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過飯,戴曉蘭搶先把賬結了,方圓也沒和她爭。
畢竟是她請客,方圓要是搶先把賬接了,還以為是瞧不起她呢。
「好了,我先走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了,你們以後一定要像現在一樣好好的哦。」在飯店門口,戴曉蘭對方圓和藍彩衣道。
「這麼着急幹嘛,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再好好聊聊。」藍彩衣道。
「不了呢,我也累了,想要早點回去休息了。」戴曉蘭說着轉身離開。
等走了一段距離,忽然回過頭來,搖了搖手道:「再見,你們以後一定要像現在一樣一直幸福下去哦。」
然後再次轉頭離開了。
「曉蘭很不對勁啊。」挽着方圓胳膊的藍彩衣緊皺眉頭道。
「非常不對勁,你還是去看看吧。」
方圓猜出藍彩衣的想法,抽出胳膊,在她腰上輕輕拍了拍,把她推了出去。
「那我今天不回去了,你晚上早點讓欣欣睡,別讓她玩的太晚。」藍彩衣回過頭來叮囑道。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你去吧。」
藍彩衣聞言,在方圓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轉頭向戴曉蘭追了上去。
方圓對身後的朱紫菱和許谷蘭招了招手,讓她們兩跟了上去,保護好藍彩衣。
「嗨,美女,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哭的這麼傷心。」
正沉浸自己悲傷情緒中的戴曉蘭,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後,渾身一陣顫慄,畏縮的一連往旁邊退了好幾步。
「曉蘭,你怎麼了?」手舉在空中的藍彩衣尷尬地收回了手掌。
「彩衣?」戴曉蘭愣住了。
「是我,是遇到什麼事嗎?能跟我說說嗎?」藍彩衣走上前,再次輕輕摟住她的肩道。
這次戴曉蘭沒有躲避,而是一把抱住藍彩衣,放聲大哭起來。
「彩衣,我快堅持不住了。」
藍彩衣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
等戴曉蘭情緒稍微平穩了一些後,她才道:「走吧,你住哪家酒店,我們回去好好聊聊。」
「彩衣……你……你不回去啦?」戴曉蘭的情緒有些期盼,又有些尷尬,又有些悲傷……,總之非常的複雜。
「我的好姐妹遇上事了,我自然要陪着一起了。」藍彩衣笑着拉着她往前走去。
「哦……好……」戴曉蘭踉蹌往前走去。
她一向沒有主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因為這樣的性格,經歷了許多事後,她恨透了自己這樣的性格。
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覺得這樣的性格挺好的。
藍彩衣給了她巨大的安全感,讓她有了主心骨。
戴曉蘭住的是一件很普通賓館,裝修老舊,但是衛生和服務還行。
畢竟裝修不行,服務來補,這才還能招攬一些遊客。
戴曉蘭定的是一間大床房,但只定了一天。
就如同藍彩衣心中所猜想的那樣,戴曉蘭此次來鹿市,根本不是為了玩的,而是專程為了看看藍彩衣,和她聚一聚。
要不是藍彩衣察覺到她的異常,說不定她還會做出什麼傻事。
等回到酒店後,冷靜下來的戴曉蘭沒有再繼續隱瞞藍彩衣。
道出了她這幾年的經歷。
原來戴曉蘭畢業後回老家考了個公務員。
本來日子過得挺好。
但她父母覺得她年齡不小了,於是托朋友關係,給他介紹了個對象,也就是她現在的老公程博濤。
程博濤家裏在當地很有威望,說白了就是有錢。
程博濤初中就在外面瞎混,戴曉蘭跟他是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壓根就不喜歡他,而且她也覺得這個男人有點陰狠的感覺。
但是親戚、父母、朋友都說他人好,戴曉蘭要是跟了他,以後肯定會幸福的。
加上剛談對象的時候,程博濤大獻殷勤,百依百順,這就更加讓猶豫不定的她失去了判斷能力。
等結婚半年以後,程博濤就徹底暴露了本性。
自己吃喝嫖賭不說,還控制欲極強,動不動就動手打人。
戴曉蘭一個女子,哪能打過程博濤那樣的壯漢,每次都是被打的片體鱗傷,越是反抗,打的越重。
但是戴曉蘭畢竟也是受過教育的,不行就離婚唄。
可沒想到的是程博濤家裏在當地極有勢力,加上各種威脅,婚也沒離成,反而遭了更加厲害的毒打。
報警都沒用,報警後警察說這是家務事,根本不管。
而且警察走後,戴曉蘭就更加的慘了。
所以到最後她都不報警了,咬咬牙忍着就過去了,戴曉蘭真的有點認命的感覺。
但是一年以前戴曉蘭懷孕了,可因為酒喝多了程博濤,在家暴以後直接流產了。
但也因此,戴曉蘭徹底醒悟過來,連夜收拾衣服逃到了魔都。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於是戴曉蘭在魔都重新找了一份工作,雖然生活壓力比較大,但人過的卻很舒心。
為了怕程博濤找到她,她來魔都後都沒和父母聯繫。
但是前段時間終於忍不住對父母的思念,也擔心程博濤去她家裏鬧,所以聯繫了父母。
也就因此,幾天前程博濤帶人找到她上班的地方逮到了她,把她又是一頓打。
好在公司老闆及時報警,警察把人給帶走了,她也趁機逃了出來。
然後就是她一路飛到瓊州,去她擁有美好回憶的地方,見她最想見的人。
「傻瓜,今天我要不是追上來,你是不是想做什麼傻事?」藍彩衣拉着她的手,輕聲問道。
戴曉蘭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她已經徹底絕望了,覺得人生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
「好了,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洗個澡,睡個覺,明天一切從頭開始。」藍彩衣再次擁抱她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洗澡去吧,剩下的我會處理。」藍彩衣安慰道。
「哦……」戴曉蘭乖乖的應了一聲,如同上學的時候兩人相處的那樣。
藍彩衣做主,她乖乖聽着就行。
之前聽戴曉蘭說被毒打,籃彩衣還沒什麼直觀認識。
可等她脫下長裙以後,藍彩衣都為之驚呆了。
只見她全身一片青紫,特別是雙臂、背上和腿上更加嚴重,都已經幾天了,卻依然有些浮腫,簡直不忍直視。
一向心平氣和的藍彩衣少有的怒氣勃發。
「這tmd簡直不是人。」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然後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方圓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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