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三班裏,陳學兵走到三個新生面前說話:「聽說你們之前跟着寧老師的?」
看這個男孩昨天欺負老師的樣,朱玲玲等人明白這個孩子是想幹嘛的。朱玲玲一句話頂了回去:「你要是想從我們口裏套出我們寧老師有什麼害怕的東西的話,我勸你早點打消念頭,我們不會告訴你。我們寧老師也不會被你欺負到。」
妮妮點着腦袋。
孟晨峻冷眼看着,隨時準備來一場這個班裏誰是孩子王的比拼。要不是家裏寧老師有命令,他早和對方幹上了。
陳學兵揚着眉頭:「你們怎麼知道她沒有什麼害怕的。我可以告訴你,隔壁那個老余的,怕水桶。」
「如果你把水弄到余老師身上,他會讓你罰站!」
「罰站怕什麼?」陳學兵得意洋洋地說,「這個學校如果不要我,更沒有學生了。」
「你幹嘛顯得你自己很了不起似的,因為你爸爸有錢嗎?」朱玲玲問他。
孩子們一看學兵爸爸穿的潮流喇叭褲,都知道是有錢。人家家裏確實是萬元戶。
陳學兵看起了朱玲玲:「你好像知道很多是不是?」
「知道不?我媽說你這種人,有錢,沒文化。」朱玲玲學着朱嬸一口不屑的語氣說。
陳學兵登時惱火,手指着朱玲玲怒喊:「你再說一遍!」
孟晨峻站起來,按下了對方的手指:「有本事,考試的時候見分曉,看誰輸贏。」
「你以為在我們學校考試有用嗎?」陳學兵稀奇古怪地笑起來,「我們學校的學生,哪怕在這個學校里考了第一,在其他學校都是墊底的差生。我勸你們不用白費努力了。老師們自己都放棄了。」
朱玲玲、妮妮和孟晨峻望到了班上其他孩子的表情。昨天上了寧老師課的那些興奮勁兒,今兒好像全消失了一樣。估計是回頭一想明白了現實在哪裏。
學生們這樣,家長們一樣,今早上送學生們到學校的時候變得和昨天又有些不同,滿臉惴惴不安,忐忑,嘆氣。
寧雲夕早猜到是這樣的結果。說一節課可以把學生們的學習成績全部變成名列前茅,不可能,不切實際。孩子們的改變是需要一點一點去積累逐漸完成的。最幸運的是,離小升初有時間。寧雲夕對此很有信心。
同樣的,跟着她的孟晨峻、朱玲玲和妮妮都知道他們的寧老師付出了多少。於是朱玲玲跳了起來說:「我和你們說,你們這樣子沮喪,是很對不起老師和家長的!他們天天為我們付出,你們自己卻不願意付出,不願意努力,像什麼!」
「玲玲。」他人詫異地看着朱玲玲的小眼珠子紅紅的。
朱玲玲是想起了自己媽媽朱嬸。
妮妮想起了自己爸爸平股長。每天平股長回家都會擔心地先找女兒談心。
「對!」孟晨峻大吼一聲,「我們家寧老師,你們知道,她每天回去都是在備課嗎?晚上深夜都在備課。你們呢,在幹什麼?你們好意思說老師不努力了!」
班上的同學一個個低下頭來,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愧疚。這三個新生說的話,同樣勾起了他們的種種回憶。也許,他們是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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