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幾團亂麻的感情
大家慶祝短棍會成立,錄像廳白天歇業一天。黃阿四拿出昨天24小時的全部營業收入,八十多塊錢,加上大家踴躍捐款的兩百多,湊了三百來塊的零碎錢,讓夏長江帶着幾個小弟去買了花生瓜子大豆,三箱52度的渝春大曲,十幾斤豬頭肉,在錄像廳里擺開了,饕餮開始!
小青年吃喝最狠,混混更是吃喝中的餓狼!那酒來根本不用勸,自個兒就猛灌,辣得嗷嗷叫,連忙大口吃肉。
這時吳大保才看出來,李小香和黃阿四的關係非同一般。當眾的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對於吳大保這樣的傳統孩子來說,感到扎眼得很吶!畢竟是從小跟着玩兒的鄰家姐姐……心裏很彆扭……
李小香看出了吳大保的尷尬無趣,舉着酒過來和吳大保碰杯,親切的叫他五弟(聽得牙酸筋麻啊!剎那間,吳大保有些以為自己變成張翠山了,那可是個悲劇啊!),喝了酒後,低聲祈求吳大保千萬別把她的事兒說出去,絕對不能跟家裏人說,要讓他爸媽知道的話,肯定會撕扯到大街上去的。
吳大保心裏也是不支持李小香跟黃阿四好的。黃阿四是個什麼人啊?當一群小混混的大哥還行,要是當丈夫當孩子的爸爸的話,也太沒譜了吧?可是這顯然是吳大保沒法管的事情,甚至連勸,都不知從何勸起。於是只好黯然答應幫她保密。
得到吳大保的同意,李小香樂不可支,立馬再次敬了吳大保一杯,這才回到黃阿四的身邊去了。
練《吞吐橫練硬氣功》的時候,姜老師有強調過要戒煙戒酒戒色的,但練到後來,發現煙和色固然要戒,至於酒嘛,只要不喝過量,反而對推進氣血的運行有好處。所以吳大保並沒有嚴格的禁酒,從當年偷狗時開始,他常常偷喝父親的白酒,也常常參加黃阿四他們的酒局,從沒喝醉過。
他隱隱感到,自己的酒量應該還不錯。一瓶52度的渝春大曲下肚,幾乎只是微感頭暈而已。
這時喻軍也來敬酒,不停的說阿諛奉承的話。開始聽得還不由得心裏很激動,後來聽得多了,就有些乏味了。突然想到喻竹,開口問道:「你和你妹妹喻竹的兄妹關係,搞好了嗎?」
吳大保突然冷不丁的問了這麼一句話,令喻軍感到一愕,進而聯想到五哥和妹妹同班同學,又救過她,還常常一塊兒玩兒,莫非他們之間有……
想到這裏,喻軍笑了,說:「比以前好多了!」
吳大保想起這傢伙竟然曾經裹同其他流氓侵犯喻竹,心中就來火,於是臉上沒好氣的沉聲說:「打你妹妹注意的壞小子很多,你以後就給我好好注意着,多保護她點!也不要讓她和那些傢伙玩!」
喻軍連忙點頭:「嗯!好的!」心想那如果五哥你要打她主意怎麼辦?
吳大保他們班最受男生傾慕的女生,如果排名的話,喻竹可排第三。前兩位分別是於子琪和劉佳音。那倆女生就不說了,學習好、家境好、人漂亮、年年班幹部、年年學校的各種文藝活動上的風頭人物。喻竹怎麼比?學習差,沒有任何特長(這主要歸結於她從小就沒條件參加任何特長學習,不像於子琪和劉佳音,自小就練鋼琴練舞蹈什麼的,受教育程度天差地別),家庭背景又複雜,心理陰影重,內向、怯懦、從眾、幾乎沒有什麼優點,但她卻依然是眾多男生傾慕的對象,歸根結底,就是長得漂亮。
喜歡喻竹的男生,吳大保都數不出來有多少,但最著名,也讓他最感到擔心的,就是張軍和劉洪江,都喜歡她。
吳大保十分不認可那兩個傢伙的所謂喜歡,是什麼純潔的愛慕。張軍不用說了,好幾次差點害了她!就是劉洪江,一開始不也喜歡的是劉佳音,後來又改成於子琪,最後才換成喻竹的嗎?
