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靈魂不簡單,不僅僅能逗留人間,居然還能抵擋我佈置在入口的陷阱。」
林正陽有些驚訝。
入口處,有個簡單的陷阱,會放大內心的不安,使人情緒失控,漸漸降低理智。
俗稱「降智光環」。
降低的不是智商,是理智。
越是心智不過關的人,越容易出事。
更重要的是,這種效果是可以累加的。
整個陣地裏面,遍佈這種摧殘理智的陷阱。
常人根本撐不了十分鐘,就要陷入自我懷疑,幻覺叢生,直到理智徹底崩壞,無法理性思考。
但是這個伊達航的靈魂是怎麼回事?
莫名其妙就出現了,而且還有力量對抗他的魔力?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好基友之間的羈絆」?
「姐姐會不會也在我的身邊?」
小哀關注的是另一個方面。
她眸子裏,帶着晶瑩的光彩,向着空中伸出小手,試圖抓着什麼。
「姐姐,你在我身邊嗎?」
輕聲的呢喃,迴蕩在室內。
燭台籠罩下,只有兩人的影子。
奇蹟,沒有再次出現。
小哀失望地垂下手臂,眼神黯淡下來。
「別急,我們還有機會的。」
「嗯。」
小哀靠在男人的懷裏,語氣低落,默默地望着面前的顯影魔術生成的幻景。
·······
「你這傢伙,好歹也聯繫下我啊……」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伊達航的聲音。
眼眶濕潤了起來。
降谷零感受到了溫暖,夜晚的寒意仿佛也沒那麼重了。
毫無道理的,他就覺得,一定是伊達航的緣故。
只有他知道,自己有些畏寒的小毛病。
那是一次訓練受傷,留下的後遺症。
鼓風機連通了附近工廠的用電,呼呼地工作了幾分鐘後,帶出了大堆的粉塵。
隨後在照明手電的光照下,倉庫里顯出了原本的模樣。
角落裏整齊地堆疊着上百袋敞口的口袋,其中大部分癟下去了,僅剩下空的蛇皮袋子扔在地上。
一副很久沒人來的樣子。
「搜!」
一聲令下,一隊人沖了進去。
「科長,發現了地下室入口!」
入口是地面上一個鐵門,鏽跡斑斑的大鎖,沉重地橫在上面。
依舊是很久沒人來過的樣子。
畢竟巴掌大的鐵鎖只能從外面上鎖或者打開。
擅長開鎖的公安謹慎地靠近,用儀器排除了可能存在的爆炸物陷阱後,輕巧地用開鎖工具箱,打開了這個老式的鎖頭。
鐵門很沉。
幾個人都險些拉不動。
「嘩啦啦」,五六個公安吃力地抓住冰冷的鐵門,抬起時,就聽到長長的鐵鏈在堅硬的地面拖動的聲音。
伴隨着他們一點點把門板掀開到一邊,下方傳來「嗚嗚」的風聲。
勁風鋪面襲來,吹得正在抬門板的幾個人眼睛都睜不開。
風中夾雜着冰冷,潮濕的腥氣。
「下面是連通了地下河嗎?」
風見裕也皺着眉頭,用手電往下照着。
冰冷的鐵梯,一層層通向下方,潮濕的表面,似乎凝結着一層深色都油膩物質。
他探出手來,抹了一把,隨後在在燈光下一照,頓時面色大變:
「全部是血!」
降谷零如法炮製,也是面色難看起來。
「這麼濃重的血腥味,那下面簡直是屠宰場了!」
他感覺事情有些脫離控制了。
本以為是組織某個重要人物的據點,居然發現了疑似兇手現場,而且這種血腥味……下面怕不是有幾十條人命!
「我先帶人下去看看,五分鐘之內,我一定會回來,如果沒有……拆了這裏!」
降谷零把指揮權交給了風見裕也,隨後點了幾個身手敏捷的公安一起下去。
他們咬着手電,戴着口罩,防滑手套,順着被血液塗滿一層變得滑膩的鐵梯下去。
即便是隔着口罩,依舊是濃郁的鐵鏽味。
牆壁上,到處都是不規則的血跡,有的時間久遠,已經變成了紅黑色的血污。
越往下,他們就越覺得心慌意亂。
除了降谷零之外,別人都有些不良症狀。
心臟砰砰的跳,好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
眼前開始有金星冒出,手腳冰涼,開始酥軟無力。
漸漸的,意識都有些恍惚。
思維變得遲緩,無力,好似即將睡着一般,僵化都思維難以反應。
等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艱難,渾身上下都好似灌了鉛一樣沉重。
撲通,撲通,手一松,摔了下去。
降谷零眼看着他們摔下去,手電照在下方五六米處,幾個人都是昏迷不醒。
「科長,怎麼了?」
上面的人聽到了聲音。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摔下去了!好昏迷了!」
降谷零喝道:
「你們暫時別下來,準備好裝備,這裏面有些蹊蹺,讓上面派多一些支援!」
降谷零小心翼翼的下去,檢查了下幾個人,發現還有呼吸。
試探着叫醒他們,但是好不意外地失敗了。
見鬼,這個地方果然有問題。
下到地下一層,降谷零才覺得奇怪。
手電的光,照出兩米,就漸漸被黑暗吞沒。
腳下,牆壁上,到處是意義不明的符號,還有大量的血跡,看着簡直是邪惡儀式的現場。
周圍什麼都沒有。
鐵鏽味倒是很濃,但是沒屍體。
降谷零用手電在周圍照着,繞着牆壁轉着,轉過一圈後,看到了地面上多出一個暗門,樣式和方才撬開的鐵門類似,不過這上面用日語寫着「此門打開,即為地獄」。
「人呢?」
原先躺在這裏幾個人不見了,樓梯也不見了。
咕嘟,降谷零咽了一口口水,感覺自己捲入了異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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