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失戀的時候最容易被人趁虛而入,而男人則是在失意的時候,最容易被人魚目混珠。燃武閣 www.ranwuge.com
很明顯,今天晚上的小土豆就屬於後一種情況。
面對老大的不信任,手下的窮困潦倒,同類的各種打壓排擠,這個可能曾經也叱咤風雲過的江湖大佬徹底爆發了,一杯接一杯的陪着我們兩個素不相識,且心懷鬼胎的陌路人觥籌交錯。
「土豆哥,我們是外地人,我也一直都在跟你強調我們是外地的,所以我們第一肯定不會在這地方呆太久,第二不論幹什麼事情都需要本地勢力的支持。」不善酒力的張星宇兩杯下肚,面頰變得緋紅一片,舌頭也不自覺大了不少「這段時間。我什麼都沒幹,就在打聽欒矮子旗下的狠人猛將,一點不誇張的說,我認為欒矮子能夠平地而起,少不了你替他腥風血雨。」
「呵呵。現在提這些有什麼用。」小土豆揉搓着紅腫的臉頰搖頭苦笑「混到現在不照樣就是個破物流公司的副經理嗎,你知道樓下裝卸工的頭兒大虎嗎?放在五年前,這片道上混的,哪個看見他不哆嗦,可惜他們沒跟對人,跟了我這麼個廢物,本該吃喝玩樂退休的年紀,現在干起了裝卸工。」
眼見張星宇有點不支,喉結不停的蠕動,想要乾嘔。我馬上端起酒杯迎上去接茬「豆哥,話不能這麼說,他們樂意留在你手底下受苦受累,證明有義氣,也說明做人絕對沒毛病。」
「唉」小土豆嘆口氣。失落的搖搖腦袋舉杯「喝酒吧,我特麼現在里外不是人,欒矮子因為我屢次要求給那群兄弟漲福利,對我愛理不睬,底下兄弟們又覺得我這個大哥不作為,走的走、散的散,但凡能另謀出路的,現在早就跟我斷了關係,混到現在,快特麼二十年了,今晚上居然讓個公司里玩筆桿子的小人捶打一頓,真丟人啊。」
張星宇佯作驚愕的張大嘴巴「土豆哥的傷是你們自己搞的?臥槽,誰呀,跟你這麼大仇恨,臉都給踢變形了,豆哥,你要信得過我們哥倆,把名字甩給我們,這個面兒,我們替你爭回來。」
「我們公司一個叫米濤的小人,好色貪財,但是特別會拍馬屁,欒矮子現在就差跟他鑽一個被窩啦。」小土豆嘲諷的吐了口唾沫,隨即擺擺手道「算了,這種事情我自己解決,雖然我對欒矮子很有意見,但他畢竟是我大哥」
張星宇挽起袖管,滿臉憤憤不平的低吼「豆哥,你大哥都不仁啦,你還跟他講個球的義。這事兒我倆替你辦了。」
小土豆陡然放下舉在嘴邊的酒杯,眯縫眼睛凝視張星宇。
「怎麼了豆哥,我說錯啥了嗎?」張星宇迷瞪的輕問。
「哥們,你們找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讓我幫着一塊整欒矮子嗎?」小土豆滿嘴噴着酒氣道「既然咱今天都坐一張桌上喝酒了,那我也實話實說吧,幫着你們整他肯定不現實,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如果你們和他開戰,我出工不出力。」
張星宇立即雙手抱拳感謝「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豆哥,一旦我們」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混了年頭可能都比你們歲數大,口頭承諾什麼,聽的比新聞還多。」小土豆擺擺手,鼓着腮幫子道「我就一個要求,如果有機會。一定幫我把米濤留下。」
「妥了,咱繼續喝豆哥。」張星宇利索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舉杯奉承道「豆哥,我真服你酒量,這麼一會兒幹下去快二斤多了,怎麼一點不見醉呢」
就這樣,我和張星宇他一句、我一句的哄着小土豆玩了命的喝,一直干到凌晨三點多鐘,這廝總算醉的不省人事,嘴裏嘟嘟囔囔的哼唧,說什麼都要幹掉米濤,讓欒矮子看看誰才是龍興公司的大將,而張星宇則攥着手機從旁邊錄音。
臨走時候,他從小土豆兜里翻出來手機,直接撥通米濤號碼。
