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捅刀
李頌靈的演唱會,租了體操中心的室內場地,可以容納七千人.
和每次演唱會一樣,李頌靈高度緊張和重視,她在乎自己的每一步,哪怕紅了也不敢鬆懈半分。
陳樹亭和周緹去綵排,然後就沒他們什麼事,正巧陳樹亭在東滬有個雜誌的平面專訪,老謝讓他去跑一趟。
「那我先過去了。」陳樹亭對李頌靈和周緹道。
「行,你先忙。」李頌靈停下來喝水,嗓子有點干,頓了頓,她又問,「晚上一起吃飯?」
「應該沒空,不知道採訪幾點鐘結束。」陳樹亭道,「你和周緹一起去吃吧。」
說罷,他就走了。
陳樹亭去了約定的地方,採訪他的是個挺水靈的年輕姑娘。
這家雜誌比較小,平時也請不動咖位比較高的明星,大多是小明星,陳樹亭算是矮子中拔高的。
採訪的過程中,牽涉幾個敏感的話題。不過,這類話題陳樹亭已經被問及多次,他也知道怎麼圓滑的應付過去。
採訪結束,陳樹亭去拍一組照片。
等他拍完照片,出來正巧遇到了蔣柏飛。
兩人都微微愣了下。
「蔣老師。」陳樹亭見蔣柏飛愣神,先主動和他打招呼。
蔣柏飛回神,笑容比較和善:「樹亭哥,你今天也有採訪啊?」
「是啊。」陳樹亭道,「我這裏結束了,先走了啊。」
「你在東滬呆多久啊?」蔣柏飛問他,「什麼時候回京城啊?」
「我的大本營在東滬,去京城做什麼?」陳樹亭笑道。
蔣柏飛哦了聲,他問話的時候,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下, 似乎是有目的這樣詢問。
「那晚上一起吃飯啊?」蔣柏飛又熱情道。
陳樹亭拒絕了,笑道:「難得回來一趟,一堆事。改天吧。下次你再來東滬,我請你吃飯。」
從雜誌社出來,陳樹亭和小凌上了車。
沉默想了想,陳樹亭問小凌:「咱們和這家雜誌社熟悉嗎?」
「挺熟的吧。要不然謝哥也不會讓你來跑這個通告啊。」小凌一邊開車一邊回答。
中午的時候,交通還算順暢,路上不堵車。
不過天是陰的,到處灰濛濛的,陰冷似一層墨紗。籠罩着整個城市。
陳樹亭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老謝。
「你和那家雜誌社很熟嗎?」陳樹亭問老謝。
老謝一聽就緊張了,道:「怎麼,他們的小編問了你很過分的話題?我早就叮囑過,讓他們不准問敏感話題啊。」
「不是。」陳樹亭道,「你就說你和那家雜誌社熟到什麼程度吧。」
「他們家的老闆,是個女人,我和她現在還是炮友關係,你說有多熟?你要聽詳細的嗎?」
「你打住!」陳樹亭最怕老謝掉節操,頓時止住了話題。「今天他們還請了一位明星採訪,那個人說了什麼話題,你能在登出來之前,打聽到嗎?」
「沒問題啊。你和那人有仇,怕他黑你?」老謝問。
「他就是之前飾演蒙軼的演員,你說有仇沒仇?」陳樹亭反問。
這仇大了去!
對於小演員而言,一個角色可能令他翻身,從此告別龍套的命運。
越是沒有,越是在乎。
蔣柏飛之前還沒有飾演蒙軼,就敢當眾誣陷陳樹亭。而後。他到手的鴨子飛了,陳樹亭不敢相信他能心平氣和接受。
蔣柏飛心裏估計恨死了陳樹亭。
「蒙軼」這個角色被刪,加到了陳樹亭的角色上,等於毀了蔣柏飛這條路。
他沒有怨氣才怪。
蔣柏飛是小角色。他隨便說點什麼,都可以解釋說,是雜誌社的記者斷章取義。也許他撇不清,但是他損失了什麼?
