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郊外,遍佈着大大小小的山頭,林木比不得荒遠山區,但也算是茂密,陳鐵帶着林清音,衝進了一片山林之中,就立即停了下來。
背靠着一棵大事,回頭看了看,發覺那十餘個槍手,已經分散包抄過來。
得,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看來這夥人,是鐵了心要殺了自已與林清音,至於這些人到底是不是林家三兄弟派來的,暫時來說倒顯得無關緊要了。
宰了這些人,回去之後,總有機會查清楚背後動手的傢伙,無論是林家三兄弟,還是別的人想要殺他與林清音,回去之後有的是機會算帳。
現在的問題是,帶着林清音這個拖油瓶,有些麻煩,否則,在山林中他無懼任何敵人。
「接下來聽我的,不要發出任何聲,任何情況下,都要冷靜點,不想死,就按我說的做,懂了嗎?」看着滿臉驚惶的林清音,陳鐵輕聲叮囑道。
林清音點了點頭,蒼白的小臉上浮現一絲苦色,有害怕,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碰上被人追殺的場面,而且,腳扭了,不是一般的痛。
下一刻,她就發覺,陳鐵抓起了她扭傷的右腳踝,雙手不斷地在她小腿上揉捏着。
「你……」她差點驚呼出口,陳鐵這傢伙,現在簡直跟在把玩她的玉足沒有絲毫區別。
不過,她只是叫出一個你字,就被陳鐵捂住了嘴。
「聽着,我不是在占你便宜,鬼叫什麼,你這腳扭了,我給你按幾下,很快就好,別出聲。」陳鐵輕聲說道,太大聲,那些槍手聽到動靜,恐怕立即就會一梭子彈掃過來。
雙方的距離,其實不遠,陳鐵現在不過是在山林邊緣,而那些槍手,已經在三四十米外。
林清音臉色通紅,但也明白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深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又會驚呼出聲。
陳鐵不再廢話,抓着林清音已經腫得像個豬蹄似的小腿一陣揉捏,未了,又從衣服上取出一根銀針,快速地在林清音的腳踝上刺了幾下,立即,林清音腫帳的腳踝,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了。
「好神奇……」林清音睜大了眼,腳踝處不只是消腫,也不痛了,對於陳鐵的醫術,算是有了個新的認識。
「神奇個屁,跑路了。」處理完林清音扭傷的腳踝,陳鐵沒空嘚瑟,再次抱起林清音,向山林深處衝去。
「我可以自己走……」林清音輕聲說道。
陳鐵沒理她,山林中崎嶇難行,讓這女人自己走,那還不如留在原地等死來得乾脆。
剛才他注意到了,那十幾個槍手,分得很散,從四面八方進入了山林,恐怕是存着圍殺他與林清音的念頭。
不過,對此他絲毫不懼,心中反而是樂了,如果十幾個槍手扎堆,或者還有些麻煩,分散開來,卻給了他各個擊殺的機會。
有槍了不起?在山林中,懂得潛伏,才是最重要的。
抱着林清音,經過一處淺坑時,陳鐵驟然停了下來,然後,他立即將林清音放在了淺坑中,迅速地將一些枯枝落葉撒在林清音身上,稍微擺弄了幾下,不注意看,完全看不出林清音就躺在地上了。
「別出聲,也別動,乖乖躺着,我,先去收拾幾個人。」陳鐵叮囑了幾句,身形一閃,已經竄了出去。
身後二十多米外,有着兩個槍手,而左右兩邊數十米的地方,同樣有着幾個槍手在緩慢前行,大家距離並不遠,但,愣是沒發現陳鐵。
在山林中,每走一步,陳鐵都會倚仗地勢以及樹木野藤等掩藏住身形,便是在這些槍手數米之內行走,恐怕這些槍手也難以發現他。
這是在山中生活了十幾年慢慢形成的本能,懂得隱藏與潛伏,在山中才能活得長久。
這片山林不大,長寬也就四五百米,陳鐵可不想等這些人合圍再動手,他的目標,是先殺了身後兩人。
他無聲無息地竄了出去,如一道幽影,藉助地形,瞬間與身後那兩個槍手拉近了十餘米,然後,他緊緊地貼在了一棵大樹上,手中一閃,已捏住了兩根銀針。
銀針,可以用來救人,但在他手上,也是件殺人的利器。
「吧嗒吧嗒……」身後的兩個槍手,已離陳鐵只有三米之遙,他們腳踩在地面的輕微聲音,陳鐵聽得清清楚楚。
「很謹慎呀,一人搜索一人警戒,看來這些槍手都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從腳步聲中,陳鐵已然聽出了身後兩人的狀態,很小心翼。
這樣的人,很危險也很難殺,但這只是對別人而言,陳鐵只是靜靜地貼在樹幹上,如果所料不差,五秒,兩位槍手就會經過他的身邊,也就是他們該死的時侯了。
陳鐵不想弄出絲毫動靜,他要的,是悄無聲息殺掉兩人。
兩個槍手互為倚托,慢慢前行,其中一個,仔細地搜索着地上與周邊的痕跡,另一個,則舉槍警戒。
「不對,停下。」負責搜索的槍手,突然停了下來,開口說道。
另一個槍手立即跪地,槍口一揚,處於隨時可以開槍的姿勢,這才輕聲問道:「發現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發現,但是,我感覺,再走兩步,可能會有危險。」負責搜索的槍手說道。
說完,他的眼光突然驚恐地睜大,想要喊叫,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此次要殺的目標之一,竟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根長長的銀針,已經插在他的腦門上。
出手的人自然是陳鐵,這兩個槍手居然察覺到危險停下了,他不得不出手,只差兩步距離而已,他有十成把握滅殺兩人。
身形一閃,他已經以銀針殺掉其中一名槍手,在第二名槍手驚恐地掉轉槍口對準他時,他剎那沖至,手掌先捏上了第二名槍手的喉嚨。
「咔……」一道輕微的響聲過後,第二名槍手軟軟倒地,喉嚨已經被捏斷。
「本事不錯,可惜遇到了我。」陳鐵笑了笑,轉身一閃,已然再次消失,這些人想殺他,那麼,他絕不會客氣。
很快,他已竄出數十米的距離,無聲無息,如同幽靈,前面幾米處,再次出現了兩個槍手。
「死吧。」看着這兩個背對着自己的槍手,陳鐵嘴角一勾,悄無聲息貼近,手掌一閃,兩根銀針,已插入兩名槍手的腦門。
「四個了……」陳鐵的身形剎那消失,在山林中,他才是王者,才是獵人,這些進了山林的槍手,是他的獵物。
但是,突然地,他停了下來,因為,一道尖叫聲,突然傳遍了山林。
是林清音的。
「該死……」陳鐵的臉色頓時難看無比,按理說,槍手就是從林清音身旁經過,也絕對發現不了她才對,這聲尖叫是怎麼回事?