「餵?」電話很快接通。米濤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和張星宇都沒有吭聲,電話那頭的米濤不耐煩的喊叫「幹什麼呀小土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餵?你特麼說話呀」
持續大概一分鐘左右,張星宇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辦公桌上,隨即朝我使了個眼神,我們躡手躡腳的離開辦公室,然後又不動聲色的開上出租車晃晃悠悠駛出物流公司。
剛一等出門,張星宇連忙將車停到路邊,手剎都沒顧上拽,踉蹌的奔下車,蹲到馬路牙子旁就開始「哇哇」嘔吐起來,一邊扣嗓子眼,他一邊含糊不清的招呼我「給迪哥打電話,問問他和米濤現在的位置,我覺得我快醉了,得趁着不省人事前把炸彈點燃。」
「你也是,不能喝酒少抿兩口,還尼瑪真拿小土豆當哥們處啊。」我一邊拍打他的後背埋怨。一邊撥通地藏的號碼。
張星宇吐得滿眼噙着淚水,聲音干啞道「你不懂,小土豆那種江湖老炮,智商可能沒多高,但待人接物這塊比大部分人眼睛都要尖,咱是真心跟他接觸還是假意敷衍,他能感覺的出來,想讓他放下戒備,那我就得往死里作自己,嘔哇」
半小時後,我開車載着張星宇來到市郊的一家化肥廠門前,一眼就看到米濤杵在他那輛嶄新的奧迪a6車前臉處焦躁的不停來回踱步,見我和渾身散發着酒氣的張星宇從車裏下來,他很是埋怨的湊過來嘟囔「兩位,咱們有點信譽好不好,十一點多就整完的小土豆,你倆是又睡了一覺才來跟我見面的嗎?」
「不好意思啊米總,我們又去辦了點別的事情。」張星宇幾乎掛在我身上,乾澀的擺擺手道「這事兒挺重要的。」
「事情先往後放一放,錢呢?我今晚上被小土豆扇了一巴掌的補償,你們可能不知道小土豆的脾氣,他那個人報復心理特別強,不信你問問你兄弟,剛剛他還給我打電話,但是什麼都沒說。嚇得我汗毛都豎起來啦。」米濤撇着嘴角,指了指坐在車內的地藏。
「對對對,先給你費用。」張星宇揪了揪喉結,但並沒有立刻動彈,而是掏出手機,翻出來剛剛他錄下來小土豆說要「整死米濤」的醉話播放給我們聽,一邊播放一邊朝着米濤道「米總,這份錄音我們搞到手相當不容易,我覺得你可以先發制人,把錄音發給欒矮子。明天以後,小土豆就算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
「哦?」米濤眨動兩下眼皮,接着點頭道「對,你把錄音給我發過來,我馬上給欒矮子發過去。明天欒矮子只要睜開眼,就是小土豆倒霉的時候。」
「那對唄。」張星宇樂呵呵的點頭,同時壓低聲音道「米總,為了凸顯效果和你的委屈,我覺得你還可以在發完錄音以後。再補上一句欒總救命,這樣明天欒矮子問起來,你可以直接說,今天晚上小土豆帶人要辦你,幸虧你跑得快。」
米濤的眼眸瞬間透亮。朝着張星宇翹起大拇指道「哥們,你挺有套路啊。」
「誒,我這個人不能打跑的又跑,全靠耍嘴皮子討生活。」張星宇謙虛的擺擺手。
不多會兒,米濤按照張星宇的建議。先將錄音發給欒矮子,接着又扯着喉嚨,破音喊叫一句「欒總救命,小土豆要殺我」
那份悽厲的語調,就好像小土豆真的旁邊拎刀要剁他一般的逼真。
「辦完啦,錢呢?」弄好一切後,米濤拍拍手朝着張星宇努嘴「抓緊點時間吧,我明天還得早起陪着欒矮子去跟市裏面幾個重要人物見面。」
「好嘞,錢來嘍」張星宇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眉梢上揚嘴下歪,變成一副陰沉沉的,扭頭朝我們開來的出租車的後備箱裏走去,接着攥着一大捆鈔票遞向米濤。
米濤剛接過去那捆錢,立即觸電似的仍在地上,掐腰低吼「玩我呢,天地銀行的冥幣?」
「沒,我意思是你提前給自己燒點,省的到那邊沒得花。」張星宇摸了摸鼻尖輕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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