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剛與蕭劍童幾人,在被李俠客拉入青銅大殿之時,還都是三四十歲的青壯年,不然的話,也不會參加中京論劍,可是被李俠客送入各種小世界之後,經過千年時間的熬煉,一個個全都有了大宗師的氣度,完全不遜色於主世界的一些大宗師,甚至猶有過之。
尤其是袁太剛,整個人氣息內斂,外圓內方,站在眾人面前,一副溫潤君子模樣,但是不經意間的微微睜眼,卻似乎有雷芒電閃在眼角划過,透露出無盡的威嚴。
單單是在武道上的修為,似乎直追任道遠,只不過還少了任道遠那種坐鎮中京,掌控乾坤的霸道氣勢,但又多了幾分儒家學子淡泊超然的心境。
袁太剛如此,道門蕭劍童也非昔日模樣,相貌雖然不曾有多大改變,但卻兩鬢成霜,白眉下垂,真的成了一名老道人,慈眉善目,已然沒有了年少時的輕狂與鋒銳,取而代之的是通達的智慧與超然的心境。
這些人在各自的小世界裏成佛作祖,早就養成了一身無敵的氣勢,現在彼此相見,有故人重逢的欣喜,但也有對各自修為的驚訝,幾乎同時心中泛起同一個念頭:「這些年,我一直在進步,但是他們也沒有閒着啊!」
但更令他們吃驚的是李俠客的修為。
眾人修行千年,成就了大宗師果位,修為深厚,手段驚人,但無論怎麼說,好歹還能感應到彼此境界的高低與修為的深淺。
可是李俠客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在這些人的眼中,李俠客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名普通人,還是當初的模樣,還是當初的樣子,似乎千年時光並未曾在他臉上雕琢出任何細微的痕跡。除了多出一點超然的氣韻之外,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越是這樣,袁太剛、蕭劍童等人就越是心驚,如果李俠客的修為比他們高出不少的話,他們也還能接受,畢竟在進入各個小世界之前,李俠客比他們都要高明,現在依舊趕超他們一頭,那也在情理之中,日後追趕便是。
可是現在他們連李俠客的修為高低都已經感應不出來,這已經不是「高出不少」能夠形容了,簡直是天差地遠!
他們沒有閒着,李俠客更沒有閒着,他煉寶千年,不單單是在煉寶,更是在修行,法寶煉成之日,也是他修行圓滿之時。
他在煉寶之時,便已經度過天劫成就仙體,相當於大宗師的境界,之後千年煉寶,修為日深,體內儒道佛三家心法交替輪轉,一日一變,待到將黑山老妖完全煉化之時,他已經邁過了大宗師的門檻,正在向極高深的境界前進,自忖即便是不是紅日道人的對手,也絕不至於輸的太慘。
只是這種信心在剛才卻被打擊的蕩然無存,之前那個開天闢地,再造乾坤的存在把他困住時,他才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偉力。
以他如此修為,在那位存在面前連掙扎的念頭都難以生出,要不是他這具身體的父親出手相助,怕是真的要被那位存在定住,天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李俠客剛剛生出的自滿之心,登時消散無蹤,敬畏之心重新生出,再也不敢有任何自得自滿的念頭。
他將眾人的變化全都收在眼中,笑道:「我曾在無意之中得到了這麼一件穿梭各界的寶貝,上天入地,直通萬千世界,本不欲展示給外人得知,只是當初救人心切,不忍心諸位死在紅日道人手中,這才將諸位收入大殿之內,跳入鏡內世界,躲避了紅日道人的捉拿。」
他說話之時,手掌出現了一塊金燦燦的金磚,道:「這是我護身至寶,還請諸位為我保守秘密。」
李俠客將他們從紅日道人手中救出,所有都知道,他們這條命都是李俠客的了,日後只要李俠客有什麼吩咐,他們便是舍了命也要去做,至於保守這青銅大殿的秘密,根本就不用李俠客去說,他們自然也有分寸。
此時聽到李俠客的囑咐,幾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等自有分寸!」
便是高傲如江心月,此時也對李俠客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違逆。
李俠客哈哈一笑,道:「多謝幾位體諒。」
他說話間,手掌翻動,一塊金磚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中,笑道:「諸位,這諸天小世界的時間與大周王朝的時間不一致,在小世界裏過去千年,在大周王朝的世界裏,卻只是一瞬。咱們如果現在離開大殿,返回大周王朝,那麼外界應該還保持着之前紅日道人對我們出手的那一瞬間。」
他對眾人道:「諸位,即便是現在,我對上紅日道人,卻依舊沒有任何取勝的機會,只能說是有了一點逃命的把握,咱們出去之後,恐怕直接就要面對紅日道人的出手。你們準備好了麼?」
現場眾人在李俠客說話之時,同時將眼睛盯向他手中拿着的這塊金磚,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天元山的打魔金磚?原來李行道就是李俠客!李兄,你瞞的我們好苦!」
蕭劍童眼中青光吞吐,訝然失笑:「我說當初在中京城內,怎麼也找不到李俠客的蹤跡,卻沒有想到,李兄搖身一變,竟然進入公門,還成了銀袍捕快!」
他對李俠客道:「天元山大打魔金磚畢竟是他們鎮山之寶,李兄若是日後有了合手的法寶,還請還給他們罷。這天元山位置極為重要,鎮山之寶不容有失,李兄若是真的想要,小道改日為你煉製一個法寶便是,保證威力絕不遜色這塊金磚。」
魔門展天衣嘿嘿笑道:「天元山當然重要,道門快人一步,落子天元,日後天地大劫降臨,乃是一步重要的先手。」
他對李俠客道:「李兄,我不像蕭老道這么小氣,你搶走的雲水宮的法羅神網,我做主送給你了!一件小小的法器而已,值甚麼?」
蕭劍童哼道:「小小法器?展兄,我若是手持金磚,你可敢受我一磚?」
展天衣嘿嘿乾笑了一聲,道:「我為何要無緣無故的受你一磚?我吃飽了撐得麼?」
「落子天元?原來如此!我說這打魔金磚為何如此了得,即便是以我此時的修為,這金磚依舊用着十分順手。我還納悶,這天元山一個小小的宗門,為何會有如此重寶?卻原來道門安插於此,另有打算!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他也不問這道門到底是何打算,笑道:「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咱們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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