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青壯們為王大牛讓開了一條道,這王大牛帶着十幾個端着步槍,手提大片刀的弟兄走了出來。
王大牛的面向兇惡豹眼橫眉,自帶一股霸道之氣!凝視着郭小五,挎在身上的盒子炮(毛瑟手槍)從槍套里拔出來:「他娘的,我以為是誰?橋河村張老漢的義子,你沒事兒來這裏找茬是吧?信不信我修理你一頓,讓你漲漲記性!?」
「你認識我!?」郭小五冷聲問道。
「王獸醫是好人,下葬的時候去過!你就在那裏跪着,我怎麼能不認識你。娘的,你是不知天高地厚過來找我的麻煩是吧?」王大牛怒道,在他看來要不是與張老漢王獸醫有幾分交情,曾經那也是王家村的貴客!這一個外鄉人過來撒歡,早就挨了槍子了。
「你認識我就太好了!廢話不多說,今兒我來就是來收你的保鄉隊的,順便讓你給我當個手下,你看怎麼樣?」郭小五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知道你當過兵,知道你打過仗!老子也是殺過人的,別以為打了幾仗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就當你發了瘋,不跟你計較,現在滾。」王大牛驅逐道。
郭小五眯眼看着他,對着王大牛內心評價高了一些!這看上去粗獷的傢伙,卻不是莽撞之人。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在保鄉隊成立之初,沒有通知我也就罷了!聽說你能打才當上這個隊長的,可是我不服!這個隊長應該我來當,你有打敗我嗎?」郭小五質問道。
「你是外鄉人,憑什麼告訴你!?」王大牛身後的一個弟兄反駁道。
「你再說一遍!」郭小五冷聲怒喝,抬起步槍就開了一槍,子彈打在那後生的腳下,嚇的他往後一跳,縮頭不敢再吭聲。
「老子那是給王獸醫養老送終的,也是張老漢的義子!他們的田地房產都是我的,那是進了族譜的,老子改了名叫張大王,狗造的誰再說老子是外鄉人,那是找死……」郭小五聲音低沉而冰冷,帶着怒氣。
「好!你說的對。」王大牛回應道,然後把挎着的槍套給摘下來,扔在了地上!把上衣給脫掉露出壯實的身軀,往前踏出一步道:「張大王!既然你想當這個隊長,那好!來,打贏我,這把槍就是你的,以後我們十六保甲之地你就是大哥。」
既然有人不服,那就開干!也少費口舌。
郭小五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脫掉自己襯衣!同樣露出全身堅實的肌肉,但不同的是他的背脊與腹部那猙獰可怖的傷疤十分刺眼,形成一股詭異的威懾。
這是一個狠人,絕對的狠人!那身上無數的傷疤告訴他們,這個人惹不起也不能惹。
郭小五身上的槍傷還是刀傷,或者是燒傷!讓王大牛內心趕到震懾外,更產生了一種敬佩。
「你能活到現在,我王大牛佩服!」王大牛拱手道,但保鄉隊的老大他還是要爭的。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相信郭小五的話,他沒有吹牛,更沒有說謊!那全身十幾二十處密密麻麻的傷痕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大牛哥!我認識他穿的鞋子,只有營長團長的官才有,還有那褲子,那可是中央軍的軍官才穿的……他說他是能帶兵打仗的我相信他。」周旺,周家村最能打的後生,在周家村也是最有威望的!其人有百姓之氣更有書生之氣,也是保鄉團唯一識文斷字有學問的聰明人。
他是保鄉隊的會計,管整個保鄉隊的糧草!而且還是重要的人物之一,等於是保鄉隊的軍師!在保鄉隊的威望也是不低,主要是這周旺出過鄉關,到過省城又去過京城,是真的見多識廣之人。
這周家村與王家村比鄰,也與趙家村相對!村里也就一百多口人,兩個大村很照顧這周家村,更是團結在一起。
在他們三個村子裏又有個特殊的地方,這周家村出了很多的讀書人!幾百年裏,私塾先生都是周家的,這周家也備受兩個大村的人尊重。
前些日子周旺就尋思要不要聯合八路軍游擊隊生存下來,畢竟整個保鄉隊如今發展到五十多人,根本就沒有會帶兵的,還是一群老百姓而已,這等於小孩子拿着燒火棍跟人家大人拿燒火棍拼,最後能活下來嗎?
所以尋思着看三村中有沒有會帶兵的吸收過來,當這個隊長!同時謀求盟友,對於如今國家的形勢,這周旺還是摸的比較透徹的。
「先打了再說!連我都打不過還想當我的頭兒,痴心妄想!」王大牛咬牙道。
周旺只有嘆息一聲,這就是難辦的地方!說到底這百姓們還是腦子愚鈍,沒有什麼見識,發展起來十分有限。
郭小五瞅着那穿着灰色袍子的周旺一眼,接着對着走過來的王大牛勾勾手,蔑視道:「一盞茶的功夫,打服你!」
「大言不慚!啊……」王大牛怒了,掄起拳頭就向郭小五撲了上去,他力氣很大!一拳下去能打翻一頭耕牛,打在人身上輕的斷骨傷殘,下手重了就要了人的命。
自從他在縣城失手打死一個惡霸地主的兒子後,就被那孫局長帶人給抓緊了牢房!半年前才放了出來,其放出來的原因就是他替那孫局長一拳打死了與他小妾偷晴族弟,才獲得了自由之身。
這個世道好人活不了!怕死的更是死得快,他王大牛經過牢獄之災後認清了這個世道,想不被人欺負一個人再能打都不成,那要有人有勢力,才能讓人對你讓三分。
嘭!
王大牛被一腳踹飛出去,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他面色鐵青腦門青筋爆出,怒視着郭小五,這一腳非常狠,他反應都來不及就踹在了腹部,力道更是兇猛的把自己給踹飛出去,自己翻滾着起身後,疼的雙腿一軟跪倒下來。
郭小五冷眼看着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道:「起來!還沒有到一盞茶的時間,你是不能倒下的,繼續來!聽說你能一拳打翻牛,人挨你一拳非死即傷,我怎麼看跟娘們的力氣差不了多少!?」
「你……」王大牛氣怒不已!傻子現在都能看得出來,郭小五是練家子,而且是那種真正有功夫的練武之人,而且也有着不俗的力氣。
「我還要注意不能把你打死了!對於我來說只有搏殺,而你還不夠狠,站起來!繼續來,要有要一拳打死我的決心。」郭小五低沉道,一步步靠近王大牛面帶譏諷,眼神中全是藐視之意。
「啊……我要殺了你……」王大牛承受不住這種屈辱,氣怒憤恨中陡然起身撲向郭小五。
然而!
砰!
郭小五一個大劈腿抬起,狠狠的砸下!王大牛被砸到在腳下,此刻在場的百姓青壯都連連後退,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前所未有的震懾,這絕對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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