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帶着疲憊的身體和愉悅的心情回到家中,剛進門就發現老爺子正在等着他。
「爺爺,您還沒睡呀!」程立看看了表,發現已經快要凌晨一點。
「贏了?」老爺子沒有回答程立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是的,贏了。」
老爺子露出滿意的微笑,然後起身返回自己房間,程立知道老爺子這是一直等着他回來,也不在乎他的輸贏,只是擔憂他的安危,看見他無恙之後自然也就安心回房休息。
程立心裏湧出濃濃的暖意。
回到自己房間,程立坐在床上,細細回憶今日一戰的所有細節後,才疲憊的躺下休息,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點,程立準時起床,全身精氣神調節到最佳狀態,與陳艾陽比武所受的一些細小傷患也好像痊癒。
程立知道這是錯覺,他的傷並沒有好,只是潛伏在體內,需要好好修養幾天才能痊癒,不過他的傷勢不重,並不影響狀態。
拳師練武打鬥很容易積累細小暗傷,若是調理不當就會危及壽命,就像那些國家運動員,大多是年輕時候瘋狂訓練,身體超負荷,透支潛力,晚年一身傷病,很難長壽。
中國武術向來與養生術緊密相關,拳法中的練法就是最好的養生術,與打法一文一武,相輔相成,做到養生療傷的目的。
程老爺子一身武術通玄,一身醫術更是了不得,程立也學到不少,所以他起床洗漱完畢後,第一件事就是打拳。
這一趟拳的目的是活動身體,調節氣血,然後將昨日比武留下的暗傷積血排除體外。
拳法一完,程立通體舒暢,加上昨日一戰所得讓他身心通透,暗勁順勢流轉雙腿之上。
砰砰
程立所站之地發出兩聲輕微響動,在結實的地磚上留下兩個清晰的腳印。
「好。」老爺子不知何時站在程立旁邊,看見地磚上的腳印,笑嘻嘻的說道:「你的暗勁小成,已經通達四肢,拳術算是登堂入室了。」
「是爺爺教導有方,要不然我也不會有這麼大的進步。」程立謙虛一句。
老爺子也不反駁,反而自然的說道:「你從小就泡藥酒長大,一身筋骨被我鍛煉的有如銅皮鐵骨,這一年我又傳上乘拳理給你,與你餵招,能有如此進步也是多年積累之故。」
程立明白老爺子在他身上投入大量精力,否則他不可能有如此進步,對他的感激之情更甚。
「不過你的潛力也就到此為止了,我為你前期打下的基礎已消耗乾淨,以後若想再進步只能靠你自己,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老爺子突然嚴肅的說道。
「爺爺,我以後一定鑽研拳術,不負您的期望。」
「錯了。」老爺子搖頭道:「你練拳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自己,若是你因為我的期望而練拳,不如現在放棄。」
「爺爺,我是真心喜歡拳術。」程立真心實意的說道。
老爺子盯着程立看了一陣子,尤其是看到他堅毅的眼神,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你昨天比武的暗傷未愈,七天之內不宜再動武,每日子時午時要站一個時辰樁功,施展【虎豹雷音】的手段,刺激骨髓造血。」
【虎豹雷音】是內家拳至高鍛體之術,是通過震盪的原理刺激全身肌肉骨骼,達到被動強化筋骨的效果,用來療傷也是無上之法,程立早就學會,不過很少施展。
程立的一身筋骨力量被老爺子從小培養,已經到達現階段的極限,【虎豹雷音】也無法再增強,所以程立很少施展,反而將精力更多的放到拳術之中。
「你簡單收拾一下,我一會兒帶你去見一個老朋友。」老爺子吩咐一句後就轉身去廁所洗漱,也沒向程立解釋什麼。
程立早就習慣老爺子的雷厲風行的性格,也不在意,重新換了身精神的衣服就與老爺子一起去了中環的「麗景大酒店」。
「麗景大酒店」是香江有數的五星級大酒店,程立以為老爺子是帶他來「喝早茶」,沒想到徑直帶他去了客房部,坐電梯到了 30 層。
30 層以上是「麗景大酒店」的商務套房,每一間房間,每一天的價格都在一萬港幣以上,老爺子直接帶程立來到「302」房間。
「我帶你來見一個老朋友。」走到「302」房的門口,老爺子才向程立解釋一句,然後就按響了門鈴。
很快「302」的房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出現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見到老爺子就熱情的喊了句「程爺爺」。
程立確定自己沒見過眼前的小女孩,可從她對老爺子的稱呼上看,她與老爺子很熟悉,想來是他不在的這幾天認識的。
「小彬。」老爺子也回應了小女孩一聲,然後就直接走進了房間,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這是我孫子程立,她叫陳彬,我老友徒弟的妹妹。」老爺子為程立和小女孩介紹對方。
聽到小女孩的名字,程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帶着疑問程立走進房間,當即就看到客房客廳里坐着兩人。
兩人都是男人,其中一人長的非常有特點,那就是「老」,雪白的鬍子,老態龍鐘的身體無不顯示對方年紀很大,絕不在老爺子之下,可能比老爺子還要老。
可是這個老人卻有一雙讓人一見難忘的眼睛,明亮之中透露着無盡的智慧,程立一眼望過去差點失陷在其中,好不容易才將心神抽出。
真正讓程立驚訝的是第二個人。
「陳艾陽?」
沒錯,出現在房間裏的第二個男人正是昨天在【天壇大佛】前與程立決戰的陳艾陽,一日不見他的氣勢更加沉穩,看來昨日一戰也有所得。
「我老友的徒弟你應該很熟悉了吧!」老爺子看着震驚的程立,笑道。
「爺爺,這是怎麼回事?」程立現在一頭霧水。
「還是讓老夫來解釋吧!」陳艾陽身邊的老人慢慢坐起身子,對程立說道:
「我叫呂紫劍,不知道小立你有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一聽到「呂紫劍」三個字,程立頓時恍然。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