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的手一頓,停住。
這話,他曾經對她說過。
他讓她把頭髮留長,如果嫌麻煩,他可以替她洗頭、吹頭髮。
他對她的承諾沒法實現,終會有別的男人替她實現。
門板上,他壓着她,胸口起伏不定。
「他對你好嗎?」他平靜問道。
「跟你沒什麼關係。」葉佳期不想回答,「你放手吧,我去機場,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今天去芝加哥的班次是十點。」
葉佳期怔了一下。
十點。
肯定來不及了。
「陪我吃個早餐,明天走。」喬斯年道。
「吃早餐?你不是不肯吃嗎?吃什麼早餐,餓死不是很好?」葉佳期冷嘲熱諷,嘴角邊是淡漠的弧度。
明知她是嘲諷,他倒笑了。
「嘴巴更厲害了。」喬斯年伸手,捏了她一下。
「你別動手動腳,我們已經沒什麼關係。」葉佳期偏過頭,推開他的手。
「嗯。」他的手落下,沒有反駁。
他往病房的餐桌邊走去。
葉佳期這才發現,桌子上有很豐盛的早餐,什麼都有,但其中有幾樣卻是喬斯年不愛吃的,比如燕麥。
「葉佳期,我上次說過,以後別回京城了,這兒有什麼讓你留戀的人?」喬斯年坐到餐桌邊,打開保溫盒。
「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以後就算你病重,我也不會來了,好嗎?」
喬斯年的手稍稍頓了一下,沒有開口。
他拿出一碗八寶粥:「過來,這個是你喜歡的。」
「我不喜歡了!」葉佳期咬着唇,「人總是會變的,知道嗎?」
「我知道了。」喬斯年低頭,又默默放下粥碗。
大概是穿着病號服的緣故,他看上去愈發憔悴,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平日裏凌厲的眸子,這會兒也顯得較為溫潤,即使是發脾氣,也沒有平時那麼兇狠。
喬斯年忽然也沒有了吃早餐的欲望,摸出一盒煙來。
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又摸出打火機。
葉佳期睜大眼睛,看着他的動作,覺得不可思議。
病成這樣還抽煙?
她沒有見過這樣不要命的。
喬斯年點煙的動作很自然。
葉佳期幾乎是小跑過去,伸手就去搶他手裏的煙:「你不要命了嗎?住院還抽煙?」
喬斯年雖然是病人,但力氣比她大。
他稍稍用力就推開了她的手,皺皺眉頭:「你不用管。」
葉佳期被他推了一下,一口氣噎在喉嚨里。
「嘶……」手指頭一不小心燙到了煙頭,很疼。
喬斯年眉頭蹙起,他抓起她的手指頭:「對不起。」
「喬斯年,我知道,沒人有資格管你。可是你對得起自己的身體,對得起小帆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你很快會沒命?」
他輕笑一聲:「呵。」
「你不愛惜自己就算,我知道,關心你的人很多。」葉佳期道,「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葉佳期跑進洗手間處理燙傷。
手指頭很疼。
喬斯年跟了過去,他掐滅煙頭,從背後抱住她:「行了,我不抽了,你陪我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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