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酒吧之中,雷藏役鬼安靜地看着田中三郎和安倍千葉的屍體,默然無語。
除了雷藏役鬼,酒吧里還有三人,皆是宗師,除了執行任務的五名宗師,兵部的強者,已盡數趕來這裏。
不過,他們來得有些遲了,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了田中三郎和安倍千葉的屍體。
短短時間內,兵部被殺的宗師,已多達四名,這是兵部成立數十年來,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三名宗師,此時大氣都不敢喘,因為他們能感受到,雷藏役鬼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酒吧里的氣氛,仿佛已凝結成了一團,讓三名宗師的心頭,沉重之極。
沒有人能看清雷藏役鬼的表情,因為他戴着一面猙獰的面具,安靜地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數分鐘後,他突然呵呵笑了兩聲,聲音尖銳之極,如同用指甲,大力地刮着玻璃,讓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有意思啊,這次,碰到了一個不弱的對手啊,出動所有力量,一小時內,給我查到這個陳鐵的下落,你們不用再出手,查到陳鐵的下落,通知我就行了。」沉吟了一下,雷藏役鬼冷然說道。
三名宗師彎腰點頭,身形一閃,剎那離開了酒吧,消失不見。
酒吧里,只剩下雷藏役鬼一人,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安倍千葉的屍體,接着,他突然蹲下了身子,手掌一動,已從安倍千葉頭上,抽出了兩根長長的銀針。
銀針很普通,但是,卻殺了一名宗師,那就不普通了。
「隨手帶着銀針,看來這個陳鐵,還是個醫術高手啊。」雷藏役鬼輕笑,冷然自語。
只是,他的聲音實在太難聽,便連笑聲,也如同夜梟的叫聲,刺耳之極。
將銀針,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雷藏役鬼手指一捏,兩根銀針已然成粉,飄飄揚揚地落在地上。
「真是個有意思的對手。」雷藏役鬼突然又輕笑了一聲,身形瞬間消失。
…………
陳鐵穿過長長的街道,緩緩地向小城外走去,現在,他仍然是一幅粗獷大漢的形象,氣息盡斂。
沒人能發覺他是宗師,無論怎麼看,他都只是個普通人,一個喝醉酒的酒鬼,通常是沒有人願意多看一眼的,暫時來說,他應該是安全的。
不過,此時,陳鐵的心裏,卻有着一股濃重的危機感。
數分鐘後,他已離開小城,他的目標很簡單,林樂苑已安全離開,那麼,他就沒有了後顧之憂,所以,他想到研究基地,搶回玉瓶。
之所以惦記着玉瓶,他可不是想着替林樂苑完成任務,只是想搶回來看看,玉瓶是否和林樂苑給他的玉佩一樣,也有着驚人的能量。
不過這一刻,繚繞在心頭的危機感,一直揮之不去,出了城之後,那股危機感,更加強烈,這讓陳鐵停下了去研究基地的腳步。
如無意外,陳鐵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盯上了。
「呵,你的感覺,很靈敏呀,那麼快,就發覺我盯着你了麼?」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道鬼魅般的身影,驟然出現在陳鐵面前。
「你是r國兵部的人?我已經隱藏了氣息,你又是怎麼盯上我的?」陳鐵沉默,然後身形劈啪作響,恢復了原本的面貌。
已經被人家盯上了,陳鐵明白自己已經暴露,沒必要再維持着一幅醉酒壯漢的樣子。
來人呵呵笑了幾聲,目光盯着陳鐵,說道:「我是兵部部長,雷藏役鬼,至於為什麼盯上你,很簡單,你用以殺掉安倍千葉的兩根銀針上,留有你很強烈的力量氣息,說實話,如果沒有那兩根銀針,我不會那麼快找到你。」
