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塵飛絮,四五月的天,總是透着一些霧蒙。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在許鳶飛回來的一段日子裏,京寒川經常往許家跑,終於某一天早晨,遇到了準備出門晨練的許舜欽。
男人穿着簡單的黑色運動服,喝着水餘光瞥了眼京寒川:
「又來了?」
京寒川只抿嘴笑了下。
「要不要和我出去轉轉?」
「嗯。」京寒川只能慶幸自己今日穿得還算休閒。
兩人繞着許家對面的旅遊區外圍,跑了幾圈,京寒川感慨自己平日有訓練,不至於在許舜欽面前太丟人。
這個男人,五六公里下來,只是氣息微喘,腳步卻很輕快。
兩人回到許家的時候,許鳶飛正在做早餐,因為許舜欽送來的過敏特效藥,她臉上因為過敏引起的紅腫,逐漸消退,殘餘些許紅血絲。
「哥,寒川,你們回來啦!」許鳶飛不知道自家大哥又和他說了些什麼,心底略顯忐忑。
「我去沖個澡,你也去許堯那屋洗一下。」許舜欽說完,直接回房。
「寒川……」
許鳶飛拉住京寒川,想問他許舜欽都和他說了些什麼,「沒什麼。」
許舜欽是率先洗漱好下樓的,許鳶飛立刻給他送上早餐,討好的詢問。
「哥——」
「有話就直說。」
「你和寒川說什麼了?」
「沒什麼。」
「那你拉他出去跑步?這麼久,什麼都沒說?」
許舜欽看向她,「得出一個結論。」
「嗯?」
「他身體素質不錯,不僅中看,應該也挺中用。」
中用?
許鳶飛咬了咬唇:她懷疑自家大哥在開車,可是又找不到證據。
不過許舜欽確實是油鹽不進,因為沒有特殊喜好,你沒辦法有針對性的討好。
傅沉在細看了許舜欽的資料後,還特意和自己姐夫通了個電話。
「……怎麼對許舜欽感興趣了?」沈侗文對他的請求自己調查許舜欽也是有點詫異,因為兩城相距千里,許舜欽又不是商人,在設計院上班,與傅沉並不相干。
「幫別人查的。」傅沉打量着資料,「您手頭的資料怎麼會如此詳實。」
甚至比京家調查得還多些。
「他畢竟在金陵,模樣出眾,家世也好,還是我們這裏的理科狀元,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我們家也有女孩,以前想過與許家聯姻的。」
沈侗文只有一個獨子,不過一個家族裏肯定有其他女孩。
既然想過聯姻,自然會徹查一番。
「然後呢?沒成功?」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可能不喜歡女人。」
傅沉低低笑着,「喜歡男人?」
「應該也不是,具體不清楚,總之是沒成,本來感情這事兒,也沒法強求什麼,可能就是沒看對眼。所以資料是現成的,你要就給你翻找出來了。」
……
傅沉掛了電話後,盯着資料看了良久,忽然有些同情京寒川。
小舅子是個二愣子,這大舅子又如此難纏。
「三爺,事情都處理完了,後天下午就能回京。」十方叩門進來。
「嗯。」
傅沉點頭,這樣的話,還能回去陪宋風晚過周末。
自己離開當天,某個小丫頭簡直瘋了一樣,似乎還挺高興,幾天之後,每次電話或者視頻,總是軟軟糯糯得說想自己。
他嘴角勾着笑,給宋風晚發信息:【周末有安排?】
宋風晚很快回了信息:【你不是周一回來?我和同學約好出去寫生了,正打算和你說一下。】
寫生?
傅沉抿了抿唇:【去哪裏寫生?】
【城北吧,要在外面過一夜。】
此時正值初春,美術生出門寫生再正常不過,只是尋常當天來回,這次居然要在外面過夜?
