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種謊言有些幼稚,甚至小兒科,但人的內心是複雜的,特別是一個騙子拿出硬邦邦的證據,來證明他半真半假的謊言是「真話」時,便是最可信的時候……
他的謊言慢慢變成了「真話」,而且實現了好幾次,那些提前購買保險的人,在被保人死亡後,受益者都能拿到一筆不小的賠償金!而齊林也拿到不少的分成,由不得那些人不給,只因齊林實在太厲害,說誰什麼時候死就是什麼時候死,而且死因基本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這古怪的預言,說誰誰死,實在可怖,很快這件事情形成小道信息在保險行業流傳開來……
齊林瞬間被公司開除了……
很簡單,保險公司需要被保人能一直活下去,越久越好,而不是保一個死一個……
那樣金山銀山也會被迅速消耗光,而且投保金額和賠償金額相差的比例太大,根本無法繼續經營……
齊林無所謂被開除。
因為在短短時間裏,他已經拿好幾個人的賠償金額分成,前後加起來有將近兩百萬左右。即使是開除了,也有足夠的資金供他開銷。賺了錢的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裏,他是白州市本地人,擁有一套小小的平方,佔地面積只有七十多左右……
父母在很早的時候就死了,他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說不清的辛酸苦辣。
但,那又怎麼樣呢……
齊林笑了一下,摸了摸左眼,提着大包小包走到房間裏去。
把東西放下,然後小心的摸出一根鑰匙!他趴在窗戶上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確認什麼,這才轉過身來,吃力的把床搬開,露出一塊鐵板,他打開鐵板上的掛鎖,隨着沉悶的聲音,鐵板被打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窟窿。他緩緩走下去,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用力一拉!
咔擦……
黑暗裏頓時亮起橘黃色的燈光,那是一盞簡單的燈泡……
這……
是簡陋的地下室,面積大概二十幾平方左右……
空氣中隱隱產來排泄物般的惡臭,借着昏暗的燈光,能看見地下室的牆角擠着三個二十二歲左右的女孩兒,其中兩個滿面驚恐,拼命的往角落裏縮着,而剩下的一個目光呆滯,仿佛植物人一樣,就那樣呆呆的坐着……
女孩兒們衣衫破爛,頭髮蓬亂,渾身髒兮兮。
但從衣服的樣式來看,都是市面上較為昂貴的品牌和樣式,可見女孩們來歷不普通……
倆女孩兒唯唯諾諾,帶着顫音哀求道:「齊林,放我們出去吧,你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沒必要再關着我們了,你放心我們出去後不會亂說話的,你想要也可以隨時都能要……你就放我們出去吧……我們家裏都有錢,你無論想做什麼,我們都可以盡力支持你!」
齊林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咔擦的聲音,他那張老實人般的臉慢慢變得猙獰起來,嘴角高高揚起!
轉頭看向說話的女孩,壓着聲音道:「錢,你們不就因為沒錢才不和老子在一起的嗎!哈哈,你們狗眼看人低,現在我已經有錢了,你們放心,再也不用在這裏窩着了,我會帶你們去住更加寬敞地方……和我永遠在一起,就像曾經承諾的那樣……」
「呵,呵呵呵……」
那個呆滯猶如植物人的女孩兒突然笑了起來。
她轉過頭,充滿血絲的雙眼看着齊林:「齊林,你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我們會和你交往,是因為你老實和努力,但愛情不是純粹東西,它需要更多的基礎來支撐。沒有結婚之前,愛情都是自由的,我們一沒劈腿,二也沒嫌貧愛富,覺得不合適了,和平分手,這樣有錯嗎……」
齊林冷笑道:「沒有嫌貧愛富,那你們憑什麼要求我有車有房才肯結婚!」
呆滯女孩慘笑:「女人為了愛情,有時候真可以不顧一切,但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麼多的不顧一切,要你買房子買車,是買給我父母看,買給親朋好友看,只為了向他們傳達一個信息,我找了一個還算靠譜的老公!你買不起,我說沒事兒,我有錢,但照顧你的尊嚴,小心的說,咱們按揭買了之後一起還貸,這是夫妻共同的事情……不要有什麼壓力!
但你卻瘋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說這是在逼你,在侮辱你,認為你是一個沒本事的男人才需要女人花錢幫忙……我們三觀上產生了分歧,註定不能一起,我想分開,你不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證明了我的決定是對的……」
呆滯女孩兒又哭又笑起來:「除了我,你還把第二任,第三任女朋友也關到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這就是你對我們最專一,最深沉的愛,不如說,你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我們只是你發泄的骯髒寵物罷了……」
「閉嘴,胡說八道!」
齊林抓住呆滯女孩兒的頭髮,猛的將她的頭磕向牆壁,砰,砰,砰,悶響!
血液順着呆滯女孩兒的額頭流下來,但她卻像感受不到痛楚一樣。
痴痴的笑着:「戳到你痛處了嗎,我爸是上市公司老闆,我是獨生女兒,擁有普通人奮鬥一輩子也沒有財富!我跟你,愛情,不是反方面一味的付出,我也想看看你的態度,願不願意為了我們的將來,付出那麼一點點,只要你向我走出一步,我就會向你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你不願意……你愛的只有你自己可憐的自尊心……」
齊林猙獰的抓着她的頭髮,猛的拍在地上!痴呆女孩兒重重摔在地上,身體微微的抽搐着……
他的凶容慢慢消失,又把痴呆女孩兒抱起來,滿臉心疼道:「阿雅,阿雅我衝動了,沒有摔疼你吧……愛情不能和物質相提並論,被物質玷污了怎麼能叫愛情呢,我是男人,所以一切都要我自己來承擔……你只要乖乖坐着等享受就行了……」
痴呆女孩兒吃力的睜開眼皮看着他。
吐出一口血沫:「以前是我和她們眼瞎,沒能發現,你這張溫潤爾雅的麵皮下……是個變|態,是個無可救藥的精神病……真,真是可憐……」
這一切的情景,都映在交易所一面鏡子上!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扣動,寧秋微微一笑,他看着和齊林簽下的那張契約紙,沉吟道:「這位老同學比《顧客書》上記錄的還要有趣,我只要他死後的靈魂,似乎要的有點少了呢……不過也沒事兒,見習死神的眼睛不是那麼好用的,很快就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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