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厲鬼此刻在廳堂中,宗森應該就在附近的房間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廳堂里颳起一股陰風,將兩名村婦手裏的木桶捲入裏面。
木桶裏面的血水詭異升起,被懸吊在橫樑上的新娘全部吸入體內。吸收了兩桶血水後,新娘紅色的嫁衣在黑暗中隱隱發出幽暗的紅色。
紅色十分刺目。
就像一個血色的煉獄。
他後背發寒,不敢在這裏久留,連忙控制兩名村婦離開這裏,開始搜查宗森的下落。
很快,藍衣村婦就停留在一間廂房外面,似乎有所發現。
心中一喜,悄悄潛行過去。
這間廂房被朱紅色的漆刷得鮮亮,外面有一扇格子窗戶,窗戶被白色的紙糊住,裏面亮着暗黃色的蠟燭光。
讓兩名村婦一左一右在旁邊警惕後,他伸出手指在嘴裏沾了沾吐沫,悄悄將窗戶上的紙扣了一個洞。
眼睛偷偷湊上去。
便見到宗森正被五花大綁捆在一張大紅色的床上,兩手兩腳成大字狀。
「找到了。」
范彥鬆了口氣,再次看向室內。
只見在床的旁邊,是一個雕花紅木床頭櫃。
床頭柜上,放着一個精緻的鳥籠子,鳥籠子裏面有一隻禿毛鳥。
見到這隻禿毛鳥的瞬間,范彥一顆心開始砰砰直跳:「就是它!上次我在氓魂村見到的那隻鳥就是它!看來這次任務要營救的便是這傢伙了,我的運氣果然逆天,還沒怎麼找它,在這裏就遇到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此刻宗森瞪大眼睛,在床上歪着頭滿臉怒火盯着禿毛鳥,嘴裏快速說着什麼。
而禿毛鳥同樣也在鳥籠里上跳下竄。
由于田府里哀樂聲震天,無論他怎麼努力傾聽,都聽不清一人一鳥在說什麼。
「鬼手,陳婆,你們兩個在門口警戒,我先進去。」
他並未感應到房間裏有危險,叮囑了鬼手跟陳婆後,見四下無人,便趁着黑暗悄悄推開了廂房的門。
門並未反鎖,輕輕一推便開了。
他踏入廂房,關上門後。
外面的哀樂聲頓時被阻擋,耳邊變得一片清淨,仿佛自己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或許是因為宗森跟禿毛鳥爭吵得太過激烈,在他進門以後,這兩個神經大條的傢伙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他極度無語站在原地,看着一人一鳥拌嘴。
禿毛鳥正在大聲咆哮:「大爺最後一次嚴重警告你,你如果不同意大爺的話,馬上就得死翹翹了。」
宗森大怒:「警告你大爺!老子長這麼大,就沒有受過任何人的威脅。你大爺的,一隻禿毛雞都敢占我便宜,等我起來,將你宰了煲湯喝。」
禿毛鳥不屑道:「你倒是起來試試啊?沒有大爺我的幫忙,你這輩子都起不來。」
宗森冷笑:「老子起不來也比你關在籠子裏好。敢跟我談條件,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到底是個什麼鳥玩意兒!」
禿毛鳥怒道:「你不聽拉倒,反正大爺最多重新被封印。而你,卻要被隔壁那個吊在樑上的長舌娘們吸光陽氣,變成一具骷髏。」
宗森反駁:「放你娘的狗屁,真以為老子被嚇大的?」
禿毛鳥咆哮道:「你可以不聽大爺的話,但是大爺警告你別說髒話,不然……」
「不然咋地?」宗森哼道。
「不然大爺詛你下輩子變成娘們,帶着***的娘們,懂麼?」禿毛鳥惡狠狠道。
「呵呵,你不是自稱大爺嗎?不用等下輩子了,老子想好了,等下起來後先將你變成娘們!」宗森毫不示弱。
兩傢伙吵得熱火朝天,愣是沒有發現范彥在旁邊站了半天。
眼見他們說話越來越不像話,范彥只好故意重重咳嗽了幾聲。
一人一鳥立即側目,朝他看來。
禿毛鳥微微一愣,馬上興奮得大叫,翅膀撲閃撲閃着在籠子裏亂飛:「哈哈,你小子又回來了?大爺說對了吧?你不救大爺出去,遲早都會重新來到這裏的。」
「烏鴉嘴,該打!」
范彥面色一沉,舉起船槳就朝鳥籠子拍去。
翻天槳捲起呼嘯的勁氣,威力巨大,眼見就要將鳥籠拍碎。
禿毛鳥這一驚非同小可,駭得大叫:「停停停,我認栽,你是大爺,你是我大爺行不?」
「你就一禿毛鳥,誰願做你大爺。」范彥冷哼,卻是借勢收回了翻天槳,目光看向一旁被綁在大紅婚床上的宗森。
他的任務便是救出禿毛鳥,當然不可能將它殺死。
「范大師,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嘿嘿嘿。」宗森眼睛一亮,精神大振,「您快將我解綁,我要將這隻最賤的禿毛鳥閹了!」
「它要你做什麼事?為什麼你寧死不屈?」范彥好問道,同時走向宗森。
「哼!這隻賤鳥說它可以救我,但是必須要我喊它大爺。他大爺的,要我喊一隻鳥做大爺,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嗎?」宗森哼哼唧唧。
范彥覺得好笑,這隻鳥就這麼喜歡做別人的大爺?
他看向禿毛鳥。
只見此刻禿毛鳥一臉的不屑和鄙夷:「大爺早就告訴你了,你愛叫不叫,你按照我的意思做了那是雙贏的結果。可是如果你不聽大爺的話,後果你自己承受,被那紅衣厲鬼吸成人干還算好的,就怕對方看中了你這小身板,將你收為禁臠,那你以後就有得受了。」
「呵呵,說的我差點都信了。現在范大師來了,等他幫我解綁,你這隻禿毛鳥怕是要沒鳥了!」宗森得意洋洋。
「幫你解綁?等着瞧吧。」禿毛鳥冷笑,不再說話,眼睛閉上看都不看宗森一眼。
范彥走了幾步忽然止步,眉頭微微皺起。
在老式的雕花紅木大床跟前,倒放着一張小圓凳子。
凳子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可給他的感覺卻像見到那個叫左老的老者一樣。
看不透。
他不敢輕舉妄動。
盯着這張凳子,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滋味。
「怎麼了?范大師?」宗森問道。
「沒什麼。」范彥微微搖頭,鬼使神差繞過這張凳子,來到了床前,伸出手朝捆着宗森的繩子扯去。
就在手要觸到繩子的時候,他忽然感應到了什麼東西,抬起頭朝床頂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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