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孕婦的話,整天沒事的話,會亂想,得抑鬱症。還不如多動動。身體要動,腦子也得動,孩子才健康。而且哪個孕婦說不用工作的?」寧雲夕說。
她這話說的也沒錯。那個年代,哪有說什麼專門在家裏養胎的婦女,該怎樣就怎樣。農村的該下田照樣下田,城市的女職工照樣上崗工作,有的孩子都是在母親下田的時候生出來的呢,沒有什麼可以矯情的。
當然,作為孕婦,她自身也有知識具備,清楚該注意什麼。
孟晨浩把她的手握住,輕聲說着:「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是,孟大哥。」
她稍微低垂的眼睫毛下,一雙烏亮的眸子微含羞澀,是初為人母的害羞與歡喜。
孟晨浩內心裏不由一盪,看着她美如畫的臉龐,情不自禁雙手捧住她的後腦勺,頭低下去親吻起她的嘴唇。
只有這樣親着她,用力親着她,感受她那陣陣雲吐的氣息,仿若花香般的迷人,一點點地消融去昨晚上她給他帶來的那一陣陣驚恐和慌亂。
寧雲夕伸出雙手一抱,摟住了他的脖頸兒。被他吻得她是都要融化了。身體依靠在他身上,許久都不想起身。一隻手在他胸膛上畫起了圈圈,對於他軍裝上的五角星扣子,更是懷着一種深深的敬仰。他在她嘴唇上又親了一親,抱起她坐在了窗戶邊的椅子上曬太陽。
兩人十指交扣。時而他的手落到她的小腹上,輕輕撫慰着。
家裏從此再添一個人口,怎麼說都是大喜事兒。養不養的起,那會兒,多個人不過是多雙碗筷,沒有未來二十一世紀的人想的多。
他內心裏升為人父的巨大喜悅,她同樣感受得到。
「孟大哥,這孩子,我們一定會好好把他養大的。」寧雲夕溫聲地說着。
養孩子,不僅僅是給他飯吃給他衣服穿,還要教育好孩子。從她這句話里所延伸的,正是他所想的,這是身為父母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
「嗯。」他點着頭,是給她和孩子一個沉重有分量的允諾。
下午,傅軍醫等一群醫生進來查房。
「感覺怎麼樣,寧老師?」醫生們問。
「挺好的,我覺得我都可以回家了。」寧雲夕說。
「我們寧老師這麼迫不及待想回去學校上課是嗎?」傅軍醫帶頭,一群醫生笑侃着,給病人同時減減壓。
面對醫生們的調侃,寧雲夕笑了一笑。
哪裏知道傅軍醫突然把報紙拿給她看,然後說出了醫生們的顧慮:「所以讓你現在回去,我們也挺擔心的。」
回去的話,會不會家裏都來了記者?好在住的是部隊大院,有警衛連看着。
「寧老師,希望你多注意點你自己的身體。我們家文文都記得你了。」傅軍醫說。
讓孩子們擔心,這是寧雲夕最愧疚的:「是,我會好好聽醫生的話。謝謝大夫們!」
「就這樣,過兩天讓寧老師出院。」看她精神狀態良好,醫生們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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