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都還沒站穩,就被面前浩浩蕩蕩的這一波人給沖的差點摔倒,只能背倚車門堪堪而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說老實話,瞅着面前這幫亂糟糟的服務員、保安、廚子和小雞小鴨子們,我當時確實有點懵圈。
要知道我們跟葉浩之間的交易完全是在暗中進行的,除了負責跑手續的秦寶以外,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會所已經易主,可眼前這幫人似乎都認準了我的臉。
我眯眼掃視一圈後,心裏暗自嘀咕不對,這裏頭肯定有什麼我沒預料到的貓膩。
「大家不要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李新元很賣力的擋在我前面,不停的衝着見我們團團包圍的人群擺手招呼,但他的聲音很快被人群中雜七雜八的叫嚷聲給淹沒。
「新老闆,欠兩個月的工資先給我們結了吧。」
「新老總,我是會所的酒水供應商,這段時間資金周轉困難,能不能先給我們算一下進貨費用。」
「新老總,我們賺的都是賣錢的錢,葉總之前明明說過不抽分成,可現在不光抽走了分成,還把壓着我們的錢也給吞掉啦,您得給解決一下問題。」
我估摸着,這些人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得知葉浩已經把會所轉出來的消息,生怕之前欠着的饑荒全都黃了,這才整出來眼前這一幕圍堵我的景象。
這時候,姜銘和閆詩文也從另外一台車上跑下來,迅速擠進人堆里。
姜銘梗着脖頸,將兩個抻手試圖薅拽我的保安推搡到一邊,瞪着眼珠子厲喝「吵吵什麼吵吵,誰欠你們錢,你們管誰要去,堵着我們算怎麼一回事。」
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穿件齊臀小短裙,一看就知道職業的漂亮姑娘,臉紅脖子粗的朝姜銘吐口水「你橫什麼橫,既然他接下來葉總的攤子,難道不應該買單嗎!」
面對這些昔日的同行,李新元表現的還算比較硬氣,同樣聳眉臊眼的回懟「不是小倩,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錢是葉總欠你們的,你們圍着小老闆要賬算怎麼一回事?你們又沒替他賺一毛錢,想要賬的可以去找葉總。」
一個打扮的很妖冶的小男孩,氣鼓鼓的咆哮「李新元,你真是個叛徒,別覺得覺得現在靠上新老闆了,就不拿我們這些兄弟姐妹當人看,老子不管那麼多,反正誰接手莫妮卡,誰就得給我把欠的工資結算清楚。」
這小子我見過,我們剛到羊城第一天的時候,李新元替我們安排住的地方,當時就是他跟李新元因為互搶「客戶」掐了一架。
眾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將我們團團包圍,生怕我跑掉似的,一個個嘴裏發出嘈雜的叫嚷聲,把我腦袋都快轟炸平了。
我深呼吸兩口氣,提高調門道「各位,能不能靜一靜,先聽我把話說清楚。」
「說什麼說,給錢」
「就是,別說沒用的,快點給結算工資。」
「有錢承包莫妮卡,難道還缺我們這點螞蟻腿嘛。」
將近四五十號「討債者」,像是雙耳失聰一般,全然不在意我說什麼,一個個就跟瘋了似的,情緒亢奮的謾罵嘶吼。
我皺了皺眉頭,湊到閆詩文耳邊低聲道「給秦寶打電話,讓他抓緊時間過來一趟。」
隨即我直接攀着車窗玻璃,踩在了我們那台「現代」轎車的車頂,扯足嗓門輕喝「咱能不能都先安靜下來,你們嘰嘰喳喳的鬧騰,能把錢鬧出來是咋地,派幾個代表說話。」
「少來這套,既然接了莫妮卡,那就得對我們負責。」
「我們都有勞務合同,大不了咱們法庭上見。」
「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工資和費用歸會所結算,並沒有提到是葉總還是新老闆。」
這幫人似乎有組織似的,不光鬧騰的很厲害,喊出來的號子也都完全是奔着勒索我來的,我揪着眉頭蹲下身子問姜銘「咱還剩下多少現金?」
姜銘想了想後回答「卡里還有不到八萬。」
我喘着粗氣低吼「去,給我取出來,全部要現金。」
