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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一記驚雷。筆硯閣 www.biyange.com
地上行人被驚得一呆,抬頭看天,看到天色陰沉下來。
「要下暴雨了嗎?」
那人喃喃的道。
他身着黑色勁裝,頭上戴着斗笠,手裏提着一柄橫刀,正行色匆匆的從西市走過。
整個人透着陰鬱、陰沉之氣。
令人有一種不寒而慄之感。
附近的人,近乎本能的繞着他而走。
仿佛這男子身邊,有毒蟲猛獸一般。
男子卻絲毫不以為意,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
他的視線,從斗笠下的陰影中透出,左右看了看。
卻驟然發現,四面八方有人圍了上來。
這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數十名年青力壯的大漢,着身灰衣,頭戴藍灰色幞頭。
一手縮在袖中,隱見利刃光芒透出。
斗笠男子敏感的注意到這些人衣角的標記。
冷聲道:「狼蛛。」
狼蛛是長安一個幫派的名字。
大唐初立時,市井之中,多有遊俠兒。
說得好聽是遊俠,說難聽點,便是找不到事做的浮浪子,地痞無賴之流。
初時朝廷還出手整治,久而久之,便鬆懈下來。
這些遊俠屬於半灰不白,漸漸有了利益,有了靠山,各種各樣的勢力山頭便出現。
前些年長安最厲害的是黑熊幫。
但當時出了件案子牽連甚大,被當時身為不良帥的蘇大為帶人掃蕩。
後來大部份收編,小部份殺雞駭猴。
那些人不是做了都察寺外圍的線人暗樁,便是被打散投入到府兵中,一股腦送去遼東做了炮灰。
又或者是遷徙到蜀,填補蜀中疫情後的人口損失。
總之是平靜了幾年。
但是這兩年,又有新的幫會崛起。
最著名的,便是這「狼蛛」。
權力出現了真空,你不來填,自有別人來填。
就算是大唐的帝都,除了明面上的規矩,許多灰暗不入流之處,也得有一套地下規則,來填滿。
「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
斗笠男子聲音平靜,聽不到一絲波動。
似乎根本沒把圍上自己的這伙狼蛛幫的人放在眼裏。
實際上,只要視線散開,就能發現,在這個時間裏,在西市這個角落,無關的人都被驅散開。
只有這伙狼蛛幫的人圍上來。
而遠處隸屬都察寺的望樓,對這一幕,卻視若無睹,便可知這狼蛛幫,有多大的能量。
背後的靠山,何等可怕。
「管你是什麼人。」
圍上來的漢子中,一個國字臉龐,濃眉細眼的漢子手縮在袖中,臉上帶起獰笑:「老大有令,要抓你,識相的跟我們走一趟,否則有你的苦頭吃。」
「難怪。」
斗笠下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這些人,死到臨頭都不知道。」
「放屁!」濃眉漢子大怒:「兄弟們並肩上,挑斷他的手腳筋!」
老大有令,便是王公貴胄說綁也就綁了。
咱們幫的老大,那背後的靠山手眼通天。
那是在這長安橫着走的存在。
去歲有一名縣男得罪了老大,最後被幫中人揪到暗處痛揍一頓,打得鼻青臉腫,肋骨都斷了兩根。
事後刑部與大理寺互相踢皮球,推到長安令那裏。
長安令又把球踢給了都察寺。
最後上面老大一句話,這事竟不了了之。
那縣男一頓老拳算白挨了。
如此巨大的能量,在這長安,還有狼蛛辦不成的事?
得罪不起的人?
簡直笑話!
