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楊正狠狠的給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戰場上任何的遲疑和愣神都是致命的,剛才居然反這種不可饒恕的錯誤,暗暗告誡自己,看到前面樹杈眼前一亮,趕緊衝上去藏好。
樹杈下面齊肩高,樹幹粗大,分叉正好用來架輕機槍,沒有夜視瞄準鏡,楊正看不到前面樹林情況,等了一會兒,發現一道反擊的火力,毫不猶豫的對着前方猛烈開火了。
「噠噠噠——」輕機槍咆哮起來,兇悍的子彈呼嘯而去,殺氣沖天。
這一刻,楊正並不在意火力精準度,只求能壓制住對方,替兄弟們贏得出手機會,火力也暴露了楊正的位置,迅速引來幾道精準的點射。
反擊過來的子彈被粗大的樹幹擋住,木屑亂飛,楊正不為所動,能用自己吸引敵人火力暴露也不錯,迅速移動槍口,朝反擊過來的地方胡亂掃射起來,子彈壓的很低,避免敵人藏在地上躲開。
楊正的這種不顧暴露的打法頓時引來更多人的注意,不斷有子彈射殺過來,雖然都被粗大的樹幹擋住,但好幾發子彈從楊正頭頂掠過,兇險無比,不過,好處也顯然意見,敵人反擊的火力也暴露了位置,成為高首等人獵殺的對象。
黑暗叢林裏獵殺兇險無比,誰也看不到誰,一旦暴露,就陷入被動,楊正有些頓悟,對着敵人有可能藏身之所繼續火力偵查,試圖將敵人逼出來,為兄弟們的獵殺創造機會。
「咻——」
一道微弱的槍聲想起,被瘋狂咆哮的輕機槍子彈聲壓制住,誰也沒聽到,楊正卻看到了一道亮光在前方樹林裏閃現,還以為是高首,正驚喜着又一名敵人被幹掉,忽然聽到高首焦急的吼道:「狙擊手,十點鐘方向。」
楊正早就發現了這道亮光,沒想到不是高首,豈不是意味着自己這邊有人被狙,大驚,迅速移動槍口瘋狂掃射過去,子彈就像一道道火龍在咆哮,帶着楊正焦急的心情撕裂夜幕,瞬息消失。
忽然,一道亮着的手電筒被丟了出來,在夜空中翻着跟斗,將一道快速移動的黑影照亮,楊正看得分明,馬上意識到目標在移動,迅速移動槍口跟上,就看到對方腦袋被打爆,身體倒飛出去。
「嘶?」楊正被這一幕震住了,忘記了開火。
「誰受傷了?」高首的聲音在不遠處的樹林裏響起。
「沒事。」灰狼沉聲應道。
「沒事。」獵鷹也應道。
「山雀,回答?」楊正見灰狼和獵鷹都沒事,趕緊喊道。
然而,樹林裏不見山雀回答,所有人內心一緊,高首的聲音傳來:「敵人已經被全部幹掉,迅速找到山雀。」
「是。」大家冷聲應道。
楊正一想到山雀有可能犧牲,頓時內心一緊,趕緊摸出手電筒來,四處尋找,一邊努力回憶剛才衝鋒的時候山雀所在方向,很快,一道悲憤的吼聲傳來:「兄弟——」是灰狼。
大家聽到這道聲音都內心一沉,知道壞了,趕緊跑過去,就看到灰狼抱起了山雀,山雀身體中彈,已經犧牲,楊正大駭,一股怒火從心口涌了上來,狠狠一拳砸在旁邊樹上,鋼牙緊咬,雙目赤紅。
「啊——」灰狼痛苦的嚎叫起來,就像一頭受傷的狼王,之前就已經犧牲了三名兄弟,連遺體都沒能帶回來,現在又一名兄弟倒下,作為領隊,灰狼承受着比所有人都重的壓力和痛苦,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有些暴走了。
「冷靜——」一個聲音傳來。
緊接着,樹林裏走來一道人影,是高首,高首看了眼犧牲的山雀,神情一痛,沉聲說道:「嚎什麼嚎,有這力氣回頭多殺點敵人報仇,趕緊起來,帶着山雀先撤,追兵馬上就要到了。」
「我不走了,黑豹、松鼠和猴子都沒了,現在山雀也沒了,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去?你們撤吧,給我一把槍。」灰狼悲痛的嘶吼道,淚流滿面。
「混蛋。」高首上前就是一巴掌,惡狠狠的說道:「男兒流血不流淚,想留下來送死嗎?兄弟們的仇還沒有報,你有什麼資格去送死,給老娘起來,先撤,這個仇一定要報,但不是衝動亂來。」
一巴掌將灰狼打醒了,也打的獵鷹和楊正冷靜下來,楊正猛然想起之前高首也給過自己一巴掌,卻生不出半點不滿,反而多了幾分感激,看向高首的眼神多了幾分敬意,不愧是老兵,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高首將一把狙擊槍丟給獵鷹,沉聲說道:「拿着,就是把槍殺了山雀,你要做的就是拿着這把槍殺敵,報仇。」
「是。」獵鷹沉聲應道,戰意再次爆發出來。
「灰狼,帶着山雀先撤,阿正,你保護好他們,把身上的手雷都給我。」高首沉聲說道,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楊正馬上猜到了高首想幹什麼,想要留下來幫忙,但也知道自己實力不夠,留下來有可能成為拖累,趕緊將身上不多的手雷丟給了高首,高首目光複雜的看着楊正說道:「小心點。」
說着,高首轉身離開,獵鷹趕緊跟上,楊正看向灰狼,灰狼從悲痛中冷靜下來,恢復了一名合格軍人的精明,沉聲說道:「剛才這些敵人裝備精良,聽說你也是狙擊手,去看看還有沒有狙擊槍,另外,你手上的輕機槍子彈打光了吧?」
「明白,等我幾分鐘。」楊正會意的答應道,拿起手電筒迅速查找四周。
周圍滿是毒販的屍體,沒有一個活口,很快,楊正看到了刀疤的屍體,正背靠着一棵大樹,死不瞑目的看着前方,心口被一發子彈打穿,已經死透,楊正愧疚的一個箭步上前去,眼神複雜的看着刀疤,嘴角蠕動,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哎——
楊正嘆息一聲,大手覆蓋住刀疤的眼睛,沉聲說道:「兄弟,不管怎樣,咱們一起並肩作戰過,你這個兄弟我認,所有兄弟我都會認,只要能活着回去,你們的撫恤金我會一個個親自送上去,絕不會少了一分錢。」
說着,楊正大手往下一拂,刀疤閉上了眼,頭歪到了一邊,楊正起身來,鄭重的給刀疤敬了個軍禮,拋開毒販身邊不說,刀疤值得給予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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