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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鵬也好、袁彬也罷,包括馮傑的所作所為,我都能理解。
辛苦打拼一程,結果可能會落得朝不保夕的地步,換成是我,我心裏也免不了會生出異樣的想法。
畢竟我們像這種人,常年在外求的就是一個財字,義氣是很重要,可義氣不能吃飽,大家一年到頭跟家裏通電話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回家陪陪爹媽啥的更是少之又少,圖的不就是錢嘛。
賺不到錢不愛回家,既嫌麻煩,又覺得抹不開面,這可能是所有吃社會飯人的通病。
在爹媽眼裏,或許我們小時候那幾年就是他們一輩子的時光了。
有些事情不是長大了就會明白,而是明白了已經長大。
從車間裏出來,又跟哥幾個喝了一會兒後,我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回到了三樓的客房。
進屋以後,我將自己關在衛生間,打開淋浴頭以後,才撥通謝天龍的號碼。
不等我出聲,謝天龍直接開口「跟你說的差不多,鎮子裏來了三十多號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的生面孔,這幫人估計在本地有誰接應,剛剛我看到有人給他們送了兩旅行袋的東西,感覺應該是槍。」
拿腳趾頭想也知道,給那群傢伙遞武器的肯定是輝煌公司,整個瑞麗有能耐提供三十多號人用的傢伙式,除了韓飛就是輝煌,韓飛肯定不會這麼幹,而且敖輝那隻老狐狸只是答應過我,他們不會出手,但並沒有承諾他們不會幫着別人搗鬼,拋開他下午的心靈雞湯,我們仍舊是敵非友。
「那幫傢伙的戰鬥力如何?」我轉動淋浴把手,將水開到最大,嘩嘩的流水聲充斥着整個衛生間,可以保證外面人基本不會聽到我說啥。
謝天龍想了想後回答「身上都有點血腥味,感覺應該屬於那種半專業的,也不排除是什麼殺手或者國外僱傭兵之流,我拖三分之一沒問題,需要干他們一場措手不及麼?我現在開始準備。」
我馬上制止「不用,大魚還沒咬餌呢,再等等看。」
謝天龍吸了口氣道「行吧,那你看着安排,不過我建議你,最好不要玩火,這幫槍手的整體素質雖然參差不齊,但其中還是有一兩個好手的,如果搞突然襲擊,你手底下那幫人夠嗆能擋得住。」
我歪嘴一樂「我貌似聽到了關心的味道,龍哥你現在越來越像個正常人嘍。」
手機那頭的謝天龍微微一愣,隨即否認「你想多了,你是我老闆,你長命百歲,我才能富貴榮華,僅此而已。」
「行唄,那你就幫我多拜拜佛,保佑我平安。」我沒繼續撩惹他,開玩笑的打趣一句。
「我是唯物主義者,掛了,有什麼事情短訊給我吧,我現在開始手機靜音」
結束通話以後,我看到大壯在幾分鐘前給我打過一通電話,想了想後回復過去「什麼事情?」
從他到羊城投奔我以後,我就安排他在宋老虎手底下潛伏着,一面是當把暗棋,再有就是幫我盯梢一下李潔明,所以平常很少會跟他聯繫。
大壯沉聲發問「哥,宇哥安排我和七爺、天道哥來瑞麗了,怎麼找你?」
我一聽這話就急眼了「操,胖砸咋能在這種時候安排七哥亂挪位置呢,簡直是胡鬧,萬一大魚不咬餌」
電話里傳來白老七干啞的笑聲「放心吧小朗子,現在的白老七被警察抓到了,已經送到了異地審訊,葉家幫忙做得局,騙外界三五天沒問題。」
「呼」我這才舒了口長氣。
白老七不耐煩的催促「別特麼擱那兒練呼吸,趕緊報位置,我們仨拿車子當火箭開,一天從羊城躥到瑞麗,你自己算算這一路得跑多少邁。」
我思索一下後,開口「七哥,你們先不用着急過來跟我碰頭,先導航弄島鎮,完事跟謝天龍聯繫一下,明天等我電話。」
掛斷電話,我慢條斯理的脫下來衣裳,開始正兒八經的沖澡,同時腦子裏不斷琢磨着天亮以後的計劃,以及我如果是躲在背後的那隻「大魚」此時會有什麼心理活動。
二十分鐘後,從衛生間出來,我直接躺到了床上,剛打開電視想着打發一下時間,手機再次震動,是一個來自「石市」的陌生號碼。
「哪位?」我按下接聽鍵輕聲詢問。
「朗哥,我是柳俊傑手下的李騰龍,柳少安排我們過來得。」