在他的喝斥下,數十名狼蛛成員,按着隱隱的陣列,從各個方位向斗笠男子逼近。
他們這隊列,也不是隨便排的。
打架,不是人多便好。
初等的,是市井鬥毆,只仗着人多或身手高明。
高一等的,是有一定組織紀律,知道哪些人在前,哪些人在後,交替而上,車輪而戰。
最厲害的,那便是軍中的軍陣。
長短兼備,進退如一,分進合擊,無堅不摧。
而狼蛛幫打人的陣勢,是受過高人點撥,學的是軍中之術。
這也是狼蛛在長安橫行無忌的本錢。
數次幫派間爭奪地盤,一場群毆,狼蛛往往以一敵十。
最後以一幫之力,打得數個幫會抱頭鼠躥,連堂口都被狼蛛給挑了。
到最後,對方老大不得不負荊請罪,請求狼蛛老大放他們一馬。
最後以全員退出長安縣,讓出西市這個最大的肥肉而告終。
「兄弟們,上!」
「干他!」
怒吼聲中,早有大漢向着斗笠男子撲了上去。
人還未靠近,早聽空氣中破風聲響。
手弩?
斗笠男子微微一晃,一支弩箭擦着他的肩膀掠過。
奪地一聲,狠狠釘入一旁的大樹里。
若他躲得稍慢。
這一箭,便能射入他的胸膛。
嚴重的話,當場斃命。
斗笠男子這才知道,狼蛛幫行事之大膽,手斷之狠辣。
遠處西市的商旅和行人,早已被驅散。
竟無人敢向這邊多張望。
更無人敢報官。
這狼蛛在西市,竟然可以一手遮天?
斗笠漢子心中泛起冷意。
眼見數人執着黑色短刀刺來,他的腳步一錯,閃身避開。
手中橫刀連鞘掃出。
喀嚓!
最近的一人,手腕被打折,發出可怕的響聲。
短刀掉在地上。
但他卻不喊不叫,只是煞白着臉,捂着手蹲下去。
臉上大汗淋漓。
後面早有人補位上來。
數支烏沉沉的短槍向着斗笠男子刺來。
橫刀一盪,將短槍挑開。
又有數人撲上來,近距離用短刀亂刺。
背後同時有人撲上來,直擊斗笠男子下盤。
場面兇險萬狀。
斗笠男子也是在軍伍中闖蕩過的。
心中一凜,貼地掠起。
人剛躍上空中。
耳聽嗖嗖連聲。
數支弩箭向他射來。
嗆!
橫刀出鞘,在半空中一絞,將三箭弩箭絞碎。
斗笠男子徐徐落地。
頭上的斗笠被風吹飛,露出他的臉龐。
這是一張削瘦的臉。
顴骨高突。
眼窩深陷,透着陰冷。
嘴唇極薄。
整張臉透着一種令人心悸的冷意。
最令人難忘的是他的右邊臉頰上,從眉心至臉,有一個十字型的刀疤。
「軍中武藝,你們狼蛛倒有幾分本事。」
他的聲音也和他的神色一樣,透着冷。
徹入骨髓的冷。
「點子扎手!」
狼蛛幫的濃眉漢子厲聲道:「傳訊,叫人!」
在後方人群里,有人伸手入懷,從懷裏取出一支哨箭,向着空中射去。
那箭發出「咻」地一聲尖叫,蜿蜒升空。
才飛出數丈,突然「噗」地一聲,不知被何物擊中,爆散開來。
這一幕,令所有在場的狼蛛成員,不由愣住了。
什麼情況?
