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雷亟打在地上,我耳朵嗡嗡的響,渾身都酥麻了。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媳婦姐姐又扯了我的衣角,我這次本能的朝旁邊栽倒,宋婉儀最靠近我,把我一扯就扯上了五鬼搬山。
一瞬間雷亟又打了下來,轟的一聲巨響,宋婉儀給炸飛了出去,招雷的速度實在太快,我沒反映過來。
「都回來!」我不知道宋婉儀怎樣,摸了下魂瓮就把他們全收了回來,王胭和四十八個女鬼也回到了銅棺材裏。
我半跪遮擋雨水,拿出了一紮的紙人,迅速的丟到了路邊。
雷電繼續的轟擊,剛丟下來的紙人就給打成了粉碎。
一張紙人正好丟到了王家女人的屍體上,閃雷瞬間把屍體打得焦黑,我臉色鐵青,想起了吳家來。
吳家用雷很老道,鬧得也最凶,李家的招雷術我不知道如何,畢竟和李破曉那事,李家好像興致缺缺,不至於這麼賣力丟藍符法鹽。
我逃得很快,那邊招雷的也難以定位到我,打了幾次沒打着,也不敢亂放雷了,錢不是那麼好掙的。
但我只要一停下丟紙人來,雷又會沖我招呼,這定位的方法我一時半會還真拿它沒法子。
「返回去。」我指揮起了五鬼,進入山道,無遮無掩,正是他們發揮實力的地方,這附近只有王家莊園有避雷針,有那玩意在,雷劈不到我。
我紙人丟個不停,雷亟也打得不那麼多了,偶爾也就一道打下來,怕他們也覺得要考慮換個定位的方法。
拿下了面具,我立即丟了銅錢進嘴裏,用了陰陽法里的藏形術。
結果雷電還是往我這邊招呼起來,看來這吳家又改了定位的方式。
不過陳善芸跑得也飛快,雷電也要準備時間,雷光好幾次就在旁邊閃起,嚇得我夠嗆。
凌晨兩點,雨夜的縣郊十分的安靜,一個人都沒有,地上的屍體仍在泥濘里趴着一動不動。
陳善芸指路進了莊子。
王家的莊子挺大,佔地也廣,四周是圍牆,本來給了鐵血門,現在鐵血門屍體還在外面,裏面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只有雨聲。
裏面是好幾間有落地窗的房子,都開着燈和窗,我闖了進去,放出了惜君等鬼將:「沒受傷的去警戒,找找看有沒有其他人,受傷的來吸血食。」
宋婉儀出現時,已經蜷縮在地上了,痛苦得表情扭曲,我趕緊伸出了手指,拿出一根針扎破中指,放到了她嘴裏。
吸過了精血,宋婉儀魂體才漸漸清晰起來,她這次是救了我一命,要不是把我扯開,這次就完了。
我帶上了鬼面具,臉色凝重的看着宋婉儀,我想着怎麼給她加強點防禦,好比江寒都有了武器和防具,她卻沒有,以前趙茜那種魂鈴倒不錯,可惜只有肉身才能使用。
要是可以製作出鬼用的武器防具倒是不錯,王家應該有這類的典籍。
「主人……嗯……」
正在我想着事情的時候,宋婉儀還貪婪的含着我的手指,我趕緊抽開,這丫頭是要趁機佔便宜。
「山鬼,你真小孩子!」惜君不明就裏,以為宋婉儀要裝小嬰孩。
江寒知道宋婉儀在幹什麼,臉色尷尬的轉過一邊。
黑毛犼直接就過來舔我,爪子搭在我腦袋上。
「好了點沒?大家去警戒下吧。」我說完,四個鬼將都四散開來。
我所處的房間到處都是煙味,嗆得難受,桌子上擺着許多的槍支丹藥,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末,何鐵手看來真是典型的黑社會。
我拿出了銅棺材,想要放出王胭來:「王胭,出來。」
結果很遺憾,棺材居然沒動靜,我怔了下,媳婦姐姐不會是騙我吧,開了陰陽眼,鬼棺已經一點鬼氣都不剩了,我表情凝固,這東西難道要吸道統精血?
我趁着傷口還沒癒合,擠出了一些來,抹到了小銅棺上,結果血液是進去了,但鬼氣卻沒增加多少,仍然淡淡的一層。
「孩子們,都出來。」我又對棺材說了一聲。
很快,一群紅色的小女鬼都出現在了我身邊,這恐怖氛圍,讓我有點不自在。
不過王胭這次沒出來,陰陽眼裏,鬼棺的鬼氣迅速的流失着。
不是養鬼道道統里的東西,果然不能和惜君、宋婉儀那樣隨叫隨出,而且看她們吸收能量的方式,我覺得如果沒有收服這群小女鬼,她們平時應該會去陰氣重的地方吸收鬼氣,等到能量充盈再來追殺我。
所以現在到了我手中,反而有些難為我了,我鬼道的實力頂多就厲鬼這個等級,一滴精血根本撐不住多久,剛才媳婦姐姐在的時候,只是她們能量還充盈的時候。
鬼氣消失,這群小女鬼也恍惚不見了,我看了看手機,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
我嘆了口氣,收起了小銅棺。
仗着藍符法鹽多,吳家是到處借雷來劈我,定位方法是什麼?