「誒。」他應承一聲,馬上擠出人堆。
掃視一眼,車跟前圍堵着這些完全失控的人們,我頗為無奈的掏出手機撥通張星宇的視頻電話。
電話很快通了,那頭的張星宇正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摳腳丫,一看我這邊那麼混亂,馬上胡亂抓起一件衣裳掩在胸前,不高興的罵咧「你丫有病吧,真拿老子當動物園的小猩猩,還尼瑪組團參觀。」
四周的吵鬧聲太過喧譁,我只能將手機貼到耳邊才能聽到他的對話,無比上火的出聲「參觀你妹,老子快變成鱉了,被人瓮中活捉。」
他定了定神詢問「咋回事啊?你是給誰家大姑娘禍害了還是咋地,為啥那麼混亂?」
我長話短說的解釋「昨晚上我不是跟你說,我準備接下來莫妮卡嘛,今天剛到這邊,誰知道就攤上這樣的事兒」
其實都不用我過分渲染,周圍不停呼喊「還錢」、「結工資」的聲浪已經足夠張星宇看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種情況」沉寂幾秒鐘後,張星宇咳嗽兩聲道「不行就先結一部分吧,羊城是大城市,法律機構、維權單位相對來說比較嚴謹,別等攤子還沒拿下來,就已經先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單位盯上。」
我焦躁的說「關鍵是根本沒那麼多錢結,工資啥的還好說,這裏頭還摻雜不少什麼會所的供應商和一些葉浩該下來的陳年爛賬,我又不清楚究竟是咋回事,一筆一筆還下去,根本沒有頭。」
人堆里,大部分是服務人員,但也夾雜了很多不知道從地方跑出來的阿貓阿狗。
張星宇吸了吸鼻子道「這是葉家人提前給你使下馬威,想着給你上點眼藥吶,旁人根本沒渠道得知莫妮卡已經易主,更不會吃飽了撐的去聯繫什麼供應商、舊債主。」
我簡單一分析,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嘆口氣問「有啥好招沒?」
張星宇眯着狹長的眼眸,泛着冷光道「殺雞儆猴吧,完事安排人自覺上警局自首,先把服務員什麼都打發走,剩下的人你再慢慢研究,這事兒你比我在行。」
我舔了舔嘴皮,「嗯」了一聲後,掛斷了視頻。
轎車旁邊,那些「討債者」愈發的瘋狂,把李新元和閆詩文已經全都擠進了車裏,甚至推搡着我們這台小車微微晃動,我踩在車頂感覺就跟行駛在大海中一葉扁舟似的,隨時有可能翻船。
「別裝死,你要不給錢,我們就報警了。」
「什麼玩意兒啊,跟葉浩合起伙來騙我們,肯定是兩人聯手使的招,會所轉出去,欠咱們的錢也就自然變成死賬了,今天說什麼不能讓他走。」
「還錢,還錢!」
一浪高過一浪的叫嚷辱罵充斥着我的耳膜,我乾脆一屁股坐在車頂上,點燃一支煙,冷冰冰的掃視他們,試圖在人海中挖出來誰特麼是推波助瀾的主事人。
持續了大概十多分鐘左右,姜銘拎着個帆布兜,滿頭大汗的擠進人圈中,將裝錢的兜遞給我「朗哥,錢來了。」
我點點腦袋,慢條斯理的從兜里一沓一沓的往出拿錢,其實總共也沒幾摞,但我的動作無比緩慢,剎那間包圍在車周邊的喊叫聲漸漸消停下去,所有人全都眼巴巴的望向我。
不管是誰在暗中使壞,慫恿這些人讓我難堪,我相信這些服務員們的心思都很單純,他們目的就是要錢,就是怕自己辛辛苦苦的血汗金飛走,所以見到錢後,一個個本能的閉上嘴巴。
「不吵了啊?既然不吵了,那咱們就說正經事吧。」我捏着一沓鈔票,放在鼻孔底下嗅了嗅,邪笑着吱聲「我既然有能耐接下會所,肯定不缺你們這仨瓜倆棗,但你們這麼鬧挺,我心裏很不爽。」
說着話,我抽出一沓票子,直接拿打火機點燃。
盯着熊熊燃燒的鈔票,圍在這邊的人們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將燃燒成灰燼的票子丟在地上,我掐腰站起來低喝「想要錢的,自覺排好隊,一個部門的站一塊,誰之前是領班或者經理,給我統計好人數,欠的工資額度,現場有財務的吧?去拿出來具體的工資明細和報表,那邊那幾個拿着欠條的傻,給我滾蛋,隨隨便便寫張欠條,就跑這兒來要錢,墳頭燒報紙,糊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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