傅沉舌尖抵着腮幫,盯着手機沒說話。
這次的寫生是社團組織的,一共三十多人出去,地點在京郊森林湖邊,包了一輛大巴車,還特意租了帳篷,晚上就是在外面露營。
出門的時候,宋風晚特意帶了手電,移動電源就背了三個,據說那裏沒通電,背了些水,驅蚊液,拾掇了一大包,才背起畫夾出去。
大家極少這麼多人一起出遊,還要在外面過夜,自然都顯得非常亢奮。
他們吃了中飯出發,下午兩點多抵達目的地,大家就開始架着畫架開始寫生。
晚上圍在一起生了篝火,膽子大的幾個人還講了幾個鬼故事,各自回帳篷的時候,宋風晚忽然莫名有些害怕。
帳篷外人影綽約,她知道是同學在走動,可是腦海里中不自覺的浮起方才說得鬼故事,整個人,外面動靜逐漸小了……
風吹林東,熄了手電,周圍漆黑一片。
蟲鳴起此彼伏,她把頭埋進被子裏,開摸着手機,準備給傅沉打電話。
也不知怎麼的,一直無人接聽……
她戴上防干擾耳塞,準備睡覺。
半睡半醒間,她似乎感覺到自己帳篷動了下。
她猝然睜開眼,忽然聽到帳篷拉鏈被緩慢拉動的聲音,她揪緊被子,摸出藏在枕頭下的防狼噴霧,朦朧中,有黑色人影隱約浮現……
深吸一口氣,她忽然舉着噴霧,「別動!」
周圍靜極了,顯然所有人都睡着了。
而此刻忽然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晚晚……」
宋風晚心頭一顫,還沒回過神,這人已經鑽進了帳篷,單手握住她攥着防狼噴霧的手,將人直接推倒了……
她仰面,黑暗中,能感覺到男人壓在自己身上,微涼的呼吸,帶着熟悉的檀香味,一點點竄進她的呼吸中。
此時放在一側的手機,有推送消息傳來,屏幕量了下,將他的臉照得微微透亮。
傅沉低頭打量着她,「這麼害怕還出來露營?」
「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不是一直說想我。」傅沉怕壓着她,略微翻身,將人順勢摟進懷裏,帳篷不大,最多也就能容納兩個人,兩人緊挨着,呼吸痴纏。
「那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有千江跟着,你們三十多人里,還有男生,你真覺得我放心讓你單獨出來?」而且因為是社團組織,宋風晚兩個室友並不在,「如果有人半夜摸進來怎麼辦?」
「也就你會摸進來。」宋風晚往他懷裏拱了拱。
「身上涼。」
傅沉說着略微坐起身子……
借着手電光,他利索的脫了外套放置在一側,偏頭打量着宋風晚,她還穿得整整齊齊,看樣子不是沒有半點防範意識。
宋風晚趴着身子,將帳篷里的東西挪了下,給他騰些地方,可是卻聽到……
「啪嗒——」金屬扣解開的聲音。
她臉蹭得一紅!
這荒郊野嶺,周圍都是她的同學,這男人……
脫褲子幹嘛!
「三……三哥?」宋風晚壓着聲音,不敢過分大聲。
「睡吧,明天早些回去。」
傅沉打量着帳篷。
「那你……」
「空間太小,不方便行動,你想的話,回家再說。」
宋風晚簡直想捶地,怎麼就變成她想了,這男人還要臉不?
「這地方太小了,明天被同學發現就完了,我還要不要臉啊,你趕緊回去。」宋風晚氣結。
傅沉只是笑着賤人摟緊懷裏,「剛下飛機就過來了,我這麼想你。」
「你就收留我一晚,不行嗎?」
宋風晚被他抱在胸前,能清晰感覺到身體的溫熱,慢慢融化着她。
他又刻意壓着聲音,不像撩撥……
勝似撩撥,抗拒不了。
傅沉這種人,只要他想做什麼,自有各種法子,宋風晚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明早怎麼辦?會被人發現的。」
「沒事。」
……
隔天一早五點多,傅沉敲開了京家的大門。
京寒川起得早,因為盛愛頤通常天亮就起來開嗓子,他只是詫異,為什麼某人天不亮來敲門。
「你這是從哪兒來?」京寒川打量着他。
「晚晚在你家後面露營,出去陪了她一晚。」
京寒川挑眉,他家後面是什麼風水寶地,許堯跑去燒烤,宋風晚跑來露營。
他如此想着,沒想到隔了幾天,許堯公司團建,組織出來燒烤,地點還在他家後院……
------題外話------
六爺家的後院,就是典型的風水寶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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