我不禁苦思起來。
之前帶面具挨劈,白日匿跡也挨劈,丟紙人,紙人也挨劈,逆天了這吳家,不過當時白日匿跡的時候他們沒劈中我這位置,看來那時是改用陳善芸定位的,幾種定位方法,要幾個人才能辦到。
那我要是用藏形術,把鬼將都收起來呢?會怎樣?
四個鬼將也在這時候回來,莊子裏已經沒有活人了。
想着,我摘下了面具,嘴裏含了銅錢,念了咒,開了符籙就跑了出去,在空曠的地方站了一會,雷居然沒劈下來。
媳婦姐姐也沒提醒我的意思。我心裏一喜,看來這吳家定位的方法已經給我破了。
回到房間,我看向桌子,上面有把5式衝鋒鎗,由前蘇聯ak47改制的,應該是自衛反擊戰那會流失越南的東西。
還有些子彈和彈夾,我好奇心起,往彈夾里填入子彈,裝好,拉開保險上膛,趁着雷鳴聲,我往外面開了兩槍,後坐力震得手都有點麻。
威力還不錯,我冷笑一聲,拿了兩彈夾放口袋。
「婉儀,你能不能召喚下鬼獸,讓他們搜索下這吳家的人到底在哪借法的。」我和宋婉儀說道。
「主人,這當然沒問題。」宋婉儀立即有節奏的吹了幾次口哨,怕是吩咐鬼獸去偵查活人了。
大概十幾分鐘的功夫,兩三隻鬼獸從外邊跑了進來,朝着一座山丘努了努嘴報告宋婉儀。
我大致就明白了在哪,也不用宋婉儀解釋,就把他們全放入了魂瓮,隨後摘下面具,扛了衝鋒鎗上了山。
一路上,吳家的人沒能定位到我,雷電也就沒敢招來,想要轟王家莊子,有避雷針他們也沒法子,況且雨夜,要找到我的身影也不容易。
夜裏走山路,荊棘遍佈,我朝山上爬上去實在危險重重,不過他們不下來我也不能幹等着,咬咬牙就上去了。
結果半路上,聲音就傳來了。
「姓夏的小子狡猾極了,躲在王家莊子裏不出來了。」這是個中年的聲音。
「哼,這次下去,只能是親自出手了,憑藉我們倆個人同時借法,應該能夠擋住他一時半刻,不過二哥,你可一定要記住朝他丟符,好讓大哥招雷轟死他,不然這次我們就成炮灰了。」另一個中年回答道。
我打開了槍的保險,立刻朝着兩個聲音開了槍!
砰砰砰!砰砰砰!
一梭子彈全部都朝着聲音那邊招呼,對面瞬間也傳來慘叫的聲音!緊接着沒了動靜。
我換了彈夾後,遠遠跑開,等了一會,兀然轟隆一聲,雷電就劈了下來。
看來這上面應該是老大了,也夠狠的,聽到槍聲響,或察覺自己兩個兄弟位置變動,他就馬上施法炸了下來,要是我跑過去檢查兩人的生死,沒準死的就是我了。
沒敢去看兩人有沒有被打死,我快速的上了山。
樹林裏,一個黑影迅速的朝着山下跑去,我想也沒想,躲在黑暗裏就開了槍,我槍法不准,扳機一直扣着,一梭子彈打完才停下。
黑影慘叫一聲,滾下了山去,至於挨了幾槍,我也不知道,或許一槍都沒挨到也有可能。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他們招雷,我開槍,大家都作弊,斗得是機智而已。
雖說玄門的事玄門辦法才是正道,可臨縣那些傢伙非要對我動槍,吳家和鐵玄門、畫蟲門有糾結不清的關係,不管如何,他們先壞了規矩,我也顧不上遵守法則了。
我爬上了山頂,都快成了泥人,望着空曠的山丘頂上給棄掉的雨棚,我就知道吳家三個施法的已經給我在山下幹掉了。
往回來的地方下山,我來到了剛才開槍的位置,就看到兩個不知道死於衝鋒鎗還是給雷打死的中年。
倆位身上中了槍,彈眼分佈不均,黑夜裏反正我也看不清楚,大部分也都打到了天上去了。
我召出了五鬼搬山,朝着山下的位置離開,一路上搖搖晃晃,快到了山下的時候,警笛聲就響了起來,好幾輛的警車堵在了上山的路上,下面王家的莊子也有兩三輛,圍滿了警察,還傳來了警犬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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