜貴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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