「頭兒,你看!」
一名漢子指向他們圍攻的對相。
狼蛛幫的濃眉漢子順着他的手指,這才細心去看對方的面相。
一眼之下,立刻神色大變。
「十字刀疤,你是……你是五毒閻羅?」
這聲音出來,全場死寂。
只有無數人粗重的呼吸聲。
在長安,如今最厲害的便是狼蛛幫,但若說地下世界,最厲害的人,只有一位。
五毒閻羅,魏破延。
傳聞此人為異人,七八年前被當時的都察寺寺卿蘇大為,招入都察寺,任天字組異人。
此後追隨蘇大為,南征北討,殺伐四方,立下無數大功。
但是後來蘇大為為了報李大勇之仇,放下都察寺的權位,遠赴遼東。
傳聞那一戰,魏破延也跟隨蘇大為去了。
在那個時代,地上世界最著名的還不是魏破延。
而是像趙胡兒等一幫猛人。
後來蘇大為功成身退,又受朝廷徵召,遠赴吐蕃。
之後,聽聞追隨他的趙胡兒死在雪域高原。
而那時魏破延不知為何,回到長安,做了一名小小的不良人。
傳聞他在軍中惡了蘇大為,受到蘇大為的懲處。
但是無論如何,那些想趁着他病,踩上一腳的人,如今都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魏破延此人,心狠手辣,凡是與他為敵,或落入他手中的,沒有一個能得好結果。
之後積功做了不良帥,更是殺得一眾地下幫會,心膽俱裂。
當時最厲害的還不是狼蛛幫,而是灰熊幫之後的毒狼幫。
但毒狼不慎得罪了魏破延。
聽聞將魏破延在軍中的袍澤誤殺。
之後魏破延隻身赴會,一人殺了毒狼幫二百七十三人。
沒留一個活口。
此案,震驚長安。
長安縣令親自帶人將魏破延押捕歸案。
但是在審訊過程中,魏破延突然暴起,將審訊他的捕頭與一名不良帥脖頸擰斷。
並親手斬下長安縣縣丞之頭。
此後定了十惡不赦之罪。
下入死牢。
所謂五毒閻羅的名號,也是那一戰打出來的。
五毒者,乃蛇、蠍、蜈蚣、蟾蜍、蜘蛛。
世間之毒,莫過於這五者。
魏破延對毒狼幫趕盡殺絕,對自己不留後路。
殺同僚,殺上官,殺得屍橫遍野。
毒狼幫的宅子如今荒廢了,野草遍地。
夜裏時常聽到詭異的哭號聲。
仿佛無數冤魂不散。
因此,所有的長安幫會,提起五毒閻羅,無不變色。
「五毒閻羅……你,你什麼時候出來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能聽出話里的顫抖、恐懼。
賊你媽!
這魏破延不是被下到長安死牢裏。
這種殺上官的人,十惡不赦之罪,怎麼可能出來?
他如何能從死牢裏出來?
老大為何讓我們來抓此人?
豈非嫌命長了?!
這一瞬間,所有的狼蛛幫成員,心膽俱裂。
背後汗毛倒豎,只覺得被天敵給盯住。
兩股戰戰,到了崩潰邊緣。
這時候,才記起方才動手前,魏破延說的話。
「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
什麼人?
要命的閻羅王!
……
唰!
紅雲閃過。
同一時間,嗆啷一聲響。
李客手中短劍出鞘。
他手裏的劍比尋常的橫刀略短,但也有一尺二寸長。
劍身是師父蘇大為親手設計,請上好的工匠以隕鐵摺疊鍛打千萬遍,方才製成。
尋常的橫刀若得百鍊,已是寶刀。
而李客這劍,至少是千煉。
不光鋒利無比,兼有強大的韌性。
可彎折而不斷。
這也是蘇大為有錢,捨得為李客花錢。
又經他根據李客的功夫特性,量身訂做。
滿大唐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劍出鞘地一瞬,紅裙女子的臉色變了。
她雖在飛踢中,被紅裙遮擋看不見李客拔劍的動作。
但耳中聽到劍鳴,裙下肌膚生寒。
只覺一股劍氣直衝兩腿間。
無恥!
紅衣女俏面飛紅,飛踢的雙腿猛地一縮。
只聽咻地一聲響。
紅裙陡然從中裂開。
她大驚失色,一個鷂子翻身,遠遠掠開。
待落地後低頭一看。
只見自己心愛的紅裙,從裙擺到胯間,齊齊裂開,分叉從腳到腰。
裹裙變作了開腰裙,露出好一片雪白風光。
「你……」
抬頭看向李客。
只見這小郎君手裏的短劍猶自嗡嗡顫抖,發出輕悅劍鳴。
李客小臉微仰,嘴角挑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你若要打,我奉陪到底,不過提醒一句,我這劍乃是寶物,能長能短,可剛可柔,最擅突刺,一擊必中。」
紅衣女的臉越發飛紅。
這小郎君,看着挺正經的,沒想到也是個登徒子。
什麼叫能長能短?
