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韓雨柔依然每天往來於事務所和自己的公寓之間。
她沒有拿走潘文廣的名片,她不可能去聯繫他。
潘文廣沒有來找她,但她知道,半個月後,他會來。
自那晚她警告過容錦承後,容錦承算是消停了,沒有再來騷擾她,他也許是真得消停了吧。
事務所的同事們對她很好,他們大多都很忙,忙着接各種各樣的官司。
有時候,她也會幫他們買下午茶,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
同事之間的關係很好。
而且事務所的經理說,她開學後如果想過來實習,也完全可以。
韓雨柔已經多年沒有受到過這樣的關懷,在這兒,她差點以為還是從前。
只不過她跟經理打了招呼,開學後就不能過來了,她得安心學習。
在學專業課的同時,她還選修了一門法語。
不管怎麼樣,多學一點東西,總歸沒有壞處。
日子一天天過去。
但讓韓雨柔奇怪的是,秦浩然沒有再聯繫過她,她有時候發消息給他,他很久才會回復。
比如今天中午,她問他以前那套經濟學的講義在哪買的,秦浩然一直沒回。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怎麼了?
韓雨柔朋友不多,她挺在意為數不多的朋友的。
下班回家的時候,她又在微信上打了一行字:在忙嗎?你最近是不是出差了?
等她洗完澡,微信才響了一聲。
秦浩然:沒出差。
韓雨柔疑惑,以前秦浩然很熱情,不管她問什麼,他都會很及時很全面地回復她,這是怎麼了?
她擦了擦頭髮,坐在床邊打字:能不能告訴我那套講義是在哪裏買的?我想買。
秦浩然:書店。
韓雨柔:我找了好幾家書店都沒有找到。
秦浩然:賣完了吧。
韓雨柔:你那套還在嗎?可以借給我看看嗎?
秦浩然:沒了。
韓雨柔:好,我知道了。
秦浩然沒有再回她。
韓雨柔總覺得有點不一樣,哪裏不一樣?
也許是秦浩然的態度變冷漠了,發生了什麼?
韓雨柔的心裏梗着,這樣不清不楚的突然冷淡讓她很難受,她做錯了什麼嗎?
這兩年她和同學、朋友相處都很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什麼後他們就不理她了,她會盡力去對別人好,她很怕別人孤立她。
越是小心翼翼,好像越是不如意。
她的手指頭擱在屏幕上,她打了一行字,刪掉,又打了一行字,再刪掉。
如此反覆,她才小心翼翼問道:你最近忙嗎?
秦浩然沒有回覆。
韓雨柔沉默了。
發生了什麼?
頭髮上滴着水,韓雨柔無奈地坐在床邊,一時間竟忘了吹頭髮,拿着手機發呆。
孤寂的公寓裏只有她一個人,窗簾緊閉,水晶燈散發出明亮的光。
她以為秦浩然會回她,沒想到,那天晚上之後,他一句話都沒說。
韓雨柔沒有什麼安全感,她敏感又怯懦,朋友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讓她斟酌半天,她不想失去任何朋友。
所以……秦浩然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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