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楚府的壽宴也已經正式開始了。一筆閣 m.yibige.com
今晚的壽宴,擺了足足又三百多桌,共有數千人,很是熱鬧。
葉凌月和溪芸分開後,壽宴就開始了。
「凌月,你過來,坐在阿暮身旁。」
楚老太君的心情並未被白日影響,她的臉上堆滿了笑,示意葉凌月坐在其右手處。
也不知是不是楚老太君刻意安排,在楚府身份一向卑微的葉凌月,居然和楚暮、老太君、楚秦氏等人坐在一起。
這一桌,可謂是老太君最寵愛的後輩,以及最尊貴的客人。
早前沒有露面的蒼芒太子和鳳菲郡主也來了。
葉凌月到時,桌子上已經只剩兩個位置。
身後,一道怨恨的目光看了過來。
眼角餘光,葉凌月瞥見了紀琳琅坐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
紀琳琅心底恨透了葉凌月,原本,那應該是她的位置。
老太君一定是惱火着趙少門主早前的事,才會換了座位,真是便宜了葉凌月那賤人。
一想到這裏,紀琳琅就恨得牙痒痒。
她哪裏知道,勾魂銘非但沒有讓楚暮為她神魂顛倒,反倒鬧出了這麼大的醜事來。
好在,勾魂銘的威力已消。
葉凌月看了眼滿臉笑意的楚老太君,磨蹭了下。
就在這時,卻見帝莘走了過來,他也不多問,徑直就在楚暮身旁坐下了。
楚暮一愣。
蒼芒太子和鳳菲郡主也是一愣,桌子上十幾雙眼一起看向了帝莘。
「凌月姑娘,你坐我身旁吧。」
溪芸笑了笑,她也在主桌落座,她身旁還空着個位置。
葉凌月看看帝莘,卻見帝莘睨了她一眼,那雙鳳眼裏,閃過了一縷頑皮的意味。
葉凌月也不知,帝莘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到底是認出了她,還是沒有認出她?
若是認出了她,為何早前看她的眼神如此冰冷。
若是沒認出來,又為何兩次三番幫助自己?
葉凌月帶着滿腹的疑問,正欲落座。
「慢着,葉凌月,你住在楚府多日,身為楚府的晚輩,老太君生辰那麼大的事,你難道連份賀禮都沒有?」
楚秦氏嘲諷道。
今夜來參加壽宴的人,幾乎是人手一份賀禮。
就連楚府的奴僕們,也都各自籌了錢,給老太君塑了座金身雕像,唯獨葉凌月,兩手空空,簡直是豈有此理。
「夫人說得是,我差點忘了這事。老太君的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
葉凌月說罷,取出了一個匣子,呈了上去。
「凌月是自己人,這麼客氣做什麼。老生這麼大把年歲,該有的都有了,你日後記得,多來陪老生說說話就是了。」
楚老太君笑了笑。
葉凌月在楚府的日子並不好過。
自己對她也是冷落了,她一個月的月錢並沒有多少,她準備的禮物想來也不會太名貴。
「老太君,不知葉姑娘給您準備了什麼禮物,不妨我們大家一起看看,也好長長眼。」
鳳菲郡主接了紀琳琅一個顏色,開口說道。
「這……」
老太君略一沉吟。
那一邊楚秦氏已經接過了匣子,打開了。
卻見匣子裏,只有一把小小的木劍。
木劍不過半臂長短,也不是什麼名貴的靈木。
木劍上,雕刻着歪歪斜斜的幾條銘文,乍看之下,很像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的把戲。
「葉凌月,這就是你的壽禮。你好大的膽子,什麼破爛玩意都敢往老太君面前送。」
楚秦氏啪的一聲,將箱子摔在了桌子上,她臉色難看,很是不滿。
楚暮看看那把劍,也是面有不悅之色。
「這把木劍,難道是……」
楚老太君的神情大變,拿起了那把木劍。
「這把劍,正是我先祖葉敏在成為銘師後,銘刻而成的第一件銘器。想來老太君一定也認得這劍。」
葉凌月笑了笑說道。
這把木劍的事,是在葉敏的手札里發現的。
根據葉敏的手札上記錄,當初她成為銘師後,雕刻了兩把木劍。
一把留給了自己,另外一把給了楚老太君。
當時的兩人,也都還是籍籍無名之輩,彼此之間親如姐妹。
葉凌月根據手札,雕刻了這把木劍,又銘刻了一些銘文。
果不其然,楚老太君見了劍後,感慨頗深。
這樣一來,葉凌月才可以順利實施接下來的計劃。
「認得,認得,當年,我和葉敏世界曾說過,往後要帶着着兩把木劍縱橫三十三天。劍在,人在。只可惜……」
老太君摸着那把木劍,老淚縱橫。
劍,依舊在,可人卻早已不在了。
「這是老生收到的最滿意的禮物,凌月,你也是有心了。」
老太君也知自己失態了,她收起了劍,臉上還滿是唏噓之意。
對於楚老太君這樣的強者而言,名利都已經是身外物,她最在乎的,卻是過去的那份記憶。
她和葉敏,相識於貧賤時。
多年之後,楚老太君已經是功成名就。
可她也丟失了許多。
她是身旁,多時阿諛奉承之輩,卻再無一個肯和自己挨餓,花了幾天幾夜時間,為自己打磨一把最低等的銘器的人了。
楚秦氏一臉的尷尬。
她也沒想到,一把破木劍,還有那麼深的淵源。
不過葉凌月這死丫頭,比她料想的要聰明多了,還懂得攻心之法。
看老太君的模樣,恨不得立刻讓她和阿暮成親。
為了阿暮,她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葉凌月送上賀禮之後,楚府的其他晚輩們也陸陸續續送上了賀禮。
老太君也是一一笑納了。
「太君,秦氏有一事不得不提。」
酒過三巡,就見楚秦氏站了起來。
楚老太君活了萬餘年,楚府的晚輩的輩分早已過了百代,除了她的子女那一輩,再往後的輩分,在其面前都是自稱姓氏。
「秦氏你有何事,但說無防。」
老太君喝了幾杯酒,面上也有了幾分酒意。
「這幾日,內院接連出事,秦氏以為,還需整治一番,免得日後再有類似之事發生。」
楚秦氏說得,正是早前發生的管家之死和周雄之死。
儘管楚老太君下令,不得將此事傳出去,可楚府上下,還是人心惶惶,很是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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