他損失的,無非是和陳樹亭做朋友的可能性。他和陳樹亭現在也不是朋友,等於沒損失。
陳樹亭就不同了。
旁人隨意抹黑他。會給他的名聲帶來負面消息。他去解釋,也未必有人會相信,畢竟觀眾更喜歡看明星的醜聞。
對陳樹亭就損失就大多了。
陳樹亭在《魔域雪境》播出之前,假如有重大醜聞,他剩下的片酬都拿不到。
被抹黑很容易,想要洗白就很難了。
「好,我去問問蔣柏飛說了些什麼。」老謝也很重視。
他和那家雜誌社的女老闆關係是比較露骨了些,但是對方很看重名利,能讓雜誌大賣的話題,對方不會主動告訴老謝。
老謝去問了,對方可能提出點條件,把這件事蓋過去。
「交給你了。」陳樹亭道。
和老謝打完了電話,小凌的車已經開到了小區里。
陳樹亭吃了午飯,踏踏實實睡了一覺。在片場這段日子,從來沒有睡過午覺。
等他醒過來,天竟然晴了。
東滬的五點,正是晚霞滿天的時辰。燦金的霞光透過米白透明窗紗,將耀目的斜暉落在淺棕色地板上,光暈溫暖又璀璨,似醞釀着很漫長的時光。
時光在落日的餘暉中緩緩發酵,醇厚濃郁,安靜悠長。
他聽到了笑聲。
笑聲此起彼伏。
陳樹亭打開房門,看到小凌和甜桃坐在客廳里看電影。一部喜劇片,笑料包袱特別多,他們平均兩分鐘就要笑一次。
陳樹亭沒有趕上頭,坐下來從中間看,的確挺逗的。
看了片刻,老謝的電話打過來了。
「阿亭,還真被你說中了。」老謝在電話里憤怒道,「那個蔣柏飛,真是一肚子壞水!」
「他說了些什麼?」
「多不勝數!」老謝啐了一口,「他幾乎都在談論你,卻每一條都是含沙射影,沒有一句好話!」
「他是瘋了嗎?」陳樹亭道。
「他可以說,是雜誌社斷章取義,他很委屈。反正這幾年媒體的名聲已經爛透了,沒人相信雜誌社,只會以為是雜誌社挑撥。」老謝道,「不過。雜誌能賣掉,雜誌社也不怕背黑鍋。」
陳樹亭忒無語。
老謝誇他機智。
幸虧陳樹亭及早發現了,否則雜誌真的會登出來,到時候陳樹亭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雜誌社譁眾取寵,得到了銷量;蔣柏飛道盡委屈。粉絲幫忙聲討雜誌社,路人也不會相信一個人敢如此囂張貶低同行。
而陳樹亭,就承擔所有的髒水。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件事,得反擊一下。」陳樹亭道,「否則他還會有下次的。」
「是得反擊。」老謝道,「你交給我,我找圈內的人,搜集一下那小子的黑料,看看能撈到什麼。你先按兵不動,該幹嘛幹嘛去。」
陳樹亭說好。
「雜誌社五月份有個公益活動。你出席一下,算是還了他們這個人情。」老謝道。
「好的。」陳樹亭答應了。
陳樹亭掛了電話,小凌問他搞定沒有,那個蔣柏飛有沒有講壞話。
「講了很多。」陳樹亭道。
小凌就把電影的音量關小些,對陳樹亭道:「這人怎麼這樣缺德,他就不怕我們報復他?」
「他估計有應對之法吧。」陳樹亭道,「況且,他主要活動範圍不在東滬,而是在京城。」
陳樹亭想起蔣柏飛問他,地盤是不是在京城。得到了結果不是。蔣柏飛就開始黑陳樹亭。
況且,在蔣柏飛看來,陳樹亭也不是大明星,不過是運氣好點的小歌星罷了。他還真沒把陳樹亭放在眼裏。
「怎麼啦?」甜桃很好奇,歪着小腦袋問陳樹亭。
陳樹亭就簡單把他和蔣柏飛的恩怨,說給了甜桃聽。
「不能找人打死他嗎?」甜桃眨巴水靈靈的大眼睛,很天真的問。
陳樹亭摸了摸她的腦袋,嘆氣說:「怎麼我身邊就沒個靠譜的人呢?」
甜桃不滿甩開了他的手,道:「我是說真的啊。我告訴蔡姑姑。讓蔡姑姑去整死他。」
「別鬧,這點小事,我們自己可以解決的。」陳樹亭道。
甜桃幽深的眸子裏,閃過幾抹黠慧的光芒。她似乎在思考什麼,修長羽睫撲閃撲閃的。
她每次認真思考什麼,眼睛都會動得特別靈活。她嚴肅想問題的時候,毫無少女的稚氣,像個老謀深算的獵人。
「甜桃!」陳樹亭推了她一下,讓她回神,「別亂出餿主意,男人之間的事,男人自己會做好的,不需要女人幫忙,知道了嗎?」
「這就是男人可悲的自尊心?」甜桃反問,很認真的口吻,並不是調侃。她好似學會了這個詞,卻是第一次真正明白它的含義。
「對,這就是男人可悲的自尊心。」陳樹亭肯定告訴她,「這個底線不要碰。」
甜桃見陳樹亭眼神肅然,頓時就點點頭,眼睛笑得彎彎的,似新月:「明白啦,樹亭哥的話,我都聽。」
「乖。」
轉眼就到了2月14號,當天晚上七點半,李頌靈的演唱會正式開始了。
今天演唱會,安排的是四十首歌曲。因為粉絲們買票是看聽李頌靈的,所以陳樹亭和周緹只唱一首歌。
他們倆很輕鬆,李頌靈則比較緊張。
從六點,粉絲們差不多到齊了,前台開始了暖場表演。
陳樹亭和周緹在後台,看着眾人忙忙碌碌的。
到了七點半,演唱會正式開始。
「加油!」等李頌靈要登台,陳樹亭和周緹跟她說。
「加油!」李頌靈抱了下周緹,又抱了下陳樹亭。
她抱周緹的時候,只是意思一下;而她抱陳樹亭卻突然用力,擁抱了至少五秒鐘,這才鬆開,登台去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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