陳鐵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該死的,只憑兩根銀針,就能找到他了麼,這個雷藏役鬼,不簡單哪。
而且,雷藏役鬼是兵部部長,這也讓陳鐵很意外,看來為了殺掉他,r國兵部,已經盡數出動了。
面對雷藏役鬼,陳鐵心中的危機感,更為強烈,這個雷藏役鬼,很強,強到了,讓他也沒把握戰勝的地步。
「為了對付我,還勞動了你這個兵部部長的大駕,我也算是夠有面子了。」陳鐵淡笑說道。
越是面對強大的敵人,便越要冷靜,陳鐵很明白這點,如果實力處於巔峰,他自覺不會怕雷藏役鬼,但是實力本就只恢復了六七成,又接連殺了四名宗師,此時面對雷藏役鬼,他發覺自己難有勝算,不過,雷藏役鬼想要殺他,也絕不容易。
雷藏役鬼的眼神中,卻有着看到強大獵物的欣喜,淡淡說道:「你很不錯,夠冷靜,十年前,我已是宗師巔峰,現在依然是,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能令我興奮的對手了,但是你,卻勾起了我殺人的欲望。」
森然的殺氣,猛然暴發,雷藏役鬼的氣勢狂飈猛漲,一剎那,便成了呼嘯山林的猛虎般,令人恐懼。
「兵部部長,也只知道以氣勢嚇唬人麼。」陳鐵冷笑,反手,便抽出了匕首。
雷藏役鬼淡笑着舉起了手,說道:「陳鐵,你殺了我四名手下,但也受了傷,那麼,接我四招,能不死的話,我便給你幾天時間療傷,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戰一場,如何?」
「說話不算數,你他娘的就是條狗,四招是吧,來來來,你儘管來。」陳鐵立即答應道。
雷藏役鬼忍不住沉默了一下,眼角狂跳,這個陳鐵,倒是夠有意思的,身為一個強者,但,說話卻像一個潑皮。
「我學過一套拳法,總共九拳,我只學會了四拳,你接得住,我說話自然也會算數。」雷藏役鬼淡淡說道,話音一落,他已然撲向了陳鐵。
第一拳,千重山。
無數的拳影,重重疊疊,挾帶着破滅一切的氣勢,轟到了陳鐵身前。
「呵……」陳鐵冷笑,一動不動,待到無數拳影近身,他的身形才驟然一閃,迎着拳影,手中的匕首,剎那刺出。
「砰砰砰……」剎那間,數十聲拳拳到肉的聲音,驟然響起。
陳鐵的身影倒飛數十米,半空之中,便已狂噴了幾口鮮血,如同個破布袋般,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咳着血,緩緩站了起來。
「是不是很意外,真以為我在乎你只出四招麼,小爺與人動手,從來不需要敵人的憐憫,而這次,我又贏了,四招?呵呵,解決你,小爺一招就夠了。」站起來,陳鐵又是咳出了幾口血,但是,他卻忍不住得意說道。
他受了極重的傷,五臟六腑都被雷藏役鬼拳力震得移位了,心脈受損,沒有幾天恢復不過來。
但是,他的匕首,刺在了雷藏役鬼的肩上,這已經足夠了,匕首上的毒,足以讓雷藏役鬼十死無生。
「你確實讓我很意外,不僅強大,而且,剛剛動手,就敢拼命,換了任何人,被刺中了這一下,都得死在你手上了。」雷藏役鬼語氣卻是相當淡然,伸手,緩緩撥出了刺在肩上的匕首。
「你沒事?」陳鐵有些傻眼。
雷藏役鬼,竟然也不怕毒麼?
「匕首上的毒,名為絕命散,這毒,是我配的,不得不說,這毒很可怕,所以,我一直在嘴裏,含着一顆解藥,就是生怕有一天,會死在自己配的絕命散之下,這個回答,你滿意麼?」雷藏役鬼,呵呵笑道,聲音冰冷。
陳鐵已經瞪起了眼,心裏有句mmp,不知該不該罵出來。
原以為一擊得手,誰能想到,雷藏役鬼,人家特麼的有解藥。
死死地捂着胸口,陳鐵又咳出了一口血,然後,一語不發,調頭就走,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挨了數十拳,只是刺了人家一刀,而且還沒刺死,這回虧大了,他已經沒有一戰之力,眼前一陣陣發黑,只能逃。
雷藏役鬼呵呵笑了兩聲,身形一閃,已追了下去。
十幾年來,陳鐵,是第一個,能傷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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