什麼叫可剛可柔?
還最擅突刺,一擊必中?
你怎麼不乾脆說你的劍能大能小?
「無恥!」
紅衣女罵了一聲,腳尖一點,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飛射而來。
「你還來?」
李客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女子如此剛烈。
已經提醒過她了,居然還要糾纏,當真不怕小爺的劍,給你下面來一下嗎?
「你這女子腿踢得那麼開,全身都是破綻。」
李客手腕一抖,手中短劍旋了一個劍花,自信的笑道:「我師父說過了,同樣的招數,對於我們這種腎鬥士,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靈光了。」
「什麼鬥士,給奴家躺下!」
紅裙女子嬌叱一聲,臉上火辣辣的,俏面飛霞。
只覺這小郎君滿口胡言亂語,句句都是擾人心神,下流無恥。
她的雙腿纖瘦筆直,看起來肌肉並不誇張,渾圓而結實。
但是在飛踢中,出腿如箭。
空氣中傳出破空呼嘯,力比勁弩。
可以想到,被她一腳踢中,至少也是骨斷筋折的下場。
嗖!
李客側身一閃,十字步橫移。
隨着擰腰擺胯,力達肩肘,手腕一抖。
短劍如毒蛇般彈起。
猶如響尾蛇般,直撲女子下三路。
哼!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彼此都動了真怒。
女子一腳踢空,卻並不慌張,第二腳凌空又至。
踢至半途,足尖上紅光一閃。
火焰乍起。
李客只覺頭皮一炸。
異人!
糟糕,料錯了。
一縷火焰如紅蓮綻放,如長鞭抽打。
隨着女子的腿踢之勢,一下擦到李客胸襟。
那火一沾就着。
李客大叫一聲,翻滾躍出,在地上接連扑打。
他可是聽師父說過。
異人的火有許多種。
最難纏的一種,沾着即着,不把一切焚燒乾淨,絕不罷休。
他也曾見過師父身邊那隻神異的小紅鳥,一點火星,就將一片小溪燒乾的可怕景象。
李客大異中招之下,狼狽翻滾扑打身上的火。
但是紅衣女子也並不輕鬆。
還沒落地,她便察覺到一種異常的寒涼。
李客手裏的劍,在方才間不容髮間,居然暴長數寸,以詭異莫名的角度,刁鑽的刺出。
若非她是異人,遠比常人更敏銳,更強大的控制力。
及時縮身避開,只怕方才一下,她就要遭受重創。
落地後,猛地回身。
身上的紅裙被劍氣又劃出一條長長的裂口。
這下好了,變成左右兩邊開叉到腰的高腰裙。
在這唐朝,這種裙裝,無疑是驚世駭俗。
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都露了。
只要一動,兩邊白生生的大長腿,全都現出來。
「無恥!」
紅衣女子羞憤欲死,差點沒把銀牙給咬碎。
她身為異人,身手高明,早已不與人動手多年。
如今回長安,受故人之託,對這少年郎出手。
原本看對方長得俊俏可愛,以為手到擒來,存了幾分捉弄之意。
哪知大意之下,居然遭到生平未有的奇齒大孚乚。
李客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還好,這火併不是那種最可怕的異火。
剛才一翻拍打,總算給拍滅了。
除了胸前衣衫破了個大洞,露出了一點點,別的都還好。
「你怎麼知道我無恥了?」
李客放下心來,玩笑心起,沖紅衣女笑道:「你又沒試過。」
這正是方才紅衣女子出手前說過的話。
如今原樣奉還。
紅衣女子臉色一變。
不知是羞憤,還是惱怒。
從她身上散發出異樣的煞氣。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機,自她身上散開。
破開的紅裙無風自動。
下面白皙的雙腿,若隱若現。
「喂喂,你要來真的?」
李客往後退了半步,有些色厲內茬的道:「小爺的劍可是能長能短,能大能小……」
賊你媽,如果是武道高手他不怕。
但是對上異人,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
這些異人,一個個有通天徹地的手段神通。
不是憑武道便能克制的。
可惜,跟隨師父多年,一直到今日都沒能成功開靈,無法踏過異人門檻。
「咯咯咯,小郎君真會說笑。」
紅衣女子右手輕輕攏了攏微有些散亂的鬢髮。
一潔皓白玉腕露出,白若霜雪。
手腕間,銀鈴發出清脆聲響。
襯着她臉上的嫵媚笑容,看得李客心中寒意大盛。
不好!
