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江紅非本名,江湖綽號,相當於文藝青年的藝名筆名,本名姓姜單字一個紅,齊國官宦人家,還沾點皇室宗親。姜紅自小不喜文喜武,不愛紅裝愛武裝,刀槍棍棒,無師自通,父親寵丫頭,到處請名師,十三歲出落個捕魚射雁,踏月折花,攻城拔寨傾人國,漂亮到了極點不談,單說武功修為高達十一級,端的一個百年不遇的武學奇才!整個臨淄都城,誰人不知,哪家不曉,個個都艷羨不已。
一時傳奇。
到了前年,正值及笄之年,十五歲生日那天,父親遭人誣陷,落個滿門抄滅,男的殺,女的充軍流放邊戍。滿江紅婢配到葵丘,也就是當年齊襄公爽約戍邊大臣,「瓜熟代」之地,主將見住滿江紅絕頂美色,不由當場失禁,耐不停稍刻拉拽內室便要用強,豈料美人武功不在他之下,止一劍便做了**鬼。從此滿江紅斷無後路,嘯聚山林,落草為寇。
綠林中多少垂涎滿江紅的賊頭賊腦統統做了死豬哥,獨獨這個夸娥子,仗自己力大武藝高,一直覬覦滿江紅。在一次雙方調解爭鬥的談判中,夸娥子設局單對單,強行剝了滿江紅的褻衣,摸弄了乳胸,滿江紅羞愧難當,用膝蓋頂了這廝襠口,才免遭清白,逃離大難。
刻骨銘恨,不殺仇人誓死不還!殺不掉那廝,那是自己心中永遠的陰影,自己仇都報不了,何談復家仇!滿江紅時時面向壯闊山河,徒嘆無力趕腳,也不管那廝勢大蓋頂,止夜夜磨劍,密伺機候。
滿江紅跳入戰圈,五個人合圍夸娥子。
夸娥子兩隻眼睛直盯住滿江紅,嘴裏還不停吸溜口水,滿幅豬哥像,低出音量說道:「何苦來哉,滿江紅,還用着打嗎?你說一聲,咱兩派並了,你當總寨主,我跟你當個跟班,當個小卒,不都是你的了!」
滿江紅柳眉高挑,杏眼怒張,十萬火要噴發,刺聲道:「休得呱噪,我與你不共戴天,絕不同活一個黃河,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納命來!」
夸娥子恬不知恥,嘖嘖聲道:「你我同流,同河為匪,偌大個黃水流域,合則勢大,號令四方,兩全其美的事,何不來哉!」
滿江紅呸道:「哪個願與你同流合污!人與人不比,匪和匪不同,你惡匪當道,橫行鄉里,欺男霸女,罪貫滿盈,老天遲早會收了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夸娥子橫槍在手,唇線橫咧,橫橫的說:「那好,你要打我陪你打,慢說你們五個,就算你們九個把舵全來,我也照單全收!當然,只收老大和老么,剩七個爛船幫子全拆了。」說完淫聲止不住的笑,「話說,你們老大可真軟和啊!」
滿江紅突爆起最大火焰,高音嘶裂了正常聲線閾值,「殺了他!殺了他!誰殺了他我嫁給誰!」
火!天大賞格!滿江紅失去理智,把自己都豁出去了!
風華絕代,一方之女主,響噹噹的江湖名頭,絕靠一刀一劍血拼出來的,不似在會堂或酒桌上,無半點虛誇。夸娥子,一個夢魘,曾非禮於她,設想了千種萬種殺法剮法,千般仇萬般恨,痛上心頭!滿江紅騰越而起,在空中打個旋身,斷劍揮灑出一弧絢麗的光圈,貌像點點繁星自天幕里墜落。夸娥子舞起長槍邊退邊鼓盪內力於矛尖,爆裂的火芒淹沒了激射而來的光箭,化解了索命之噩。
五把舵在後面急忙提醒道,總舵主小心!不要獨進,惡賊在激將你!
