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在距離酒店不遠處的巷子裏停下,楊正三人借着街燈亮光迅速撤離,邊走邊觀察身後,繞行了兩條街道,確定沒有跟蹤後迅速回到酒店,進了客房,楊正依然不敢大意,在窗口留意觀察了外面好一會兒,不見異常才放下心來。
為了確保安全,阿迪和啞巴輪流放哨,楊正也不客氣,休息去了,卻睡的並不踏實,時不時驚醒,一直到早上反而困意大增,左右無事,乾脆繼續大睡,直到中午時分才醒來,感覺精神好了一點。
起床後沖洗一番,腦子清醒了許多,楊正看看時間,估摸着高首已經到了,去青年旅館找不到人說不定急成什麼樣,想了想,對同樣沖洗一番出來的阿迪和啞巴說道:「任務已經完成,送貨的事輪不上我們,福哥會安排好,咱們算是沒什麼事了,先去吃飯。」
「好啊,去哪兒吃?」阿迪笑問道。
「青年旅館那邊上次吃那家餐廳很不錯。」楊正隨口說道。
「那邊會不會太危險,上次我們可是在那兒差點沒命,這次大鬧了香月山莊,豬爺肯定會安排人在那邊盯着,咱們上去豈不是正好撞上?」阿迪提醒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已經過去一晚又大半天了,他們安排人早就過去查過,沒找到我們還能在那裏傻等?說不定早就去其他地方找了,那裏反而安全,再說,真要是撞上了算我們倒霉,打過就是。」楊正笑道。
啞巴咿咿呀呀說了幾句,一邊豎起了大拇指,阿迪沒好氣的看着啞巴說道:「我知道振哥說的對,這座城市哪兒都不安全,以豬爺的勢力,肯定派出去很多人找,去哪兒都可能碰上,無所謂了,去吧。」說着看向楊正。
「這就對了嘛,干咱們這行,謹慎是必須的,但過于謹慎反而縮手縮腳,害了自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我們是壞人,當然要遺臭萬年啦,就是說我們會萬年不死,怕什麼?走。」楊正假裝豪氣沖天的笑道。
「等一下,武器怎麼辦?」阿迪提心道。
上次在青年旅館一戰,大家繳獲了三把自動步槍,晚上行動的時候沒有帶,楊正想了想,說道:「帶上,以防不測,該有的謹慎不能丟。」
「行,我拿着。」阿迪答應道,從柜子裏翻出那個撿來的破爛袋子,三把自動步槍被拆成一堆零配件丟在包里,還有幾個備用的彈匣。
楊正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裏摸出一枚手雷來,拿在手上墊了墊,笑道:「昨晚繳獲的,差點忘了,有這個東西在,沒什麼好怕的,咱們走。」說着將手雷放回口袋,再將手槍別在後腰,消聲器拿起來放回口袋,朝外面走去。
三人很快下了電梯,來到大堂服務台辦理了退房手續,意氣風發的朝外面走去,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青年旅館,十來分鐘後,出租車在青年旅館斜對面的飯館門口停下,三人下了車,進了飯館。
飯館不小,正是飯點,已經坐下不少客人,楊正找了個一面靠牆,一面靠窗的桌子坐下,背靠着牆壁安全,另一面窗可以看到外面情況,阿迪和啞巴在兩側坐下,裝着槍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下面。
服務員過來,阿迪接過菜單,徵求了楊正意見後一口氣點了好幾個,服務員記下離開了,啞巴給大家倒茶,楊正則看着外面街道走來走去的行人,心情有些複雜,自言自語的說道:「阿迪,啞巴,你們說咱們幹這種事會不會遭報應?」
「會不會遭報應我不知道,或許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咱們不幹這行,隨時可能餓死,就算我們去做點苦工,比如擺個攤什麼的,賺點辛苦錢,同樣會被街上混混欺負,我就是這麼過來的,太清楚了,除非甘心做一輩子窩囊廢,否則難免會反抗,一反抗就麻煩不斷,最後不死不休。」阿迪感慨的說道。
啞巴點點頭,表示贊同,楊正對這個國家並不是很了解,有些無語,懷念起當年隨自己父親打獵來,那段時光無憂無慮,要不是毒販侵佔了石頭村,逼着大家種植毒品,或許自己一輩子都在大山里度過吧?
這時,楊正看到幾個混混模樣的人走到路邊一個水果攤,擺攤的少年老老實實將手上不多的錢交給了混混,混混們尤不滿足,拿走了幾顆野果笑呵呵的離開,楊正感覺一股邪火竄上來,忽然理解了阿迪剛才說的意思。
一個有點本事,有點野心的人,又怎麼會甘於平庸?而在這個動亂的國家,沒有文化,沒有背景,沒有資源,除了一條爛命什麼都沒有,又能幹什麼?機會太少了,唯一的途徑就是毒,或許這就是這個國家無法徹底禁止毒的根源吧?
正尋思着,楊正猛然感覺到身後有些異常,回頭一看,一幫人陰沉着臉過來,手裏拿着砍刀、鐵棍之類,食客們紛紛起身讓開,楊正大驚,迅速起身,來不及掏槍,就看到一個彪形大漢掄起砍刀劈殺上來。
楊正大怒,飛起一腳猛踹過去,將彪形大漢踹的倒退幾步。
阿迪和啞巴也反應過來,幾乎同時起身,站在楊正兩側,三人呈品字形站位,身後是桌子,見有人掄起砍刀撲上來,也怒了,阿迪掄起凳子砸過去,凳子被對方砍斷,刀光閃爍,鋒利無比,嚇的阿迪倒退一步。
啞巴卻閃電般反撲上去,搶在對方刀砍下來之前貼身靠近,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匕首閃電般從對方脖子掠過,帶起一抹血箭,啞巴得手後身體爆退兩步,回到原來位置,手上多了一把砍刀。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完成,楊正見阿迪和啞巴反應不錯,沒有被嚇退,有些欣慰的笑了,但笑容有些冷,帶着無盡殺意鎖定前面眾人,見一名陰冷的漢子撲了上來,楊正冷哼一聲,閃電般拔槍,眨眼間槍口就頂在對方眉心。
陰冷漢子大駭,高舉的砍刀劈不下來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楊正冷冷的看着眾人喝問道:「混哪條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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