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五立正,雙眼平視軍座,並沒有回應!他知道軍座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筆閣 www.yibige.com
「槍斃的軍官你也看到了,這是一條死路,他們的身份你應該知道,你已經被懷疑。」軍座說道,他觀察着郭小五發現郭小五並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
「你很好!一條活路,槍口對着他們,帶着你的部隊趕往鄂北。」軍座說道。
「軍座!」郭小五立正敬禮,軍座凝視着他,雙眼中帶着鋒利。
「你想說什麼!?」軍座的聲音冰冷。
「如果讓我的槍口對準同胞,我寧願選擇死路,我的子彈打出去,射殺的只有日寇。」郭小五沉聲道。
「這麼說你承認了!?」軍座的語音低沉,咬了咬牙!對於郭小五他還是很器重的,這是他手下無數不多的悍將,雖然有時候並不能過多照顧,但他與自己自己還有故人的交情。
「清者自清!」郭小五立正道。
嘭!
軍座狠狠的拍擊桌面,厲聲道:「胡鬧!」
兩人之間沉默了下來,沉默了很久!嘩啦啦的雨聲從屋檐的瓦片下滑落,雨聲清晰的傳入兩人的耳朵。
「沒有人保得住你!」最終軍座吐出一口氣,說出了這句話。
他的意思很清楚,要是郭小五選擇死路!他保不住也不能保,讓郭小五明白現在的形式。
「是!」郭小五立正敬禮。
軍座的面容鐵青,看着郭小五接着說道:「你走吧!你還有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後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本事。」
郭小五轉身離開,踏入雨幕之中!感受着冰冷的雨水澆灌身軀,他的身後傳來啪的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軍座的憤怒聲震耳:「山河破碎!與之存乎……」
踏着傾瀉而下的暴雨,郭小五徒步而回!踏入巷子戰士們的嘶吼聲與雨聲交織,郭小五掏出了配槍,對着天空砰砰砰砰……
開槍,槍聲在迴蕩,迴蕩在每一個在訓練的戰士耳朵中,隨着槍聲落下,郭小五怒吼的聲音傳了過來:「集合……」
啪啪啪啪,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踐踏着淤積的雨水,地面撿起水花,上千大刀營的戰士集合在空曠的巷子內。
無聲,雨聲!挺拔的身軀,堅毅的面孔!上千戰士鋒利的眼神看着巷子口站着的營座(郭小五)。
「我們是軍人!中國軍人,為保衛河山,守衛疆土而生!我們,是國家的脊樑。
弟兄們!我們不是工具,不是政治工具,我們有着軍人自己的尊嚴,我們的槍口對着的只有國敵。
如今我,郭小五!成為了眾矢之的。
他們剋扣我們的裝備,我們自己裝備自己!他們不給我們活路,我們自己找活路。
告訴我!你們的家鄉在哪裏!?」
「東北!」
戰士們嘶吼了起來。
沒錯,除了他郭小五,除了他郭小五身邊的五個親兵,這裏的所有弟兄都是東北兵。
因為他們是東北兵,所以他們在長城一戰把自己的部隊打殘,那是因為他們不想再退,也不能再退!他們一直在退,把整個東北都拱手相讓。
這是恥辱,身為東北士兵的恥辱!也因為如此他們才在郭小五的槍口下,皮鞭下堅持了下來,因為他們心中有恨。
「兩條路!」郭小五接着吼道,凝視着所有弟兄。
弟兄們很安靜,他們仔細的聆聽着!呼吸凝重,他們都知道營座遇到了麻煩,也關係到大刀營的前程!他們帶着一絲惶恐。
很有可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當然也許是因為營座,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但他們不認為,這是他們唯一敬服的軍官。
給了他們尊嚴,除了營座沒有人在乎他們!才有了今天的大刀營。
「第一條生路,會有一根繩子把老子綁着,槍口對着老子的腦袋,然後崩了老子!你們換個營座。」郭小五說道,面無表情。
「不換!誰敢動我們營座,老子突突了他!」張大彪吼了起來,一臉的漲紅。
「不換!」弟兄們齊聲怒吼。
「他們誣陷老子,想要老子的命!老子不想給。」郭小五吐出一口氣說道,聲音低沉而響亮,帶着不甘與憤怒。
弟兄們沒有回應,聽郭小五繼續講下去!暴雨突然小了下來,變成了小雨,戰士們聽得更清楚了一些,郭小五的聲音掩蓋了雨聲。
「那我就說說第二條路!老子帶着你們走,帶着你們回家,帶着大炮,機槍,子彈,背着你們的大刀,咱們打鬼子去!我草他媽的姥姥,天高地遠誰也管不着咱們。」郭小五在憤怒中忍不住顫抖。
聲音嘶吼,在巷子裏迴蕩。
回家!這個在弟兄們內心渴望的字眼,夢中呼喚的地方,讓他們激動起來,弟兄們的熱淚盈眶。
「回家……!」韓彪走出隊列,嘶吼了起來!他掏出配槍,槍口對着雲霄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砰……
韓彪臉龐滾落淚水,家鄉淪陷!親人深陷閽囤,飽受鬼子欺凌,他們身為東北人,身為一名軍人,有槍有炮為何不能回!?那些死去的鄉親,等着他回去報仇。
「回家!回家!」戰士們群情激奮,一聲聲嘶吼着,當然他們很清楚代表着什麼,但他們不怕!此刻的他們已經不把其他部隊放在眼裏,想要攔着他們,無論任何部隊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們這是回家,同時是為了保住營座!跟着營座逃亡,成為獨立的勢力,當然他們也很清楚!即使他們不獨立,一樣被孤立。
而待他們如親兄弟的營座,那個強大如山一樣巍峨的營座,如果不走將面對死亡。
他們早就決定把命交給營座,不會再相信第二個長官!因為他們很清楚,離開了營座他們將再一次成為炮灰。
雨停了,泥土被沖刷的腥味撲鼻,但空氣在土腥味中又是如此的清新。
郭小五凝視着身軀筆挺的戰士們,下達了從北平逃亡東北的命令。
「弟兄們,不管前方誰阻攔,子彈上膛!拔出你們的大刀,殺出去!」郭小五發出了最後一聲嘶吼。
戰士們快速的收拾裝備,裝上物資!兩個小時候再次集結,他們荷槍實彈,在郭小五的帶領下向城門的方向而去。
一場被逼向絕路的戰鬥,一觸即發!城門守備部隊接到消息後驚恐不已,城門嘭的一聲關閉。
城門上的戰士,槍口調轉!對着城門之內,呼吸凝重,凝視着城內踏着整齊的步伐,緩緩靠近的大刀營。
大刀營的戰士散發這磅礴的鐵血之氣,一股強悍無比的氣勢,讓城門上守衛的戰士,握着槍的手微微顫抖。
他們有種錯覺,他們面對的不是與他們一樣的中國士兵,而是一群鋼鐵巨獸,一旦開戰他們會張開血盆大口,瞬間把他們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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