「搜嘎,你們到了?來了多少人?」我一激靈爬起來,笑盈盈的發問。
李騰龍利索的回應「嗯,目前在弄島鎮附近的一個村子裏,剛剛查了一下導航,從我這兒到你們所在的木材廠最多二十分鐘,我總共帶過來十五六個兄弟,不過怕引起當地警方注意,所以安排他們坐不同車次,目前還有一半兄弟沒就位,下一步需要咋整?」
我亢奮異常的出聲「先歇着別動,順帶等等你沒過來的兄弟,你安排一個兄弟到弄島鎮上盯梢,鎮上有大概三十多人,他們啥時候動彈,你們啥時候行動。」
邊打電話,我邊抻直脖頸朝窗外望了一眼,見到他們幾個還坐在門口喝酒聊天沒有任何異樣,長長的舒了口大氣。
又叮囑李騰龍幾句後,我心情大好的點上一支煙後,迅速給韓飛發了一條信息
凌晨四點半,天色灰濛濛的泛亮。
我、王嘉順、鄭清樹、季軍悄然無聲的走出木材廠。
「車子擱哪呢?」我環視一眼四周,隨即朝着走在前面的季軍,壓低聲音問道。
「我們約好在路口,剛剛出門前,我打電話催過了,應該快來了吧。」季軍指了指丁字形的鄉道口解釋。
王嘉順隨身帶着的從旅行包拎出來一件警用的避彈背心遞給我,低聲道「哥,這玩意兒你穿上吧,黑哥大半夜不知道跑到哪順回來的。」
接過沉甸甸的防彈背心,我心口難以形容的溫暖,吸了吸鼻子呢喃「別看黑哥和兵哥平常總耷拉着大長臉,盡整這些讓人眼酸鼻塞的事情。」
自打陳傲出事以後,我似乎真的不會哭了,最難受的時候也只是眼眶泛燙,卻死活流出來一滴眼淚。
從路口等了半分多鐘,一台銀灰色的麵包車停到我們跟前,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留着長頭髮,滿臉全是坑坑窪窪痘印的中年男子把腦袋抻出車窗外開口「搞喃,不是說好的鎮子路口的嗎?」
季軍憨厚的咧嘴笑了笑「不好意思哈哥們,我們不是本地的,我以為你說的路口是這塊呢。」
「先交錢後上車。」司機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完全沒有跟季軍攀談的興趣。
季軍馬上掏出一沓錢遞給對方,中年蘸着唾沫星子來回數了幾遍後,才努努下巴頦催促「上車吧土賊。」
坐進臭烘烘的麵包車裏,我先是來回打量幾眼,隨即直接側過去腦袋朝路邊觀望。
等我們全部坐穩,司機翻了翻白眼道「先講好,我只負責把你們送到昆明附近,車子手續不全,不能進市區。」
「沒問題,開車吧。」王嘉順擺擺手。
不多會兒,麵包車啟動,載着我們直接插進不遠處另外一條鄉道。
「師傅,你跑這行多少年了?」季軍坐在副駕駛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對方閒扯。
我則耷拉着眼皮,開始打起了瞌睡。
別看我此時好像氣定神閒,實際上手心裏已經全部都是冷汗,但我得裝,裝出一副既無知又無謂的模樣,我的表情是整部劇最核心的東西,稍微有一點點差池的話,可能付出這麼多暗棋就得前功盡棄。
清晨的瑞麗,溫度還是比較低的,我示意旁邊的王嘉順將窗口打開一條縫,儘可能讓自己時刻保持最高警惕。
車子行駛了差不多快一個鐘頭,鄉道完全變成了崎嶇的土路,兩邊的景色也從民房徹底變成了灌木林和一些峰巒疊嶂的石林山丘,給人的感覺,完全就是進入了一片前不着村後不挨店的荒野地帶,麵包車的車速不由減緩很多。
季軍乾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呢喃「誒師傅,前面路口你停一下,我想拉泡屎,昨晚上喝的啤酒可能有點涼,給我點衛生紙吧。」
「雀神怪鳥。」司機厭惡的賭檔一句,將車子快速停下,丟給季軍一卷衛生紙。
「朗哥,你們稍微等會兒哈,我很快得。」季軍捂着小腹,朝着一處小土坡快步奔去。
「悠着點,別給我拉沒了。」我開玩笑似的打趣一句。
瞄着季軍笨拙的背影,我深呼吸一口氣道「這幫逼還挺能忍,準備準備吧。」
說罷話,我又掏出手機給謝天龍發了一條短訊
qi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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