師父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女子笑得如此好看,一定是有大奸大盜,不可不防。
就在他心生怯意,想着如何從這異人女子手中脫身時,紅衣女子身形倏地從原地消失。
下一刻,突兀的出現在李客頭頂上空。
雙腿帶着螺旋火焰,筆直踢下。
四周驟然變得灼熱。
似乎連空氣都被點燃了。
李客心中劇震,此刻才知道自己與這紅衣女異人的差距。
原來方才她都留了手。
不過……
不過方才這女子還有些顧忌,飛踢之時,還稍有遮擋,免得被李客看到。
但是這一下,她毫無顧忌,不懼中門大開。
李客一抬頭之下,什麼都看到了。
這說明,女子存了殺心。
把他殺了,也就無所謂看不看到。
「最毒婦人心啊!」
李客心中狂喊:「師父說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歹毒,山下女人是老虎,果然誠不欺我!」
電光火石一瞬間,李客腦袋一縮,短劍在地上一點,鏘地一聲,借着劍刃反彈之力,平移數尺。
呯!
女子一腳落地。
地下青磚碎裂。
兩尺方圓陡然龜裂凹陷,陷出一個近一尺的深坑。
無數裂痕四面蔓延,猶如破碎的瓷器。
紅色的烈焰一卷。
那坑中的石頭,都被燒成了白色。
賊你媽!
李客看得背後汗直冒。
若是反應慢半點,只怕燒得骨渣都不剩了。
黃蜂尾上刺,毒蛇口中牙。
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啊!
紅衣女子一擊不中,毫不遲疑,身形一閃,如一朵盛放的紅雲。
紅裙開裂,白皙修長的大腿,在陽光和火光下,折射着如象牙般瑩潤的光澤,向着李客追殺過來。
這一踢,天地失色。
李客心中慘叫,只覺得四面八方似有無形的力量湧來。
身體竟連一動都不能動。
像是被禁固在琥珀中的小蟲。
「糟糕!藥丸啊!!」
心中念頭剛起,只見雪白玉足帶着灼熱烈焰,直踢到鼻尖。
就在這一剎那,遠處忽然有人高喊:「九娘住手!」
嚓!
……
嘩啦啦~
眼前跪滿了黑鴉鴉一片。
無數的人雙腰跪地,行五體投地大禮。
一顆顆腦袋觸到地上。
狼蛛幫一群漢子顫抖着身子,齊聲道:「我等不敢與五毒閻羅為敵!願閻羅大發慈悲,饒恕我等一命!」
曹破延冷漠的雙眼掃過這些人,一個個,一張張臉。
「想活?」
「想活!」
「說出誰在背後指使,有何目地,指使之人在何處。」
「閻羅……我們……」
狼蛛幫濃眉漢子身子如篩糠般顫抖。
如果說出老大的名字和住處,就算這裏逃了,之後也必將受到幫中慘烈無比的報復。
自己和家人都活不下去了。
他的牙齒死死咬住。
這裏死,只死自己一個。
若說出來,全家死光。
怎麼選?
一顆顆腦袋頓在地上,沉默。
「說出來,我保你們家人無事。」
曹破延的雙眼仿佛能看破人心,帶着毫無情緒的冷漠:「以我五毒閻羅之名保證。」
「閻羅……」
濃眉漢子心中一顫,抬頭看向曹破延。
卻從他的眼中,看到冰冷之意。
狼蛛幫完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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