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她準備出去時,送餐的服務生正好走到門口。
「小姐,您好,您的晚餐。」
「謝謝,放在桌上吧。」韓雨柔故作鎮定。
服務生將晚餐放下,這才離開。
韓雨柔心神不定,直到沒人了,這才關上門,飛快地往酒店電梯口跑。
這一分一秒的時間都像是煎熬一樣,她兩條腿都在抖,抖個不停。
燈光下,她臉色煞白。
除了手機外,她沒有帶任何東西。
這個酒店是容錦承開車帶她來的,她只知道是一個很偏的地方,她沒有車,只能先躲起來。
等到電梯,她跳了上去,用圍巾遮住臉。
電梯緩緩下降,「叮」一聲,落穩。
走出酒店的時候,冷風吹在她的身上,她的手指頭摩挲着大衣口袋裏的手機。
這種時候,她竟然不知道該打電話給誰。
給她的爸爸媽媽?她搖頭。
她的爸爸還躺在床上,她的媽媽一直都被容錦承哄得團團轉。
還能打電話給誰?
這一剎,她才發現自己是孤獨的,回到京城一年多,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這時候,她想起了一個人——喬斯年。
打給喬爺嗎?
她和喬斯年始終都只是上下級的關係,喬斯年會幫她嗎?
雖然她知道喬斯年是正人君子,但她和喬斯年無親無故,作為一個生意人,放在第一位的始終是利益,而不是一個陌生人。
喬斯年沒必要為了她得罪容錦承。
韓雨柔猶豫了。
她一邊往偏僻的地方走,一邊躊躇着。
冷風帶着刺骨的涼意,臉上如刀子刮過。
然而在京城,能救她的人也只有喬斯年,抱着試試的態度,她撥了喬斯年的手機號碼。
「喬爺。」韓雨柔嗓音哆嗦,整個人都在風中瑟瑟發抖,「我是韓雨柔。」
「我知道。」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什麼事。」
「喬爺,能來救我嗎?我在城南線賽車跑道這兒的四季酒店。」韓雨柔的語氣有點急,帶着害怕的恐慌。
「發生了什麼?」
「我被容錦承帶到這兒來,我想離開……」韓雨柔捂着嘴巴,不敢大聲說話。
大概是太着急的緣故,她說不清原委,她想,喬斯年這麼聰明應該能明白。
果然,那頭的喬斯年聽到「賽車」「酒店」這兩個敏感的字眼,明白了七分。
「喬爺,救救我,好嗎?容錦承就是個惡魔,他真得是個惡魔。我不想再在他身邊呆一分鐘,我想離開……喬爺,救我出去吧,我以後會報答你的,怎麼報答都好。」淚水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冰涼的淚滑過皮膚,是一種刺痛的感覺。
風還在刮,她身體的溫度卻一點點降下來。
手指頭都在抖,她怕自己撐不下去了。
她知道,這事對於喬斯年來說,很為難。
可她沒辦法了……
她不知道該去找誰,也不知道誰還有這個能力來救她。
她不想麻煩喬斯年的。
韓雨柔站在暗黑的牆角,低着頭,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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