滿江紅腳步稍頓,好整以暇,心勁尚前沖不止。兀那廝回槍尖到,勢若奔雷「磁磁」刺破空響,竟如多普勒效應,單說這等功力非一般尋常可比。幸虧滿江紅提前剎車,勉強躲過這必中一刺,而後斷劍揮起,反擊,耀眼的劍芒直衝向夸娥子攻過頭的雙臂,夸娥子直線用力太緊,橫向已分不出餘力,無奈,老招,「打地鋪」!
五人並了齊,扇面上,欲圍圈夸娥子,那廝膀大腰圓卻不笨,顛顫個肥臀朝後拱,不給五人籠圈機會。滿江紅五人急求功利,圍點打圓,那廝騰挪閃轉,絲毫不落下風。滿江紅斷劍短,但是,長在自然崩斷,斷刃邪性,碴口極其鋒利,劃拉不上則已,一旦碰上非死即傷,加之施展的一套熟稔的「落虹劍法」,弧連弧,圈套圈,漫天扎扎刺,七彩流觴,宛若重組的虹霓,眼花繚亂中透出無盡的殺意。
後晌的日頭斜斜的照准圓骨碌頭的夸娥子,五大三粗的身體邊緣在逆光中發出暈輝,手舞一把爛銀槍,左右突襲,前後縱橫,打理所有點,招呼不到處,端的一方梟雄,不打誑語。合圍,破圈,再圍,再穿刺,穩紮穩打,將打將退,逐漸挨近匪兵方陣。艾瑪,分分明是請君入甕的節奏!田不日急忙搶過銅鑼,「哐哐哐」緊敲回兵!
夸娥子後手一招,敵陣上鼓聲壓住鑼聲轟然而起,眾匪潮水般喧囂至上,衝浪滔天。五人聞金撤退,夸娥子不舍戰機,緊貼尾隨上來,此時轅門打開,正迎五人回寨,但若眾匪趁便湧入寨中,後果不堪設想。
危急中,田不日果斷下令:「所有弓箭手全力射擊跟後敵人,讓匪酋進寨,然後關門打狗!」
一陣梆子響驟起,密密匝匝飛箭如蝗,落在敵匪群中,大大阻滯了進攻速度。
轅門守兵穩住心神,只待五個把舵歸回,把那廝賺入寨中,便緊閉轅門。
靠!跟人不跟死,夸娥子哪裏還敢跟進半步,腳跟朝後一頓,就在這一頓功夫,一支精鐵三棱箭打着旋照胸口飛來,這一衝一頓一起一落工夫,身體重心早失,只剩一扭餘力,救命的一扭,用臂膀取代心臟位置!
夸娥子中傷倒地,「呀呸呸!痛煞我也!」貌像個受傷的野獸,震地抖山搖!
道是哪個武林高手能射中如廝?田不日也!
別說「文官不擅武,武官不通文」,尚武時代,列國紛爭,哪個文官沒有兩把武刷子,用以健身保命,拽文時代,附庸風雅,哪個武官不希望在大庭廣眾展露溫文爾雅,學問高深莫測的一面,哪怕斗大字不識二升的粗漢,也要手捧一卷,手不釋卷,大白天日頭下面讀好像都讀不完,半夜不睡覺還秉燭夜讀,讀懂讀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世人面前裝個逼范!
田不日,箇中高手,只是文采謀略太過耀眼,掩蓋住了武林強人的一面。
田不日早選好精弓利箭,暗伏殺機,剛才趁夸娥子心神擾亂一瞬間,覷個正着,箭簇活像死神的眼珠子,直奔要害!豈料那廝命大,該死不死,反而猛地拔掉帶三棱倒刺的血箭,撐圓不大的眼眶,怒喝道:「全給我上,殺!一個活口不留,浮財誰搶歸誰,屠寨不埋!」
嘶喊畢,竟將那血箭上牽掛的縷縷肉絲啖入口中,「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棄也!」
好一個雙腳獸!(贅言提示:區別於四腳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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