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證當然可以抓人,但沒有物證,沒有完善的證據鏈起訴,檢察院那邊最後還是得證據不足釋放。」姚梅苦笑道。
楊正還想着拿出視頻安撫士氣,聽到這麼一說動搖了,不划算啊,想了想,說道:「安排晚上繼續掃酒店沒?」
「安排了,但市府那邊很大意見,聽說官司打到了省府,說我們工作組胡來,嚴重影響了當地經濟發展,市府那邊還把廖局叫過去談了話,廖局壓力很大,不過,還是很支持我們工作組的工作。」姚梅說道。
「市府那邊就不在乎破案嗎?」楊正詫異地問道。
「在乎啊,當然在乎,破了案,社會穩定,營商環境大好,對他們的工作也有很大幫助,這不是沒有破案嘛,他們負責經濟工作和社會民生工作,我們天天掃市里最好的酒店,嚇的大家都不敢來了,某種意義上說,確實影響了經濟發展和營商環境,也能理解,大家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而已。」姚梅解釋道。
「那就各自做好份內的工作吧。」楊正沉聲說道。
「那行,不早了,我去安排。」姚梅說着離開了。
高首等姚梅一走,好奇地問道:「你為什麼不拿出視頻證據?」
「拿出來又能怎樣?抓了人最後還是得放,還不如先不拿出來,阿武被我們抓的消息肯定傳回來了,你說某些人會不會緊張,他們緊張了會怎樣?咱們這是以靜制動,逼他們自亂陣腳。」楊正說道。
「有道理,那行,不早了,休息吧。」高首說道。
楊正等高首回房後,自己也沖洗一番,坐下來,泡了壺茶,思考着眼前的局勢,忽然電話響起,楊正拿起一看,是山虎的,馬上接通問道:「兄弟?」
「哈哈哈,兄弟,不打擾你吧?」山虎問道。
「沒事,你說。」楊正有些期待地催問道。
「人抓到了,兩個,單獨審問,有審訊視頻,馬上傳給你,這兩人怎麼處理?」山虎直奔主題說道。
「稍等,我看看視頻再說。」楊正說道。
掛了電話,沒多久一個文件傳輸進來,楊正等文件傳輸完畢後馬上打開,果然是審訊視頻,認真看起來。
兩個人的視頻有些長,翻來覆去的詢問着幾個問題,但兩名嫌疑人和阿武一樣,都是小角色,受景納村村長的指令行事,幹完拿了錢馬上出境,其他也不清楚,山虎不放心,一通威脅,連刑訊逼供都上了,但結果一樣。
兩名嫌疑犯被整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嚇壞了,看上去確實沒有撒謊,但知道的內容讓人失望,楊正閉上眼沉思起來,腦子裏閃過看到的視頻內容,不放過兩人任何一個表情,神態和語氣,最後發現兩人確實沒說謊。
於是,楊正撥通了山虎的電話,沉思說道:「殺了吧,扭斷他們脖子,把死亡照片分別拍過來給我,這次麻煩你了。」
「自己兄弟,別說客氣話,不弄回去做證人?」山虎問道。
「沒用的,背後的人可以說毫不知情,反告他們陷害,證據還是不夠,與其弄回來打草驚蛇,於事無補,還不如弄死,讓背後的人摸不着是誰幹的,緊張起來,說不定對我們有利。」楊正說道。
「懂了,你想隱藏到暗處去,反逼對手。」山虎說道。
「嗯,你那邊還好吧?」楊正轉移話題問道。
「還行,很順利,大隊長的事?」山虎反問道。
「放心吧,由我在,這個仇肯定會報,我保證。」楊正正色說道。
「明白,你辦事,兄弟們都很放行,有用得着兄弟們的儘管說。」山虎說道。
掛了電話,楊正沉聲起來,沒多久收到兩張照片,打開一看,是嫌疑人被拗斷了脖子死亡的照片,楊正放下手機,沉思起來,三名嫌疑人的死法一樣,肯定會給背後的人帶來某種聯想。
接下來怎麼出手?
楊正想了想,撥通了胖子的手機,等接通後沉聲說道:「酒店那跑掉的五個人能查到嗎?」
「可以的,給我點時間。」胖子自信地說道。
「查到後通知田思,讓他們幾個人去秘密抓捕,審訊,然後滅口,不能暴露。」楊正臉色一肅,叮囑道。
「明白。」胖子答應道,停頓一下,不確定地問道:「隊長,你這是?」
「以殺止殺,製造緊張氣氛,我要對手害怕,慌亂,跑過來找警察自首,以尋求保護。」楊正沉聲說道。
「對啊,這個辦法好,我們抓不到人,抓到了也證據不足,既然正規程序處理不了,那就黑吃黑,殺的他們徹底害怕,順便把證據搜集了,不過是一些小混混,只要殺的夠多,夠狠,嚇死他們,到時候都會來自首尋求保護。」胖子說道。
「什麼黑吃黑,叫以殺止殺。」楊正沒好氣地說道。
「一個意思,重點是殺的他們主動找警察尋求保護,交代自己那點破事,隊長,你這是攻敵必救,反其道而行之。」胖子笑道。
「做事吧。」楊正說道,掛了電話。
毒販們因為利益鋌而走險,會不會因為怕死而自首?楊正心裏沒底,沾了毒的人早就六親不認,不能以常理論,但不試試誰知道?只要有怕死的,一旦被嚇的主動自首,尋求保護,就算打開了突破口。
面對不利僵局,這是一個最快,最有效的辦法,雖然有些不合規矩。
楊正看看手機上疑犯照片,腦海中閃過被炸幹警家,還有停屍房慘死的家屬遺體,心中一冷,不再遲疑,不合規矩又怎樣?不儘快打下這股歪風邪氣,會有更多無辜者受到牽連,為此背負罵名又如何?
警察有警察的規矩,辦案講程序,講證據,這無可厚非,也很有必要,但效率實在太慢了,等不起,說不定明天一早醒來又有人被殺,又有無數的冰製造出來,運往不知道哪個角落,危害無數人。
警察辦案像是戴着鐐銬跳舞,規矩太多,束縛太多,但作為一名軍人,楊正習慣性按照軍人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那就是為完成任務不擇手段,任務優先,所有事情必須為任務讓路,哪怕要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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