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喘,交纏,火熱。
白衣聖僧睫羽微垂,青澀的勾起少女柔軟香舌回應着,那晶瑩剔透的耳尖,紅得滴血。
比任何一次都要投入。
甜蜜又溫柔。
原來,兩情相悅,竟然能讓人愉悅至此……
忽然,梵音呼吸微頓,心下淡淡窒息。
……兩情相悅。
這個詞,四個字,讓梵音從美人溫柔鄉里,猛然驚醒過來。
不。
不能。
再一次的放縱,讓梵音懊惱不已。
可,若是悔……
悔麼。
最終,白衣聖僧緩緩地推開風華,「既然陛下安然無恙的醒來,那貧僧就先行告辭了。」
他說着,起身要離開。
風華眼明手快地拉住他,鳳眸泠泠流轉,一眼斜睨過去,紅唇輕啟,問道:「怎麼,聖僧這是偷親了朕,打算……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這四個字,在世人眼裏,怎麼都跟聖僧沾不上一點關係。
可是,只有梵音自己心裏清楚——
沒錯。
他是……落荒而逃。
「朕是洪水猛獸麼?」少女臉色泛起微微病態的蒼白,眼神卻是那樣的尊貴攝人,「還是說,朕樣貌形容醜陋,入不得聖僧的眼,讓聖僧多看一眼都……噁心?」
她輕描淡寫的貶低自己,卻讓梵音心頭一震。
不。
不是的。
白衣聖僧清雅的喉頭微微滾動了下,說:「……陛下很美。」
「聖僧,為何不敢看着朕,說這句話呢?」女帝嘆息道。
梵音緩緩地抬起眼睫,映入少女精緻鮮艷的臉龐,璀璨奪目的鳳眸,瀲灩美麗的紅唇……
不禁,心尖一顫。
不可抑制的悸動。
避無可避,更令人無法忽視。
風華微微起身,手指輕抬,一截瀲灩爛漫的紫色衣袖落下,瑩白指尖漫不經心地撫上梵音那桃花唇瓣,「出家人不打誑語,聖僧心裏是喜歡朕的,對麼?」
「……」
「否則,聖僧方才……」她低笑着,餘下的話,已經不必再多說。
梵音抿起桃花唇,沒有說話。
風華也不介意,伸手摟住白衣聖僧的腰,湊近在他耳邊說道:「梵音,你能來,朕很歡喜。」
頓了下,她輕聲重複着:「真的,很歡喜。」
梵音眼眸微動。
指尖輕顫——他需要很大的自制力,才能隱忍克制着自己,不去擁抱她。
「陛下……」
他微微張口,被一根晶瑩如雪的指,抵住桃花唇,「你先聽朕說。」
風華說:「梵音,朕,曾經是真的打算放過你的。」
——才怪。
聽風華這麼說,梵音心口忽然一空。
下一秒,就聽見女帝繼續道:「……如果你今晚沒有來到朕身邊的話。」
「朕是國女帝,凰權之下,萬人之上,這天下間沒有什麼是朕得不到的——唯有你。」
「你屢次拒絕朕,朕縱然心悅你,可是帝王的驕傲,不容許朕再回頭。而且……」
「想必,你是真的不願做朕的夫郎吧。」
「朕只有,成全你。」
她說到『成全你』時,白衣聖僧那雙烏黑眼瞳里翻滾沉浮着什麼情緒。
忽然,那道華艷尊貴的聲音,驀然低下來。
「可是……」
「梵音,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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