他喜歡劉佳音的時候,可能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單純的情感,但無奈人劉佳音家教極嚴,又極其迂腐、極聽父母的話,驕傲的她,但凡發現有男生對她展示好感,均冷言惡語的加以譏諷批評,一再強調,學生只能是學習。於是劉洪江很快就打住了。他對感情的理智令吳大保都感覺到欽佩,受拒後人家只需糾集幾個兄弟喝個爛醉,就能立刻恢復常態,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於子琪身上。
於子琪本來有些過廋,不如劉佳音看起來那麼有吸引力的,誰知人家一年一個變樣,很快就後來居上,超過去了!漂亮得讓人看得眼暈!加上在班裏最顯赫的家世,也讓劉洪江堅定了追於子琪的信念。可惜,劉佳音是於子琪好朋友,雖然於子琪的性格較容易讓人接近,她的父母又忙得沒時間管她,但耐不住劉佳音每天的耳邊風,吹得她也跟劉佳音一樣把示好的男生們拒之千里,於是套了一年多的近乎後,發現毫無進展。就歸結為這樣的丫頭太聰明,不好騙,要搞到手費的功夫太多了,划不來,不如搞傻乎乎的。於是就把目標轉向了喻竹。
喻竹一直傾心於吳大保,但吳大保實在太忙了,而且都是忙着不務正業,放學後想見他一面都難。兩人又都是悶罐子型的人,就是偶爾見了面,也沒話說。於是就這麼兩年一過,竟將喻竹心裏的那份感情給過淡了很多,加之開學分座位,吳大保竟然跟於子琪同桌了,喻竹就幾乎失望到絕望了。
她是那種臨危就退的懦弱性格。如果命運將她綁定,退無可退,她會逆來順受,能夠忍受別人無法忍受的痛苦和挫折,雖然看起來柔弱得就像一根小草,但絕對百折不撓,堅忍不拔!但如果她身後空間無限,她就會面對挑戰一直後退,永無止境。班裏人暗地評論她楚楚可憐像林黛玉,可她卻沒有林黛玉的個性。所以她會喜歡成越受挫後放棄,喜歡吳大保,見希望越來越渺茫後,不但不爭取,首先想的,還是放棄。
其實吳大保真的是一直喜歡她的,三年來還沒什麼改變。
於子琪固然優秀,固然啥都好,固然還是他的同桌,甚至對他也挺熱情,但他就是絲毫沒敢打於子琪的心思。因為他自知自己實在是距離她太遠太遠了,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思都懶得起。
但吳大保在感情方面稀里糊塗的沒表示,喻竹竟然漸漸就放棄了,面對像馬蜂蒼蠅一樣多的追求者,喻竹即沒選擇接受,也沒膽量選擇拒絕。模稜兩可,似乎任何表示過意思的男生都看到了希望。
所以以劉洪江的自我感覺良好的性格,很快就在喻竹那兒找到了成功感。那些人在喻竹周圍嗚嗚泱泱,喻竹又對所有人都以禮相待,不忍相拒的樣子,有些刺痛了吳大保的心。但他到沒有往多里想去,正常同學交往嘛,也沒個啥。
所以有了吳大保對喻軍的這番話,追溯起來前因後果很多,說起來,就那麼兩句,讓喻軍去保護喻竹,理直氣壯,天經地義。
喻軍也第一次有了做哥哥的責任感和榮譽感。他心想:「靠!咱有一個渝春最能打的大哥罩着呢!以後有得樂了!哈哈,誰敢不聽老子的,借妹妹的勢,吳大保還不得給我出頭?哈哈!我操!先從哪個逼養的打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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