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花溪臉色的不自然,姜明更加『痛心』的表述他的自責之心。
「在下真的是難辭其咎,今日我姜明在此立誓,魔教不空,誓不成家。」
魏蒹葭聽完,頓時昏死了過去。
「好一個魔教不空,誓不成家。姜師弟立下如此宏願,堪比我佛地藏王菩薩,實在令貧僧敬佩。」無心和尚臉色動容,頗為意外的看了眼姜明。要知道,對一個大家族的子弟來說,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是極為嚴重的。老一輩兒的人都極重香火的延續,現在姜明說魔教不空,終生不娶,他真的就可能終生都不能娶妻了。
魔教,是不可能空的。
就像,地獄,永遠不會空。
哪怕立下宏願的這個人是地藏王。
生死,是個輪迴;正邪,也同樣是亘古不變的對立。有正,就必有邪。
無心的讚譽實在太過了,姜明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逼裝的太過了。
不過不打緊,他本來也沒打算要娶妻。
也不算是騙人。
「無心師兄謬讚了,在下如何能和地藏王菩薩相比?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占察善惡業報經》說,地藏菩薩在無量無邊劫以來修行,早已達到佛的智慧海,功德已圓滿具足,早就應該成就佛的果位了。但地藏菩薩發願要度盡一切眾生,所以隱其真實功德,以本願力和自在神通,到處現身說法救度眾生。故《楞伽經》說,有大悲菩薩,永不成佛。並非因為程度不夠或者懈怠修行,而是以大悲願力度化眾生。所以功德雖然與佛齊等,卻不現佛身,始終以菩薩身度脫罪苦眾生。」
「在菩薩面前,在下實在是感到羞愧啊。」
「想不到姜師弟對我佛經書也有涉獵,看來你的確是和我佛有緣啊。」無心頗為訝異。
連帶着慈航靜齋的如筠仙子以及俏道士濁月子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異色。
「有意思的傢伙。」
「我在虔城呆了也有段時間了,禮嘉鎮上的百姓慘死,實在讓我有些難以接受。我有個不情之請,還請無心師兄能夠為鎮上的亡魂超度。」姜明聲音哽咽,朝無心和尚深深的鞠了一躬。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無心和尚回了一禮,盤腿坐了下來,開始念誦往生經。
「完了,一路貨色。」濁月子痛心疾首的呼喊道。
眾人均是忍俊不禁,但在如此莊嚴的情景下,也不敢貿然笑出聲來。死者為大,更何況還有少林寺的高僧在此做法。
等了足足有兩個多小時,一會兒,東方天際浮起一片魚肚白,大地也漸漸地光亮了起來。
無心和尚念了九九八十一遍往生經,終於停了下來。
由於此次傷亡慘重,花溪要回門派復命,抱起昏死過去的魏蒹葭,準備和眾人辭行。
「花師兄,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看見李懷師弟和李思煙師妹。我們要不要去找找看?正好幾位武林同道也在,搜尋起來也比較方便。」花溪似乎忘了這茬,姜明忙『善意』的提醒道。
「也好。」
花溪恍然,深深的看了眼姜明,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對方能有如此好心?兩位師兄妹從昨晚就不見,現在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他有些不明白姜明的用意,但當着幾位同道的面,也不能放任門內弟子不管,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花溪、姜明、慕靈、濁月子、無心、如筠分散開來,各自進屋尋找青城派李懷二人的蹤跡。
不到半根煙的時間,無心便有了發現。
他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眾人,嘆道:「阿彌陀佛,要不我們等等再進去?」
除了慕靈,幾人均是耳聰目慧,從他們身前的屋子裏依稀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喘聲。
屋子裏,在幹什麼,眾人均是心照不宣。
「無心,貧道看你是唯心了。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看看又何妨。」說着,濁月子怪笑一聲,身輕如燕的往門前躍去,一腳踹開了房門。
果然,入目處是兩具赤條條的白嫩肉體。
他們充耳未聞,仍舊是忘情的在重複做着活塞運動。
濁月子饒有趣味的斜靠在門前,靜靜的注視着眼前香艷的一幕。
等候了片刻,幾人見他沒有動作,除了慈航靜齋的如筠仙子,其他人均是圍了上來。
「李師弟,李師妹,你們」
雖大概猜到了屋內的景象,但花溪仍舊是有些難以接受。他臉色鐵青,冷聲喝道:「畜生,還不分開?」
李思煙身材姣好,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微的汗珠,臉上佈滿了紅暈,連嬌喘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李懷則是機械的重複着前後的動作,
像是一頭勤耕不綴的老黃牛。
「有古怪。」不同於濁月子和姜明的幸災樂禍,慕靈眉頭微蹙,輕聲說道:「他們似乎是中毒了。」說着,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他飛奔上前,分別在二人胸脯上撫摸了一陣。隨後臉色微變,喊道:「快過來分開他們。」
「怎麼回事?」
花溪直接一把將兩人分開,姜明則是從屋內的死屍身上扒了兩件外衣給他們分別披上。
李懷和李思煙被強行分開後,仍舊無意識的想要結合在一起,他們扭動着身體,把身上蓋着的外衣撕了個粉碎,想要解除一切束縛靠近對方。
「按住他們。」慕靈又大喝道。
姜明和花溪只好照做,在場正好有個堪比神醫的大夫,自然是聽他的好。
「他們中毒了。而且,這種毒,我見過。」慕靈緊皺着眉頭,忽而問道:「花師兄,你等是否出入過虔城,並在那裏用過飯食和水?「
「沒錯。」
「那就是了。」慕靈嘆了口氣。
「阿彌陀佛,慕師弟,這兩位」無心面露詢問之色。
「嗯。」慕靈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頓話,聽的花溪雲裏霧裏,完全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忙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在虔城中毒了,所以他們才」他忽然想起了在虔城時莫名出現的那股邪火。
難道他和南霜師妹之所以會也是因為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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