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軍團長坐在八仙桌旁,桌子上的擺着四碟下酒菜,花生米,綠豆芽,炒雞蛋,一疊炒熟的牛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桌面上放着一罈子好酒,這酒郭小五認識,是在那個裝着金條軍服巷子裏放着的,總共五壇。
在郭小五進去後,滇軍團長起身邀請道:「兄弟請坐,咱兄弟喝一杯。」
郭小五大方的坐下來,習慣性的坐在了正位,滇軍團長眼睛一眯,呵呵笑了起來,在旁邊坐下來,而副官也坐在了左手的位置。
坐下來後郭小五愣了愣,感覺不對立即起身,告罪道:「呵呵呵……我們大刀旅沒有什麼規矩,我跟我哥哥一起習慣了,總是在五哥不在的時候,坐在這個位置。」
「兄弟儘管坐下來,我們這裏也沒有那什麼規矩。」滇軍團長說道。
旁邊的副官看了看郭小五,看了看自己的團長,心中尋思了一下,跟着笑了起來。
這個郭小興,應該不是他說的身份那麼簡單,但為什麼呢會如此呢?
對於郭小五的真實身份,副官與滇軍團長心裏有了考慮。
「針對日軍的防禦戰,兄弟我還是第一次打!聽說日軍的進攻十分兇猛,大炮坦克轟炸機,步兵衝鋒是不斷的進攻,很多部隊一個團都撐不過兩個小時。
兄弟有何高見!?愚兄我不指望能守住羅店陣地,但能拼個一對一,也是不枉我滇軍出征將士的愛國之心。」滇軍團長說道,帶着討教的語氣。
滇軍團長揭開酒罈的封泥,酒香四溢!濃濃的酒液給郭小五倒上,把整個酒碗倒滿。
郭小五看了看滇軍團長,把酒碗端起來!他並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來滇軍團長的弦外之音,對他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
郭小五把酒碗送入最終,咕嚕喝了一口!腥辣綿柔的酒液如腹,升騰火辣辣的一股熱氣。
「好酒!」郭小五由衷的讚嘆道。
「上等的女兒紅,鄙人的兩個妹妹出嫁,在我兩個妹妹出生的時候就埋藏在酒窖,如今我那小妹二八芳齡,也在鄙人出征之時嫁人為妻,這五壇酒是家父與我那小妹送給鄙人的。」滇軍團長一臉懷念道。
女兒紅不只是湖南紹興獨有,很多民族都是這樣的風俗。
這是一種糯米酒也是一種風俗,很多地方都會在女兒滿月時,封酒入壇,然後在女兒出嫁的時候再拿出來款待親朋。
「十六年的佳釀!是我有口福啊,還是鄙人頭一次和如此好的酒。」郭小五誠懇的說道。
他並沒有說謊,在後世這種十幾年的佳釀十分珍貴,想喝也喝不到,但在這個時代能喝到,卻是是第一回。
「是啊!為了祖國山河,為了親人我滇人不得不挑選精銳將士出征,我們為祖國一戰,也為了國民而戰,於此在出征之時,就已經做好了與山河同在的打算,帶着必死之志,上報國家,下報黎民,以正我滇軍之軍名,明我滇軍天門之將士的之志。」
滇軍團長起身肅立,對着雲南故鄉拱手,以表思念之心。
然後滇軍團長接着說道:「我滇軍將士既已出征,碰到了這絕死之戰,鄙人想讓我軍將士死得其所。
郭將軍!」
滇軍團長立正敬禮道,他對着這個他敬服的旅長敬禮,哪怕現在的郭小五已經是一個光杆司令。
郭小五忽的一聲站立起來,他凝視着滇軍團長,面色嚴肅的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是不是已經通告司令部,我還活着的消息。」
「在下對您有很深的了解,查過您的檔案,郭團長家裏並沒有一個叫郭小興的人,也並不是您的堂弟,要說算得上你真正兄弟的,是你的族人姐夫李大柱。
其實我還不敢確定,當將軍來到這裏,自然而然的坐在首位,你的真正身份就昭然若揭。
您放心,卑職並沒有電告司令部您還活着,而是想邀請您進入滇軍,共同守衛祖國天門。」
滇軍團長鄭重的再次邀請道。
「哎……」郭小五嘆息一聲,舉起酒碗一飲而盡,他緊接着呵呵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將軍放心,我會安排最精銳的戰士護送您離開,一路回歸,我會推薦您成為滇軍師長,給予少將軍銜。」滇軍團長再次說道,他以為如今戰況的!郭小五已經沒有活着出去的希望。
畢竟日軍的兩個機械師團正在向羅店而來,他們有死無生。
這個千瘡百孔的羅店陣地,將很快再次易手。
這是他改變不了的事實,面對兩個師團的圍攻,誰都沒有回天之力,但他們不能逃,能不能守住看天命。
「你可知道,在我的手中報銷的弟兄不下萬人,你可知道老子的兵會全部死光,你可知道我郭小五打的仗都是硬仗,都是絕死之戰!?」郭小五的獰笑着說道。
「將軍為何如此妄自菲薄?日軍聽聞您的存在會聞風喪膽,在日本人那裏還是我等將領之中,都認為您是人傑,是活着的鬼雄。」滇軍團長如此說道,這句話代表了郭小五在軍中的地位。
「人傑!?鬼雄!?呵呵呵……不如說我是那無情的閻王,我再也不想領軍了!當一個戰士死的乾淨,活着利落。」郭小五對自己嘲諷的笑道,在藍副官給他倒滿酒後,郭小五端起來一飲而盡。
「那這一仗怎麼打!?」滇軍團長問道。
「唯有一死而已,打光所有的炮彈,打出所有的子彈,然後發起衝鋒。
可惜的是滇軍將士的武器裝備雖好,但槍法與日軍比起來還差很多,能做的就是儘量加固防禦,等日軍進攻的時候,以密集的子彈封鎖戰場,在子彈打光之前把日軍射殺在進攻的路上。
我們是攻防戰,與日軍進行的是正面戰場,沒有什麼討巧的地方,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能做的就是硬碰硬,打不過也要打,打得過也要打。
爭取最高的傷亡比例,只要不吃虧!我們就是打了勝仗,那管他山河易手,陣地不在!我們盡人事聽天命。」
郭小五說道,他倒出了事實!日軍兩個機械師團蜂擁而至,槍炮齊下,轟炸機盤旋,根本無計可施。
只能在防禦的時候,把自己武裝到牙齒,把自己包裹的嚴實些,爭取更多的殺傷。
「好!唯有死戰,好膽魄!將軍,我願意為副將,我滇軍歸你指揮如何!?」滇軍團長再次不死心的邀請道。
「這是滇軍的戰爭。」郭小五面色凝重的說道。
滇軍團長與藍副官身軀一震,手中的酒碗端在手裏,停頓在半空。
「我是88師獨立大刀旅旅長,我還活着,我現在是大刀旅的兵,我需要繼續戰鬥。」郭小五說過起身,把手中酒碗裏的酒水喝乾,往桌面上一放,轉身走出了指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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