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他……」戰野看了眼不遠處的破房子,不知道怎麼解釋,「太太,你過去看看吧!」
那樣的局面,他不知道怎麼應對!
司念眉頭一皺,抬腳就要往前走,身後霍季川的聲音突然響起:「戰野,海風大,給戰太太披件外套!」
司念微怔,覺得奇怪。
她發現每次霍季川跟自己獨處的狀態都很放鬆,一旦有其他人,特別是戰牧擎在場,他會特意的跟自己保持距離。
司念想不通為什麼!
「謝謝。」
沒有多餘的心思管這些,司念抓緊外套大步朝屋子的方向走去,戰野立刻跟在身後。
司念以為是戰牧擎跟寧楚吵起來了,可沒想到會看到眼前的一幕。
戰牧擎站在客廳門口一動不動,哦目光深深的望着裏面。
房間的躺椅上,一個頭髮花白,滿是皺紋的老婦人正安靜的躺在靠椅上,閉着眼睛的模樣格外安詳。
司念驚訝的捂着自己的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不會相信之前還滿頭黑髮的寧楚,此刻變成七八十歲的老太。
霍父說她生病很快會死,可司念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司念慢慢走到戰牧擎身邊,主動握住他的手,抬眸看向他的瞬間,她看到戰牧擎眼眶裏有淚水。
司念心疼極了,還沒來得及說話,戰牧擎忽然抓住她的手轉身離開。
戰牧擎走的太快太急,司念險些跟不上。
為了肚子裏孩子的安全,她忍不住開口:「戰牧擎,別這麼快!」
走到海灘邊,聽到司念的聲音,戰牧擎才如夢初醒一般,停了下來,猛地放開司念的手。
他忘了,她還懷着孕!
司念沒生氣,上前兩步主動握住戰牧擎的手,仰着脖子跟他四目相對,「戰牧擎,你沒事吧?」
戰牧擎死死的盯着司念,眼睛猩紅。
他在隱忍,只是不知隱忍的是什麼情緒。
「老公。」司念聲音更輕了,「我在你身邊,你心裏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我願意聽。」
她也被剛才的一幕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一時間不知如何安慰戰牧擎。
寧楚變成那樣,估計是真的過不多久了。
她是戰牧擎的母親……
戰牧擎曾經想了十幾年,自責了十幾年的母親。
戰牧擎沉默了許久,司念才聽到他沙啞的嗓音。
他說:「司念,她要死了!」
這一次,是真的死了!
眼睛失明,聽力薄弱,行動能力差。
他在門口找了那麼久,她都沒有察覺到。
她此刻的狀態,像極了行將就木的七八十歲老人。
「我……」司念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說什麼。
戰牧擎嘴上說跟她沒關係,可心裏肯定是難受的。
說着,戰牧擎蒼白的臉上突然露出笑容,可這笑容滿是苦澀跟痛楚。
笑着笑着,戰牧擎的眼睛就濕潤了。
「司念,抱抱我!」
司念踮起腳尖撲進他懷裏,用力抱住他微微顫抖的身體,一言不發。
「司念,司念……」
戰牧擎不願意讓司念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司念就不提,她們總是心有靈犀的知道對方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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