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哼,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不過還是要了解清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郭小五說道。
「團座!我問過,黃炳龍並沒有戰功!與日軍騎兵戰鬥之後,其餘所有騎兵將領都升了軍銜,唯獨他被降了。」韓彪很肯定的說道,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沒錯。
即使現在黃炳龍被重用,但黃炳龍與張旅長肯定有嫌隙。
郭小五起身開始踱步,他思考着韓彪的分析!但有一點兒他在想,韓彪與他接觸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他不能來!?
那張旅長不放人嗎?
於此郭小五想到的更多,論師兄弟情分他們出自一門而已,自己與他的兒子黃玉章算是真正的師兄弟,那時候他們一起學藝。
想到這個關節,郭小五突然眼睛一亮!黃炳龍的兒子黃玉章,可是比自己還大上兩歲,那麼他會不會也在騎兵旅。
「韓彪,去打聽一下,看騎兵旅有沒有一個叫黃玉章的人。」郭小五吩咐道。
「黃玉章!?」韓彪聽到這個名字噌的一聲站立起來。
「怎麼!?你認識!?」郭小五問道。
「團座!他也是騎兵旅的一個營長,而且還是第九期黃埔軍校畢業生,此人恐怕眼高於頂,不會來。」韓彪苦笑道,他不知道郭小五還認識這個人。
「黃埔第九期軍校生!?民國二十一年畢業,那時候他就是軍校生畢業生了?」關於黃玉章的事情,郭小五暗暗驚訝。
那時候他郭小五才十六七歲,而黃玉章比他大了兩歲,應該是十八九歲,那麼長城一戰之後當個營長,以他黃埔軍校生的身份,並不稀奇。
如果他郭小五有黃玉章一樣的資歷,他相信自己現在最低也是個團長。
而黃玉章如今是騎兵營營長,比起步兵已經算是半個團級,可謂是前途無量。
如此想來,那麼黃炳龍是黃玉章的父親,雖然與旅長有嫌隙,可他們父子可以一起打仗。
這兩父子不但是血濃於水,而且還是師兄弟!恐怕沒有人能夠讓他們父子兩分開。
「第九期黃埔軍校生,呵呵!」郭小五苦笑不已,以他現在的資歷,在國民革命軍中是無法與其相提並論的。
人家的校長是委員長啊!恐怕黃玉章被分到29軍服役,也大有深意。
黃埔軍校不是想上就上的,恐怕黃玉章的背景會十分深厚。
黃炳龍被降級,黃玉龍立即升任了營長!其中關節耐人尋味啊。
郭小五思考着,把手裏的煙抽完!他還是想再努力一把,扔掉煙頭後,喊來老根班長,讓他整兩個下酒菜,他想好好的了解一下這父子倆。
「團座!您的身子!?」韓彪擔憂道。
「沒有關係!只是我太疲乏了,喝點酒還好些。」郭小五擺手笑道。
「那我就講講那黃玉章。」韓彪拿起酒壺給郭小五倒了一杯酒,回憶起來。
突突突突……
噠噠噠噠……
轟隆隆隆……
嗡……
瀰漫硝煙的戰場,打了三天三夜,日軍的大炮飛機坦克三管齊下,韓彪所部已經傷亡過半,在苦苦支撐。
彈藥即將打完,機槍馬上就要啞火,步槍子彈每一個弟兄剩下不到十發,手榴彈合起來只有二十枚。
連續三天的抵抗,日軍再次撤退!韓彪看着陣地上還活着的弟兄們嘶吼着:
「給老子打!打的剩下一個營,老子當營長,剩下一個連老子當連長,當排長,當班長。
狗日的對面就是咱們的家鄉,父老鄉親看着咱們呢,弟兄們!
就是他娘的都打光,咱再也不能當孬種。」
「誓死不退,抵抗到底!」
弟兄們緊張着嘶吼了起來,他們一直被團座鼓勵着,銘記着身為東北子弟兵的屈辱。
再退他們還能退到什麼地方!?難道一路退出中國嗎?他們已經退了三個省,三個!!!
……
「團座,日軍那一天,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進攻,我知道,我的團還剩下一個半營的弟兄,大部分都帶傷,要是彈藥再沒有補充,我們都會死。」韓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龐滾落兩行熱淚。
酒杯被韓彪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接着悲戚道:「那一仗打的很慘,能抵抗到底的部隊沒有幾個,整整十萬大軍的團座,要是死拼到底,那小鬼子能下跪。」
韓彪咬牙切齒,憤怒不已!抓着自己軍裝,把扣子扯開,露出胸膛,胸膛上留下三顆子彈的疤痕。
「團座!三天,三天啊!最後一天我挨了三槍,可我很幸運,閻王爺不收我!咔在了骨頭上,我用布包的緊緊的,堅持到最後。
現在胸膛里的子彈還在!」
憤怒中的韓彪沒有哭泣之聲,但他的淚水一直不停的滑落,講述着再次陷入回憶。
「團座……鬼子的王八殼子……」
「喊他娘的蛋!給老子炸了它……」
「沒有手榴彈了!炸藥包也沒了……」
「他娘的給老子去撈,小鬼子屍體上多的是!去……癟犢子玩意。」
「啊啊啊……小鬼子爺爺來啊……」
一個個弟兄潛伏後續的奔出戰壕,一個個被日軍的子彈射穿身軀倒下。
一個兩個三個,一個班一個排,兩個排,一個連……
轟隆……
轟隆……
突突突突……
噠噠噠噠……
一輛輛坦克被炸毀,但一百個弟兄用血肉之軀換來了彈藥,換來的彈藥足夠他們支撐一個小時。
日軍還在繼續進攻,然而日軍的大炮突然間停了!日軍知道陣地上中國士兵快打完了。
此時的韓彪配槍里還剩下一顆子彈,弟兄們剩下的只有燒火棍,日軍只在百米之外,幾分鐘之內他們必死無疑。
幾顆手榴彈是弟兄們從日軍士兵的屍體上搜索過來的,兩百多個弟兄都已經沒有了力氣,他們都負了傷,但他們卻努力挪動着,向那幾顆手榴彈靠攏。
韓彪擦拭着自己的配槍,用白毛巾把滿是硝煙的臉擦乾淨,沒有任何的話語,他們很安靜。
等韓彪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引爆手榴彈,一起上路!那時候韓彪也會對着自己的腦門開一槍,結束自己的一生。
正當韓彪把配槍對着自己腦仁,閉上了眼睛。
「韓團長……」
韓彪聽到了喊聲,一隊騎兵從日軍的側翼衝殺過來!讓韓彪的眼睛猛然暴睜,他忽的一聲起身,爬起來看向了戰場。
那是一個年輕的將領,如豹子一樣迅捷舉起手中的馬刀,砍的日軍是人仰馬翻。
……
「日軍退了!我和弟兄們也撤離了陣地,是黃玉章救了我,把我們一路送到了殘兵營。
我的旅座,呵呵呵……竟然報了個全體陣亡!當時的黃玉章只能拍拍我的肩膀,卻無能為力。
他也失去了救下我這個團的功勞。」
韓彪冷笑,他那掛着淚痕的面龐帶着無盡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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