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火車站,她不過離開一個星期。他卻用力抓着她的手。
火車站人來人往,特別多人。怕她被擠着,他擋在前面。一路隨人群往前走,過了檢票,到了站台上。很多人通過窗戶往火車廂里遞送行李。
她只有一個行李包,不急。望到站台上有人在賣煮熟的雞蛋和饅頭。他走過去,買了個熱的雞蛋和饅頭,拿過來塞到她口袋裏說:「等會兒上火車先吃這個。今天太急,你都沒有來得及吃早飯。」
「知道。」
「三餐一定要記得吃。晚上天氣熱,都不能踢被子。」
聽見他後面那句話,寧雲夕臉蛋一紅:她夜晚踢被子了。
交代了半天,見火車都要走了,他才依依不捨把她送上火車,陪着她進車廂幫她把行李放在上面的行李架上。一會兒又擔心車到終點站了,她自己一個人拿不拿得下來行李,因而去交代列車員到時候幫她。
列車員一邊答應一邊又喊着他應該下車了,火車要開了。
孟晨浩回頭看着她。
她清楚地看着他那張臉欲言又止,仿佛永遠有話對她說不完。他這個表情是讓她看着都有些想哭。
於是寧雲夕抓着他的手,好不容易深吸口氣,道:「我到了就給你打電話。肯定借到電話馬上打給你和孩子。」
「行!」孟晨浩重重地點了下頭。
列車員把他的袖子拉一拉:「同志,火車真要開了。」
聽見火車的鳴笛聲,他那雙不動的腳才被列車員拉下了火車。
看他下了火車,寧雲夕立馬轉過頭去,將上半身都趴到了車窗上尋找他。
他下了火車後轉身站在了站台上,同她從車窗里望出來的眼睛四目相視。
寧雲夕努力地把眼眶裏要落下來的淚水吸回去,沖他揚着手:我走了,很快回來——
孟晨浩屹立在那裏不動,直到她和火車的身影越來越遠,遠到哪兒都看不見了,他才整理整理頭上的軍帽。這一刻,他的步伐邁得有點難受,不給她看見。
在火車上的寧雲夕,同樣是向後面看了許久直到看不見他了,登時鼻子一酸眼淚都要掉下來,趕緊拿手擦擦,回頭先把他塞在她口袋裏的熱雞蛋和饅頭吃了。
雞蛋真是熱的,殘留有他的體溫。她邊吃邊吸一下鼻子。
吃完口有點干,拿起搪瓷口杯,她站起來找點熱水喝。待情緒完全冷靜下來來,她想起了要去找洪校長。
洪校長說是和她同一趟列車,但不是同一節車廂,不是鄰座。而且洪校長不在她那兒住,這兩天都住在市教育局的招待所了,今早教育局的人送的洪校長。兩人分別出發,說好在火車上再找對方。
一節車廂一節車廂找過去的時候,未想前面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
「苗參謀長?」
苗正清看到她鬆口氣,看來是一樣在找她。
「洪校長在那邊。」苗正清告訴她說。
寧雲夕跟在他後面,滿腹子疑問:「苗參謀長這是去——」
「和你一樣去廣師大。」
之前是聽說部隊要派個人跟着洪校長走,莫非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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