他的身形剎那動了,只是兩秒鐘,就穿過數十米的距離,已看到了林清音。
林清音同樣看到了陳鐵,立即哭叫道:「陳鐵,我身上爬進了好多螞蟻,快來幫幫我。」
「臥糟,你這女人咋不上天呢,忍一忍能死?」陳鐵已經無言以對,也沒時間責怪這腦子有坑的笨女人,猛然衝過去,抱着她滾到了數米之外,然後,身體再閃,已抱着林清音消失。
「砰砰砰……」無數的子彈,下一刻就打在了林清音剛剛站立的地方,只差半秒,林清音就會被殺死。
「目標在這邊,所有人向我靠攏。」山林中驟然響起了一道冷咧的喊聲,近十道身形,短短七八秒內,就聚合在了一起。
在山林之外,冷刀並沒有衝進山林,這次的目標,有手下人出手應該就夠了。
不遠處的山林里,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的槍手,冷刀如刀削般的黑臉,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
目標應該被殺了吧,自己這十幾個手下,殺兩個人,這速度已經算慢的了。
「頭,出了點意外,我們有四人被殺了,目標仍然在逃。」突然地,冷刀一直拿在手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目標沒殺掉,你們反而死了四個?」冷刀怔了一刻,然後,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價值十億的目標,看來不簡單啊,十億,也值得我親自出手了。」
冷刀氣息突變,身上佈滿了狂暴的氣息,化作了一道黑影,瞬間沖入了山林之中。
…………
陳鐵抱着林清音,一直在跳,速度極快,只是數秒之後,就跑出了山林,不過隨即,他又衝進了另一片更大的山林之中。
「先,先放我下來,我身上好癢,好多螞蟻……」林清音弱弱地說道,她不傻,剛才如果不是陳鐵,她絕對是死定了。
陳鐵沒說話,臉色緊繃,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直到半分鐘後,逃出了數百米,他才突然停了下來。
「混蛋,快幫我把身上的螞蟻弄走。」林清音立即從陳鐵懷裏跳了下來,雙手不斷拍打自己的身軀。
不過隨即,她就怔住,因為她發覺,自己的手掌上,不知何時,竟沾上了溫熱的血。
她記得,自己的手掌,是抓着陳鐵的衣服的,她下意識地看向陳鐵,才驟然發現,陳鐵左手的衣服,竟已被鮮血染紅。
「你受傷了,被槍打中?」她驚叫了起來,是因為剛才救她嗎,所以陳鐵才會被槍打中了。
「不是,沒被打中,只是,之前斷掉的臂骨,還沒完全長好,現在又斷了,我發覺你們女人都挺麻煩的,我遲早得死在你們手上。」陳鐵瞪了林清音一眼,已經抓着左手臂,拉伸了幾下,然後猛然一頂,暫時接好了,不過,這條手臂,暫時也算廢了,用不上力。
「你們?」林清音卻抓住了重點,下意識問道:「原來除了我,你還有別的女人?」
陳鐵:…………
他有個屁的女人,主要是突然想起了下山兩三天,因為林清音的緣故手骨斷了兩次,又為寧鐵男用光了體內的先天精元,所以,才有此一說罷了。
妥妥的桃花劫啊,很要命。
「別廢話了,趕緊逃,這些槍手裏有厲害人物,已經追來了。」單手,將林清音抱起,陳鐵一點不耽誤,再次竄了出去。
他能感覺到,身後有個強大的氣息在接近,如無意外,應該是那些槍手中的厲害人物追來了。
「不錯呀,能殺掉我的人,還能察覺到我,想不到,這次的目標,居然還是個武者,真令人興奮。」一道黑色的身影閃現,突然擋住了陳鐵的去路。
血館館主冷刀。
陳鐵停了下來,眼睛微眯,他第一時間,就發覺了,眼前之人,也是武者,而且,是先天武者。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冷刀,血館館主,有人出了十億要你們死,嘖嘖,你們的命,也算值錢了。」冷刀盯住了陳鐵流血的左臂,輕笑道。
一個受傷的武者,已不值得他放在眼裏,特別是,從陳鐵身上,他感覺不到太強烈的武者氣息,這證明,陳鐵最多也只是後天武者。
殺一個後天武者,對他冷刀而言,一點不難,況且,還是個受了傷的後天武者,那就更加輕鬆了。
一招足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80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